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擊對,古今罕見,荒古時期巫祖鬥法也難達到,頓時,引發時空大盪。
時間維度上,所有神靈,一起釋放出規則神紋、奧義、秩序、神氣、神、神座星球、神境世界抵,支撐起一片無垠的渾沌天地,浩渺朦膿,像開天闢地時的景象。
撞後,七十二層塔墜向未來。
「唰!」
人祖清癯高瘦的影,閃爍至七十二層塔上,並沒有刻意去定住塔,而是以沉著幽邃的眼神,向後方追上來的張若塵和萬千諸神。
神影中,半祖、天尊級、不滅無量、神王神尊多不勝數,籠罩於神軍陣法、符海、奧義規則之中。
一派滿天神佛,妖魔並舉的討伐氣象!
「眾生之力嗎?活了太久的歲月,似乎的確是忘了眾生也是有力量的,積跬步至千里,積小流江海。」
人祖輕捋白須,終於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局勢轉向不利於自己。
不是張若塵破境始終如一巔峰的時候,甚至不是張若塵收納奇域破境始祖的時候。
而是,張若塵奔行於萬界各族,在一次次死戰中,贏得宇宙所有修士信任的那一刻。
是張若塵如同旗幟一般飄揚在星空中,只要這面旗幟不倒,所有修士都會死戰不退的時候。
是萬族萬界的修士,有了信心,看到了希,看到了可能的時候。
當所有的力量,圍繞著一個人,擰一,不再相互耗和掣肘。這力量,就能強大得戰勝一切敵人。
……
日晷緩緩升起,懸至人祖前。
神華影中,像急速的晝夜替,晷針在石盤上變化莫測,指向不同時間刻度。
日晷部,那個原始山一般的狹小空間中,地面的火堆轟燃,釋放出去的火星猶如宇宙大炸,將空間撕碎。
「文明之火,時間衰敗。」
人祖全散發神聖而璀璨的白,鋒輕,念出悠長天音,像在唱古謠。
無數古老的文明聲音,在時間維度中響起,有漁樵笑談,有朗朗書聲,有刀劍相鳴,有大巫祭唱……
日晷出現無數裂痕,飛向追上來的張若塵。
「轟!」
日晷開,化為石和火星。
每一粒構日晷的石,都蘊含一座時間神海,包含京垓級的時間印記點和時間規則。
此刻,一瞬間完全釋放出來。
像一座座星海在誕生,又被文明之火迅速點燃。
時間……在燃燒!
繼而衰變。
誰也沒有想到,日晷竟如此恐怖,其蘊含的時間印記點和時間規則數量足可比擬小半個宇宙。
毫無疑問,人祖是將無數個文明時代的時間離,了日晷。
以時間鑄,以文明之火賦魂。
這些時間和文明之火,若在宇宙中釋放,足可引發一場小量劫級別的毀滅劫波。
當然,單純的時間力量,即代表滄海桑田的變遷、壽元的流失、萬的腐朽,同時也代表生生不息、萬族繁衍、茁壯生長。
毀滅與生命同在。
因此人祖才以文明之火,將日晷散後形的京垓級時間印記點和時間規則點燃,以引發時間衰變。
末日祭祀之所以可怕,是因為它是時間衰變和空間衰變的集合。
哪怕以人祖的修為,也需要藉助宇宙中的億萬座祭壇才能發。
但單獨的時間衰變,使用文明之火和日晷就能引發。
時間衰變足可殺死始祖,重創天始己終級的存在。
時空人祖之所以此刻才施展出這一招底牌戰法,是因為時間衰變造的影響太大,大到他自己都難以控制,會影響到過去和未來。
運氣稍微差一些,就會干擾末日祭祀,使得過去發生變化。
這不是先前的他想要看到的結果!
其實,哪怕張若塵破境到始終如一巔峰,執掌九鼎,人祖依舊有把握完末日祭祀。是位於未來的殘燈,位於過去的不明王大尊一起出現,才讓他覺是局勢徹底失控。
張若塵、殘燈、不明王大尊,分別戰於現在、未來、過去。
時空人祖在漫長時間線上布局的優勢,變得然無存。
既然如此,那就時間衰變吧!
讓整個天地都盪起來,讓現在、過去、未來化為一片混和毀滅。
「好強的時間波和毀滅氣息,難道人祖還有手段,可以發第二次小量劫?」
「我怎麼覺,從古至今的一切時間力量,都向我來了!」
「這種窒息……仿佛一旦沾上壽元就會流失殆盡。」
「不是仿佛,是肯定。」
……
位於時間維度的諸神,一個個都汗直立,神高度繃,全力以赴或打出神通,或打出戰兵,擊向洶湧而來的時間衰變之力。
這力量,弱於祭祀劫,或許擋得住。
若擋不住,大家都得死在這裡,再也回不去。
「海納百川,道收千流,包羅萬象。」
張若塵眼神沉定,並不慌,太極四象圖釋放出去,周遭天地中的五十四團道,化為五十四個遠比黑神且恐怖的宇宙級漩渦。
玄胎奇域形的吸納之力,則比五十四團道更加強勁。
洶湧而來的時間衰變之力,被分割億萬條,如溪流一般湧向奇域和五十四團道。
這是真正的「海納百川」一般的景象,極其震撼人心。
後方的諸神,一個個目瞪口呆,驚得說不出話來。
「堪比小量劫的毀滅風暴就這麼被收走?這還是生靈的範疇嗎?我覺帝塵真的就是天地一般的存在!」有神靈心神震盪,跪地叩拜。
「你們得謝帝塵還有人和,還視眾生為眾生。否則,在他證道始祖的時候,施展出這一招,足可將宇宙中的一切能量和質收納。一念圓大道,一意收天地。」
……
時間衰變的能量,以張若塵現在的境界,不能完全承。
越來越明亮,像燒紅的鐵塊,呈赤金,隨時會碎。
吸收絕大部分衰變之力後,張若塵發出一聲祖嘯,吐氣化星云:「以本帝之祖,鑄時間之長河。」
「嘩啦!」
兩隻手臂的手腕,被無形的力量割開。
始祖鮮湧出,化為兩條河流向前方。
時間衰變將前方的時間維度完全磨滅,化為虛無,大道盡毀,等同斬斷了他們回到未來的路。
張若塵現在要做的,就是重塑時間長河。
別的始祖,或許需要用自己的,才能撐起一段時間長河。
張若塵不用。
他遠比尋常始祖強大,以鑄之,時間永存。
天地將傾,他來撐起。時間湮滅,他來重塑。
如此。
方為大帝!
人祖看著河湧來,過去和未來相連,心頗為複雜,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敗了,再也無法戰勝眼前這個自己看著一步步長起來的一代雄主。
在張若塵上,他看到了一往無前的神,與天下唯我的氣勢。
人祖心堅定,只要還有機會,就一定要爭一爭。
張若塵腳踏紅的時間長河,九鼎環繞,被文明之火燒得金燦燦的,每一髮都蘊含有星河一般濃厚的能量波,以絕對至高無上的氣勢迫向人祖。
就好像宇宙最古老、最巔絕的主宰,從太初之初走來,要掃平人間一切污垢與邪獰。
「劍界星域既然重塑,那就讓它好好的存在吧!大帝,我們去神界決一生死如何?」
人祖揮手撕開時空界限,駕馭七十二層塔,飛向遙遠時空外的神界主祭壇。
以他們二人的修為高度,在這裡手,的確足以將劍界星域打得毀滅,從空間和時間中抹去。
但去往神界,張若塵將要面對的,不僅是人祖的主場和天道本源之力。還有,在這個時間刻度的人祖。
不同時刻的兩個人祖,真的可以在一個時空下同時存在?
想到此,張若塵有了決勝之法。
「要去神界,也不應該是這個時代的神界,我們還是先回歸時間的正軌吧!」
張若塵的奇域和五十四團道,將衰變的時間之力,轉化為新生時間力量,頓時,周出現劇烈的時空波。
一連九道時空漣漪,沖了出去。
每一道時空漣漪中,都出現一尊駕馭九鼎的張若塵。
他們形姿態似乎一樣,但實際上有微妙變化,就像一個作的九個節拍。
一共十位張若塵,同時衝出去,個個皆是真。
從十個方位,追上人祖和七十二層塔,將其圍在中心。
這一招,乃是「錯時空」。
張若塵在不滅無量層次時就使用過,只不過當時,只能開闢出一個錯時空,讓兩個張若塵一起出手,從而戰力倍增。
這並非是兩個張若塵出現在一個時空!
而是,兩個張若塵所在的時空,離得極近,相當於是前一剎和後一剎的他。出手,也是前一剎和後一剎,並非同步。
即便如此,當時造的時空反噬,依舊讓張若塵重傷。
也正是張若塵通「錯時空」這一招,才推測未來人祖和現在人祖無法出現在同一時空,要麼隔絕在空間外,要麼隔絕在時間外。
此刻是,藉助時間衰變的龐大能量,直接開闢出九個錯時空,讓前後十個時刻的張若塵同時出現。
人祖看穿張若塵的機:「需要這麼拼命?讓十個時空一起出現,哪怕只是出現一剎那,那反噬之力,就不是你可以承。」
張若塵道:「我可以不計後果!因為,哪怕傷得再重,甚至是落境,在時間的正軌上,還有昊天、天姥、閻無神、殘燈,他們一定會置你於死地。」
「你呢?你覺得你重傷後,還能指黑暗尊主和白玉神皇聽從你的號令?」
聲音一層迭一層,分十層而至。
張若塵當然很清楚,施展這一招,會被時空反噬得戰力大損,甚至可能跌落到天始己終之下。
就像玉煌界那一戰後的冥祖和人祖一般。
但要對付人祖,尋常的神通大法本沒用,只能使用這一招。
因為尋常始祖進拼命狀態,就已經十分可怕。
張若塵不敢想像,全盛狀態下的人祖一旦進拼命狀態,造的毀滅有多麼恐怖。
所以張若塵使用這一招,只有一個目的。
與人祖兩敗俱傷。
……
人祖凝視已經近在咫尺的十個張若塵和麻麻的鼎影,無奈的苦笑。
張若塵這是在他施展相同的法。
要被時空反噬,便一起反噬。
若不施展錯時空之法,他有可能真的會被同時出現的十個張若塵分,分別鎮進九鼎。就像昔日慘敗的白元一般,分各,再無翻的機會。
「好一招傷敵先傷己,殺敵於決死之境。你也太信任天下修士了,你就不怕,自己重傷後,被他人所趁?」
人祖說出這話,既是因為他最擔心的就是,自己重傷後被別的始祖所趁,落得鴻蒙黑龍那樣的悽慘下場。
也是想要試探張若塵的決心,看他是否真的毫無顧忌。
「他們信任我,將一切希寄托在我上,若葉落塵化作泥,以養大樹撐天地。我怎能不信任他們?」
張若塵攻伐而去。
「嘩!」
人祖形一震,時空就像被搖晃的筷子,出現五道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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