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就跟一涂滿的毒的利箭般，直勾勾地了過來。

甚至溫牧寒能覺到，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懷里本來還在想要探頭探腦的小姑娘，突然安靜了下來。

趴在他懷里，一下靜的有些過分。

“是一個多麼好的姑娘，我一清二楚，用不著別人在這里大放厥詞。”

溫牧寒這會兒真的是連最后一耐心都沒了。

他當兵很多年，偶爾也會遇到蠻不講理的人，毫不顧及別人的，什麼難聽的撿什麼說，專往別人心窩子里面扎刀。

溫牧寒以前覺得這種人大概是有病，如今看來，是真的有病。

終于一旁始終攔著的薄湛，似乎也再也忍不了了，他輕聲說：“媽媽，我跟你說過多次了，不是您想的那樣。”

“什麼不是我想的那樣，我知道你臉皮薄，不好意思拒絕……”

“不是葉颯拒絕我，是我喜歡。”薄湛溫潤的聲音就那麼夜幕響起，被輕的夜風吹拂到溫牧寒的耳中。

他微挑眉似笑非笑地著對方。

薄湛此刻所有注意力都在他媽上，他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已經說了，倒不如說到底：“一直以來都不是葉颯糾纏我，是我一次又一次地想要靠近。我知道我說這些話會刺激到您，可是您對葉颯的所作所為實在太過分。您想要一直保護，但是我已經不是一個小孩了，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選擇，也有自己喜歡的人。”

薄湛的一番話，明明語氣盡量平緩，可是此刻陸芳的神木然，仿佛遭遇暴擊般。

在指著薄湛的臉要說話時，薄湛卻已經上前扶住的肩膀，強有力地讓轉打開出門，竟是要把帶走。

在離開之前，薄湛著葉颯的背影，低聲說：“颯颯，對不起。”

很快，車子慢慢駛離，直到消失。

“人走了，”溫牧寒見靠在自己懷里的姑娘毫沒有要挪開的意思，淡淡開口提醒道。

葉颯的小臉從他懷里抬起，原本清冷的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說：“不是你主抱我的？”

溫牧寒沒搭理，直接把人往外輕輕推了下，葉颯有些失地嘆了一口氣。

他聽著小姑娘這毫不避諱的嘆氣，心底嗤笑了一聲，占便宜還上癮了。

“你怎麼換了一服？想出去干嘛？”葉颯站在他面前，一下就瞧出了不對勁。

溫牧寒一臉坦然：“出去買包煙。”

葉颯本來是哦了一聲，等回過神他說的這句話，一雙黑眸瞪大：“你不要命了？才做完手幾天。”

這人倒是雙標的，不想吃飯他一大套理論等著，現在到他自己這兒，就敢在養傷期間煙。

葉颯冷眼看著他。

直到溫牧寒指著地上的蛋糕盒子說：“這個拿去扔了吧。”

這下葉颯扭頭看過去，當即蹲下來查看蛋糕的況，當時扯的太用力，盒子的外包裝已經有點兒變形，又在地上摔了這麼一下，哪怕是翻糖蛋糕已經比一般蛋糕耐摔，也還是有點兒四分五裂。

就連原本站在蛋糕上那個雙手兜的醫生小人兒，也被摔進油里面。

本來雪白的翻糖表面沾染了淡藍油。

“好像還能吃吧。”認真看了幾眼后，輕聲嘀咕。

手想要把盒子捧起來，這會兒溫牧寒低頭看的手臂，才發現原本雪白的皮上有一道明顯的口子，待他蹲下來著的手腕，這傷口冒著的跡還是新鮮的。

“剛才被抓的？”溫牧寒眉心蹙。

葉颯看了一眼，這才覺得有點兒疼，點頭：“大概是吧。”

溫牧寒看了一眼，口氣莫名帶上幾分嚴肅：“下次再遇到這種人，離遠點兒。走吧，蛋糕別要了，我帶你去理一下。”

葉颯被他逗笑了：“我這是被人撓的，沒什麼細菌染。”

此時溫牧寒直接捧起地上的蛋糕，葉颯看了一眼，想阻止來著，結果還是看著他走到垃圾桶旁邊，把蛋糕盒子扔了進去。

等溫牧寒走回來的時候，語氣惋惜道：“我還一口都沒吃呢。”

本來是想著拎到病房里跟他一塊吃的。

“這麼喜歡吃甜的？”溫牧寒失笑。

葉颯搖頭：“是因為你買的，我才喜歡。”

說這話時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毫不避諱，所有的心思明明白白。

每次說這種曖昧不明的話時，溫牧寒總是習慣地拒絕，大概是覺得這話里頭帶著調戲，當不得真。

可是這一瞬，烏黑的瞳仁里倒映著他的影，眼底盡是認真。

那樣干凈純粹的眼神，就好像是要把自己的一顆心完完整整地捧在他面前，清楚告訴他，你看，我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赤誠二字，何其珍貴。

哪怕是鐵石心腸的溫牧寒，竟也生出一猶豫。

“你下次再給我買好不好，”葉颯盯著他看著，忍不住問道。

本來這句話應該是溫牧寒說的，都話說的這份兒上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到這種程度，這個老男人都愣是不上鉤。

所以年紀大的人，都比較耐得住子嗎？

葉颯有些無奈地想著。

誰知這次溫牧寒手在發頂了，低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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