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一直說他況穩定,可是人一天沒醒,這心就吊著一天。
展清也想跟葉颯說說話,因為覺得這時候葉颯是最了解的那個人。畢竟這姑娘是兒子喜歡的人。
“好了,我不該說這種喪氣話,等他醒了,你跟他來家里吃飯好不好。之前他就跟我們說過你,我一直都想見見你的。只是沒想到第一次見面,是在這里。”
展清哪怕心底難過,見小姑娘一直這麼垂著頭,還試著安。
終于葉颯再也沒忍住,低聲說:“阿姨,不用了。”
展清一愣,沒太明白這個不用了是什麼意思。
直到葉颯說:“我過幾天就要去國了。”
“是去幾天?”展清看著的表,心下越發沉重,最后問了一句:“還是去很久?”
“應該是很久。”
展清想了下,輕聲問:“是家里出事了嗎?”
溫的語氣毫不見責備,甚至都沒質問葉颯為朋友怎麼能在這時候扔下溫牧寒,反而聲問是不是家里出了事。
葉颯從來不是擅長訴說的人,以為可以做到堅強和灑,可是到頭來,才發現自己一直以來的冷漠,只是保護自己的一層殼子罷了。
當所有的事都一下子傾瀉而來,堆積到上的時候,葉颯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救不了任何人。
救不了媽媽,也救不了溫牧寒。
突然,被輕輕擁抱了下,展清手抱住,低聲說:“好好照顧自己,牧寒,有我們呢。”
這一瞬間,葉颯一直忍著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這一輩子的眼淚,好像都在這幾天流干了。
“謝謝。”
——
機場熙熙攘攘,廣播里不時傳來甜的聲音,通知即將晚點的旅客,盡快登機。有人分別,有人重聚,有人歸來,亦有人遠去。
明明是同一個地方,卻上演著不同的悲歡離合。
葉颯坐在機場的VIP休息室里,邊是謝溫迪。
謝時彥因為公司有事,實在不開,得過幾天才能去國。
葉颯戴著墨鏡向窗外,整個人安靜的過分。
直到的手機響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是司唯打來的。
一開始沒接。
但是很快,司唯立即發了一條語音過來,語氣很重。
“葉颯,你給老子接電話。”
點開聽的時候,整個待機室里就聽到近乎咆哮的聲音響起,一旁的謝溫迪都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
過了會兒電話又打了過來,葉颯這才接通。
司唯吼道:“葉颯,你他媽辭職都不跟我說一聲的?”
葉颯扯了扯角,語氣淡然道:“你跟誰說話呢?”
被這麼一說,原本怒氣沖沖的司唯,一下子就愣住了。
不過下一秒,旁邊一個更冷靜的聲音響了起來,說:“跟一個打算踹了我們遠走高飛的人說話。”
居然是阮冬至。
一愣,笑著說:“你們兩個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旁邊的謝溫迪還在看,葉颯干脆站了起來,走到外面去接電話。
司唯又把電話搶了過去,問道:“葉颯,你為什麼突然辭職啊,你們家溫營長還住在我們醫院里,你也不要了。”
子急,有什麼就說什麼。
這一句話問完,哪怕阮冬至踹了一腳,都沒來得及讓住。
果然電話對面的葉颯頓住了。
許久,低聲說:“嗯,我把他扔下了。”
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就這麼走了。
還是阮冬至問道:“葉颯,你到底出什麼事了,這種時候急匆匆去國。”
葉颯沒說,了解謝溫迪的格,不會想讓別人知道患了癌癥的事,不會愿意承別人同的目。
司唯和阮冬至死活沒問出理由。
最后司唯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哭腔,真以為是葉颯本人出了什麼事。
惹得輕聲笑道:“行了,我真的沒事。”
最后還是掏心的說了一句:“以前我總覺得這個世界對我不公平,為什麼我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現在我才發現,是我太貪心了。什麼都想要,現在老天爺真的要把我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收回去了,我才發現其實我擁有了很多。所以我現在得一點一點守住。”
以前總在心底怨恨謝溫迪為什麼不夠。
可是當現在發現老天爺要把這一切收走,才明白,人吶,總是會在要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害怕。
回了待機室的時候,謝溫迪看向。
葉颯安靜坐了下來。
許久,低聲說:“你放心,我記著我們之間的約定。”
謝溫迪淡然道:“我沒什麼不放心的,不放心的那個或許是你。”
在去國之前,答應謝溫迪,這一年陪好好看病,不跟國的任何人聯系。知道,謝溫迪這是有意讓隔開和溫牧寒。
或許謝溫迪覺得,分開一年,一切就會有所改變。
本來應該怨恨謝溫迪的,因為用這種并不彩的手段讓自己同意離開溫牧寒。
那天在醫院里,見到展清之后,突然又同謝溫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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