他覺也不是自己的,腦袋也不是自己的,走向了那神輦,然後一下子歪倒在了裡面。
“吾命休矣。”
溫佛奴此時此刻已經想到了幽冥之中的十八般酷刑,甚至想到了自己下輩子投胎做豬做狗的模樣
鬼神立刻擡起了神輦,三兩下消失在了黑暗裡。
而石窟裡的護衛隨從,所有人見到鬼神和神輦離去之後,終於一個個敢大氣了。
但是每個人都是臉慘白,六神無主。
“司馬被鬼神帶走了?”
“這可如何是好。”
“我等該如何向郡王代?”
“司馬冒犯了雲中君,被鬼神帶走,此乃天災,我等能有什麼辦法啊!”
“只能速速回去,稟告郡王了。”
衆人一鬨而散,逃也似的離開了江邊,此時此刻,之前被鬼神扔在地上的一“”也突然爬了起來,嗖的一下跟上了散去的隊伍。
而過後沒一會,石窟裡面傳來了聲音。
“嗡嗡嗡嗡。”
厚重的石壁化爲翻轉門打開,出了一個影子。
這個時候,穿得打扮得猶如神祇下界,帶著神面的某人從裡面走了出來,擡頭看向了江邊。
他一點點走出石窟,站在了外面。
江上寒風吹過,袍獵獵作響,江晁立刻收起了手臂了子。
他站立在黑暗中。
往前看:“嗯!”
往左看:“嗯~”
往右看:“嗯?”
他嗯了半天,總算是確定了一件事。
好一會,他終於開口說道。
“我車呢?”
而這個時候,收音機裡傳來了笑聲。
——
神輦裡。
溫佛奴就像是一個驚的小媳婦,再也沒有了半分天潢貴胄的傲氣。
畢竟,不論他上的脈再怎麼高貴,父親的權勢如何,都和那鬼神無關,他們是分屬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存在。
那鬼神不知道跑了多久,又覺好像兜了一個大圈子,終於停了下來。
“停了?”
“停了!”
“到什麼地方了?”
“幽冥?”
而這個時候,簾子掀開了。
“啊!”
溫佛奴嚇了一跳,嗓門高得就像個尖一樣。
而來人探頭看向了神輦裡面,目打量著溫佛奴,隨後淡淡地說道。
“喔,有客人。”
那人穿黑戎服,但是溫佛奴一眼就認出了其戴著的面,那是和神巫的面一模一樣。
“原來是神巫。”
溫佛奴其實第一覺又有些不像,只是溫佛奴和神巫又不大悉,加上心大起大落,自然也分辨不太出。
不過這打扮和麪,在他看來應當是神巫無誤了。
此時此刻,溫佛奴看到了這面和來人之後,大有喜極而泣之。
“神巫啊!”
“你趕和那鬼神說說,讓他們放我回去吧!”
“我真的認錯了,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不帶我去幽冥罰,我以後保證……”
“神巫”看著溫佛奴:“他們來接我的,你卻自己爬了上來。”
溫佛奴愣了一下:“啥?”
“神巫”沒有多說什麼:“既然上來了,就一起去看看吧!”
溫佛奴也不敢拒絕:“是,是,既然如此,那也是緣分,恭敬不如從命。”
“神巫”又問:“我剛剛看到了你,你名字……”
一句話說了一半,這個字說出口之後半天沒有了後文。
好一會,對方纔又問:“伱什麼來著?”
如此不敬之語,若是換了尋常溫佛奴定然是然大怒,但是此刻他已經將姿態放到了最低,也將下限放到了最低。
這個時候他再也不糾結自己天潢貴胄的份了,只要能夠讓他活著回去,讓他趴在地上爺爺都行。
雖然,剛剛他已經過一遍了。
溫佛奴此刻長鬆了一口氣,至看見了神巫,自己這條命暫時應該算是挽留住了。
至,不用一路狂奔著往那幽冥鬼都裡走一趟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覺自己臉上溼噠噠的,他連忙不聲地了淚痕,隨後擡起了手。
“無事,無事。”
“我的名字……”
溫佛奴張開,只是他這個字說出口後,竟然同樣也卡在了這裡。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溫佛奴這個名字竟然這般說不開口。
當著一個雲中君神巫的面,說自己的名字是佛奴,這會不會有些不太合適。
一想到這,他恍然大悟。
他恨不得立刻拍一下掌。
定然是這樣了,不是“神巫”記不得他的名字,而是“神巫”在暗中點醒他,你這個名字不行。
溫佛奴很“上道”,連忙畢恭畢敬地說道。
“在下姓溫。”
“排行老大,家裡人都稱呼我爲大郎。”
江晁看了看這五短材,算胖但是也稱不上是滾滾的那種胖,準確形容做敦實。
“哦,姓武?”
“大郎?”
溫佛奴說話有些發抖,因此跑掉得厲害,溫字吐音和武有些相似。
江晁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
這名字。
還真切。
溫佛奴不敢說名字,但是這姓是萬萬改不得的。
“不不不,是姓溫。”
江晁點了點頭,然後進了神輦裡坐了下來,溫佛奴連忙蹲在了一旁,將一團。
神輦被高高擡起,鬼神帶著他們再度出發了。
溫佛奴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咱們這是去哪?”
江晁回答:“去金谷縣。”
拘束無比的溫佛奴想了一會:“去金谷縣作甚?”
那“神巫”看了溫佛奴一眼,答曰。
“將一些人打幽冥之地刑。”
一瞬間,溫佛奴汗流浹背。
再也不敢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