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搖頭:“沒有,大夫人喪期未過,老爺是要面子的人,縱然有心,也不至于在這個月里事。”
方氏嘆氣:“偏偏那丫頭又是渤王殿下賜的,發賣不得,不然直接攆出府去豈不省心?”
劉嬤嬤是近說話,將方氏喝空的茶盞接過來遞給丫鬟,回頭道:
“二夫人這可想錯了,就算不是渤王殿下賜的,此刻也發賣不得,國公爺剛看中,轉頭您給逐出府,國公爺能高興嗎?雖說自古主,您有這個權力,但歸結底一個家宅還不是男人說了算,他們是懶得管才給主母權力,真有主母不識相,把他的心肝人攆了,男人不樂意,主母能得什麼好?”
就是原配也未必敢得罪一家之主,莫說方氏還正在扶正的節骨眼上,更是沒有底氣把晨霜如何,恨的牙:
“那我還得把那小蹄子送上去不?我雖是個二夫人,也是要臉面的,送丫頭去討好老爺扶正,以后傳到旁人耳朵里,不知如何嘲笑我。”
劉嬤嬤枯黃的眼珠一轉,道:“不想讓國公爺摘這朵花,最好的辦法是讓旁人先把這花折了……”
方氏心中一,轉頭看劉嬤嬤:“你的意思是?”
劉嬤嬤一笑:“大夫人不是有個侄子從南邊剛都城?聽說整日里尋花問柳,前幾日還強搶民人給告了,大夫人的喪禮他必要來的,到時候我們把他往那暮氏屋里一塞,守株待兔,等了事,夫人你再去撞破丑事鬧起來,國公爺沒法子,為了面子也得把那事的一對湊,到時候問題自然解了。”
方氏一把握住劉嬤嬤的手:“這些年虧得嬤嬤你做我的智囊,替我掃平多障礙,這事還得由你去辦我才放心。”
喪儀之日,晚上有一場大宴,國公府中賓客往來,熱鬧非凡。
蕭銳來參加慶國公夫人的喪禮大宴,一方面憾舅母早逝,一方面為自己對云舟的求不得借酒澆愁。
這一愁,就喝的得多了些。
他正有些酒醉之際,一旁的酒壺忽然傾倒,殘酒灑出來了他的緞子鞋面。
那失手的丫鬟似怕責罰,連忙道歉,掏出帕子蹲下要為他鞋子。
蕭銳朦朧的醉眼一眼掃到那帕子,愣住了。
一模一樣的帕子,他還藏著一塊,正是云舟的。
他這回真正注意到前這丫鬟容貌,只見楚楚可憐,眼角眉梢與云舟竟真有幾分相似。
這可了蕭銳的心事,他恍恍惚惚地問道:“你什麼名字?帕子哪來的?”
那丫鬟聲音有些凄楚:“這帕子是原在宮中時妹妹相贈,可是一朝國破,如今姐妹們也都離散了。”
“宮中?你也是暮氏子?你妹妹什麼?”蕭銳問。
“奴婢晨霜,贈帕子的妹妹云舟。”
蕭銳一聽,一拍大:“天呢,竟有這等巧事!云舟是我的……”
蕭銳雖醉酒,但還知道不可再宣揚云舟在自己府中為妾的事了,轉而道:
“本王喝醉了,你扶我到個安靜的地方醒醒酒去吧,咱們清清靜靜地說會話。”
說著起離席,他酒氣上涌,步子有些踉蹌,剛一起時還有些不穩,一雙纖纖玉臂便將他摻住。
晨霜扶著蕭銳到了一人的小徑,尋了石凳坐下。
蕭銳看著晨霜服一素白,與他初次見云舟時極為相似,忍不住屋及烏,憐香惜玉起來。
晨霜垂眸,凄然道:“王爺不責罰我灑了酒,可見是個仁慈的好人,不妨對您說,慶國公要納我做妾,我知道了只覺晴天霹靂,我已下定決心死也不從,真到那日,只好往那井里縱一躍,求個干凈!”
說著,拿手帕掩住臉,頭靠在蕭銳肩上,幽幽啜泣起來。
蕭銳最是心之人,尤其對待人,哪里經得起香淚的浸泡,聽得晨霜死志,酒都驚醒了大半,忙走過去安道:
“不要說這種話,大不了我替你去向舅舅求求去。”
蕭銳雖這樣說,但也知道多半是無用,晚輩怎麼去管舅舅納妾呢……只好忍不住唏噓。
然而就在此時,□□一頭的月門另一側傳來幾人的腳步聲,約約聽見有人問話。
“那爺到那丫頭房里去沒有?”
“夫人放心,老奴在表爺酒里下了合歡散,此刻正在那丫頭屋里,我已經著人看著,待那丫頭回去,定能生米煮飯。”
那幾人過月門走到小徑一頭,晨霜這才看清,來人正是慶國公的貴妾方氏與幾個隨的婆子丫頭,那一伙人點著燈籠,正往前走,冷不防撞見前方一對男,舉燈一照,那方氏當場冷笑一聲。
看著晨霜和蕭銳,與劉嬤嬤對視了一眼。
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費心布置了半天,沒想到這狐貍竟然自個把菜做好給端上了桌。
如今捉住這丫鬟膽大包天私會外男,正好發作一番。
不敢對蕭銳如何,只對晨霜罵道:“好你個蹄子,你知道這是什麼日子就敢勾引岷山王殿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劉嬤嬤在另一邊指揮婆子對晨霜大打出手,婆子專門下黑手撕晨霜的裳,好外人看了坐實了晨霜與外男的。
沒幾下晨霜就被撕扯的鬢散衫,無力抗爭,倒在地上嚶嚶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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