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珉似乎睡著了。

無意間瞥了一眼的薛薛把廣播音量調低。

是個合格的駕駛，接下來的二十分鍾路程，厲珉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等薛薛把車子駛進地下室的停車位停好準備熄火時，忽地心念一。

轉頭看向在副駕駛座上的厲珉。

本來了的頭髮已經被暖氣吹得差不多要幹了，的劉海服在他飽滿的額頭上。

如畫筆勾勒出的濃眉下是卷翹的睫羽和高的鼻梁，往常總是習慣抿著的薄薄兩片瓣此時虛攏起來，吐出綿長而徐緩的呼吸。

厲珉的睡，像個孩子一樣天真無邪。

薛薛靜靜地欣賞了下後，準備把人醒。

“厲……”“不……不行！”

突然大出聲的厲珉讓薛薛嚇了一跳，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要過來！不要！不可以！”

青年眉頭鎖，表扭曲，發際在線開始滲出一顆顆細小的汗珠，沿著鬢角滾落。

厲珉這是做惡夢了。

意識到這點的薛薛當機立斷把人醒。

“厲珉！”

“不要！不可以！”

他依然重複著這兩個詞，且開始劇烈掙扎起來。

“厲珉！”險些不住人的薛薛用力搖晃著他的肩膀。“你在作夢，快點起來！”

“不……不！”

青年猛地睜開眼皮，瞪大雙目。

往常如黑曜石一般明亮深邃的眸子陷混沌之中，薛薛能覺到他的在抖。

無意識且不可控制的。

薛薛毫不猶豫，一把抱住他。

厲珉抖的更厲害了，已經接近是在搐的程度。

“沒事，沒事的。”著厲珉的臉頰，低聲安。“不管你剛剛看見了什麼，那都只是夢而已。”

“醒來就好了，厲珉。”

“我在你旁邊呢。”

在薛薛的安下，厲珉總算慢慢鎮靜下來，本來無神的雙眼也開始恢復神采。

“薛……”他的眼珠子緩慢地轉了圈。“薛姐？”

“對。”薛薛看著厲珉。“是我。”

“我……”厲珉與對視片刻，確認眼前不是幻覺後，疲倦地將眼皮闔上。“對不起。”

薛薛失笑。

“你和我說對不起做什麼？”

松開雙臂。

當薛薛的溫度從自己皮上消失那一刻，厲珉覺得心頭空落落的。

那種被雨淋到渾發冷的徹骨寒意似乎又回來了。

但下一秒，便從掌心傳來暖融融的。

有人牽住了他的手。

“我們走吧。”薛薛笑道：“回家。”

薛薛把燈打開。

厲珉眨了眨眼睛適應線。

這是他第一次到薛京書家裡，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但似乎又合合理。

畢竟，在厲珉眼中，薛京書就是一個事業有的強人形象，加上辦公室簡的布置，讓厲珉在認知裡便覺得家裡的裝修風格也會是簡潔大方的那種。

不過……

“怎麼傻在那兒？”

薛薛進到廚房給厲珉倒了杯溫水出來後發現人還木愣愣地站在門口。

“過來啊。”

喊了一聲後，青年才拖著慢吞吞的步伐往裡走。

“保溫瓶倒出來的還有點熱，我加了些涼水能直接喝。”薛薛把馬克杯遞給他。“喝完了就趕去洗澡，不要冒了。”

厲珉乖乖接過，喝了一口。

“聽懂了嗎？”

“嗯。”

薛薛滿意地點頭。

“那……”“可是，我沒有服。”

厲珉的一句話便讓薛薛的笑意凝固了。

觀察了的反應後，厲珉松了口氣，沒想到薛薛靈一閃，雙手猛地一拍。

“有了！”

拿著薛薛給他準備的換洗，青年臭著張臉進浴室了。

薛薛好心地哼著歌。

照著慣例給自己泡了一壺花茶放涼後，捋起袖開始打掃。

厲珉從浴室出來，看到的就是薛薛在窗戶的背影。

穿著居家的短袖短，束起馬尾，面含笑意，整個人呈現非常放松自然的狀態。

厲珉就這樣怔怔地看著。

“好啦！”

利落地跳下小凳子，薛薛一回頭便見厲珉雙目放空，面怔忪。

偏過頭。

“你洗好澡了啊？”

“……嗯。”

回神的青年低低應了聲。

“行，那就換我了。”薛薛指著桌上的花茶。“應該已經不燙了，你可以自己倒來喝，留一杯給我就行。

走了兩步後，回頭。

“還有空調，五分鍾後記得打開，如果熱就先開也沒關系。”

“好。”

就在薛薛要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厲珉倏地拉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