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
冒著寒風蹲了一晚上,卻憋了一肚子的火,一下子從溫佛奴肚子裡鑽上了腦門。
就這?
就這?
就這!!!!
溫佛奴覺怒目金剛過來,都不住他肚子裡鬧騰的惡鬼了,他猛烈地轉著手上的佛珠,就像是要出火來一樣。
同時,他扭頭惡狠狠地看著一旁的道人。
“這就是你說的神人界之地,門戶大開之所?”
“這就是可開天界之門,可通九幽之地?”
“還恐遭不測?”
“還……”
然後進壽宮之後道人的表早已經變得越發興了,因爲他剛剛吞了一枚丹藥,此刻表近乎癲狂地踮著腳,眼神只剩下對於生死幽冥之事的。
聽到溫佛奴這樣一問,立刻豎起手指堵住脣。
“噓!”
隨後又擡起手來了,小聲地對著溫佛奴說道。
“非也,非也。”
“這不過是……”
只是此時此刻,他不知道非也這個詞已然是不能再說了。
原本就已經到了發邊緣的溫司馬,爲天潢貴胄的敦實漢子,被這一句非也一下子弄得應激了,好像這兩個字是化惡鬼的惡咒一樣。
溫佛奴立刻臉上變了赤紅,頭髮炸裂就快要將帽子給頂了起來。
他高高揚起手,連手上的佛珠也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一顆顆珍貴的佛珠散落開來,沿著石板不斷地朝著周圍散落而去。
而從溫佛奴口中則咆哮出了一句。
“我非你老母。”
這個時候,壽宮之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一道道視線投在溫佛奴上,但是所有人一言不發。
而溫佛奴卻已經確定不再忍了,也不再管什麼天潢貴胄的氣度了,堂堂郡王之子被當傻子一樣糊弄,然後又在後面晾了一整晚,等了大半夜就等出了這麼個東西。
忍無可忍,已經無須再忍。
溫佛奴一下子衝到了最前面,穿過一條條微微飄舞的半明紗幔,直接來到了雲壁前。
然後在那雲壁前看著所有人,著氣說道。
“一個個別裝了。”
“我知道,爾等都是到那西河縣縣令賈桂的指使,謊報祥瑞在這裡裝神弄鬼。”
“一個個上下串通一氣,在這裡裝模作樣,本司馬都已經看出來了,都不要再裝了。”
溫佛奴大手一揮,氣場十足,彷彿住了整個場面。
他十分篤定地說道。
“從鹿城郡我得知那金鰲道人的事蹟的時候,就開始布這個局了吧,引得我往紫雲峰而去,然後一路上安排什麼村民、山民在我面前做戲。”
“一個個,也真是煞費苦心啊!”
“竟然還拿出了不,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奇技巧製作的珍寶,以爲這樣就能矇騙於我?”
“告訴爾等。”
“吾乃鹿城郡王之子,宗室勳親,豈能被爾等宵小給矇蔽。”
“早在來之前,我就已經猜到了爾等的伎倆,只是不忍心因爲那西河縣令賈桂的利慾薰心之舉牽連甚廣,想要給爾等一個機會罷了。”
“如今看來,爾等冥頑不靈,不知悔改。”
溫佛奴橫眉冷視衆人,深吸一口氣後著腮幫子著膛說道。
“現在,我給爾等最後一次機會,如若從實招來,本司馬還可以爲爾等求。”
“如若不然,爾等只有死路一條。”
一番話說出來,他中惡氣總算是發泄出來了大半,
他說了一大串,聲聲中氣十足。
看著在場所有人雀無聲,表呆若木,中不由地涌出了一得意和舒暢之。
“想必,是被我正義凜然的話語給震懾住了吧!”
而這個時候,溫佛奴後突然傳來了如同海浪一般的嗡鳴聲。
“嗡!”
一瞬間,萬丈華平鋪而下。
溫佛奴站在雲壁之前,那芒將他高大、正義凜然、威震四方的影從後一路往前沖刷而去,穿過紗幔層迭的殿堂,涌那羣山遍野之中。
一瞬間,日夜顛倒。
溫佛奴的表卻定格在一瞬間。
眼神裡,流出不明所以的茫然。
他雖然看不見後的景象,但是卻明白這絕對不是任何裝神弄鬼可以做到的事。
因爲他後。
像是升起了一大日烈。
仙道縹緲,仙蹤難覓。李念凡以凡人之軀降臨修仙世界,得知修仙無望後隻想安穩度日。卻不知——他收養的一條狗,因為看他寫詩作畫,成為一代妖王,鎮壓一方世界。他屋後栽種的樹木,因為聽他彈琴奏曲,成為世界之樹,撐起天地橋梁。他遇到的一個路人,因為受他隨口點化,成為仙道聖人,引領一個時代。回首時——原來那位一直纏著他要字畫的書生是仙界畫聖,那位棋藝很爛的老頭是仙界棋聖,那位每天晚上來聽曲的美女是仙界第一聖女……
生於微末中,敢行不凡事。為了爭得一口氣,也為了不在強者的憐憫下生存,更為了在這片星空下活出屬於自己的精彩,唐陽毅然的踏上了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