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天、命骨、不死戰神、冰皇、絕族長五大強者,對的圍獵,在地獄界落下帷幕。
各有收穫。
虛天得到黃金法杖,以之為材,鑄黃金神劍。
冰皇獲得的「始祖神源」,絕族長得的三十一對「始祖翼」,都衝擊半祖。
不死戰神飲其,命骨奪其骨。
這場圍獵收穫厚,五大強者的修為實力將得到不同程度的提升。
但,無人喜悅。
全部憂心忡忡著明亮的北方星空。
虛天冷罵一聲:「始祖之下皆螻蟻,真特麼不甘心,再給老子兩個元會時間……老夫也是有機會衝擊始祖的。」
「這是神界長生不死者發起的祭祀,心積慮了多年,始祖也未必扛得住。」命骨說風涼話,接著又提議道:「現在,我們應該想想,往哪裡逃?不如去黑暗之淵?黑暗之淵自古以來,就不怎麼修建祭壇。」
絕族長手提龍戰戟,混浴,沉聲道:「逃進黑暗之淵,不過只是多茍活幾天,有什麼用?」
「總比死在祭祀劫之下強,你們是應不到嗎?那祭祀劫形毀滅風暴,比當年地藏王自始祖神源的波,還要強橫。等它蔓延到此地,你們撐得住一息?」命骨挑選的骨頭,自顧的按在上。
絕族長道:「那就殺上神界,與庭丘和那長生不死者打個天翻地覆,讓他們知道什麼是人間之怒。」
「還人間之怒,狗屁之怒吧!別人一手指,就能按死你。」命骨坐在地上,捂牙哧笑。
冰皇道:「你們別吵了行不行?帝塵的始祖神尚在北方宇宙閃耀,是戰是逃,我們追隨帝塵的腳步便是。」
絕族長雙目瞪似銅鈴,糾正道:「我告訴你夏凰朝,在我絕家族的脈中,就沒有逃的說法。戰,我外孫帝塵,必與神界死戰到底,你們一個個的最好做好戰死神界的心理準備。」
冰皇知道在絕族長那裡就沒有不敢打的仗,當年區區太虛境,就敢殺上天南生死墟。
但,面對當下這般惡劣的局勢,冰皇很清楚,只靠無畏和勇氣,只靠一腔熱,本沒有用。
劍界星域那麼多強者,在祭祀劫到來的瞬間,連反抗都做不到,就魂飛魄散。
怎麼打?
冰皇與不死戰神對視一眼,隨即二人各自釋放出一道分,分別投影向不死族的十翼部族世界與北方宇宙。
一人分回不死族穩定人心,召集兵馬,決戰末日。
一人分前去面見帝塵,研討戰法。
「噹!噹!噹……」
……
「聽,命運神殿的喪鐘敲響了!」
命骨指向星海深的一棵世界樹頂端,又道:「喪鐘響,代表命運對天地存亡的預判,這是真正的末日之日。命運的預判是不會出錯的,絕,你還如何爭辯?」
聽到響徹地獄界的喪鐘洪音,虛天轉就走,趕赴虛盡海而去。
若這天地真只剩數天,他也要去爭一爭命,絕不坐以待斃。
「要躲,你自己躲進黑暗之淵去,本族長這就回不死族召集人馬。帝塵不退,不死族就不退。這一戰,只有兩個結果,要麼戰死在神界,要麼踏平神界!」
絕族長指著命骨吼出這一句,繼而,一步踏破空間,走進去。
命骨看向不死戰神和冰皇,見二人紋不,訕訕道:「老夫就提議一下,提議都不行嗎?你們看,他就急了,他居然急了,沒意思……」
……
「嘩!」
「嘩!」
……
盤元古神、龍主、井道人、不死戰神、神古巢祖神、天、蓋滅、石天、龏玄葬、老酒鬼等等各方頂尖強者,數十道氣息渾厚的影,將分投影而至,齊齊向張若塵行禮。
他們足可代表天庭萬界和地獄十族。
看見紀梵心和石嘰娘娘,自然有不修士暗驚。
特別是紀梵心,神力沒有斂,釋放在外,一直與時空人祖的神念糾纏鬥法,氣息太可怕了,得分趕來此地的諸強無法抬頭,不敢直視。
天庭宇宙的幾人對視,眼神流,猜測先前第二儒祖要強勢降臨天庭,被人懾退大概率就是這位的手筆。
這是意外之喜!
本來他們分投影來此想要的,只是帝塵的一句號令以齊人心,以壯士氣。但心很清楚與神界鋒,哪怕所有勢力的力量聯合起來,也是以卵擊石,取勝的機會微乎其微。
聯合冥祖和石磯娘娘,與神界的這一仗,才算有得打。
在他們看來,紀梵心就是冥祖。
冥祖不是什麼好人,但末日存亡之際,沒有好與壞,只有勝負和生死。
張若塵向眾神看去,道:「時空人祖以劫天的始祖神源,點燃了無定神海上的主祭壇,發起末日祭祀。空間在衰變,萬道將磨滅。」
「劍界星域已經在祭祀中湮滅,祭祀劫不時就會到達此,繼而席捲全宇宙,沒有任何地方可以例外。」
眾神在此,更加清晰到祭祀劫的可怕。
極致的明亮和極致的毀滅,在不斷近。
「帝塵就說怎麼打吧,天庭萬界為你馬首是瞻。」盤元古神道。
天道:「命運神殿和地獄十族願以眾生之力,助帝塵征戰神界。」
「劍界還沒有死絕,他們都在趕來北方宇宙的路上。」龍主問道:「帝塵可有阻止末日祭祀的辦法?」
張若塵道:「末日祭祀一旦開啟,便不可逆,祭祀劫之下,始祖也如祭品大藥。」
「但,並不是沒有一線生機!神界有一座主祭壇,在源源不斷吸收祭祀能量,將之摧毀,有三的可能讓末日祭祀中斷。誰敢殺上神界?」
眾神對視,有人出笑意,有人拳掌。
不死戰神環視四方,道:「誰敢不殺上神界?」
「帝塵有令別說只有三的可能,就是只有一,我等也一定與神界死戰到底。此為爭命,絕無異議。」龏玄葬道。
天問道:「只有三的可能嗎?」
井道人修了五行假祖,戰意旺盛得很,一飽滿氣無發泄,道:「三夠了,就算到時候阻止不了末日祭祀,只要擊敗神界,占領神界,神界就是萬界萬族的新家園。我不信,時空人祖會將神界一起祭祀掉!」
張若塵道:「想要十十的阻止末日祭祀,除非摧毀無定神海上的那座主祭壇。那裡,才是一切的禍患之源!」
眾神默然。
誰敢接祭祀劫?
之必亡。
更何況是祭祀劫最中心的那座主祭壇?
這時紀梵心終於開口,道:「神界主祭壇鎮的乃是天道本源,只有摧毀主祭壇,才能將天道本源之力釋放出來。」
張若塵眼神微微異樣,這就是先前悉的,時空人祖暴出來的終極?
「何為天道本源?」天問道。
紀梵心道:「荒古時期,人祖以大神通,捕捉了天道本源,將之鎮在神界。參悟天道本源的力量,創造出了時空神武印記,通過掌控時間和空間,從而掌握宇宙中的一切質和能量。」
「但,生靈和修士不其控制,於是先誕生出遠古練氣士,又誕生出了冥祖,危及到他挾天道以令眾生的統治地位。」
「因此,遠古練氣士中的始祖被誅滅了,一切痕跡皆被磨滅,就連天地規則都改換,不再適合練氣士修煉。」
「為了掌控這些隨時可能崛起,且逆天而行的修士,人祖創造出了各種神武印記,其名曰,是為眾生開闢了修行之路。實際上是錮加,隨時可取修士的命,控制修士的修為就。」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誕生出巫祖和冥祖這種級數的強者!」
「人祖更藉此機會,讓眾生修建出無數祭壇,每年供養以源源不斷的氣祭品,以逸待勞,億萬載供奉。」
「如今,他則是要借這些數之不盡的祭壇,將整個宇宙都祭祀掉,完最後的變,衝擊天始己終之上的境界。」
「可以說,宇宙中所有的神武印記,都是從天道本源中釋放而出,完全人祖控制。」
「他發起的末日祭祀,有很大一部分能量都是源自天道本源,所以,這場小量劫與大量劫沒有區別,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擋。」
「宇宙中的祭祀能量,被吸收到神界,只有經過天道本源的轉化,人祖才能吸收。」
「因此神界那座主祭壇,就是人祖的命門。將之摧毀,釋放出天道本源,就算阻止不了末日祭祀,但人祖卻也是功虧一簣。」
眾神震驚,誰能想到早在荒古時代,天道的本源就被捕捉了?
挾天地以令眾生,這樣的手段,始祖都要而生嘆。
「天道都無法與時空人祖抗衡嗎?」有人問出這樣一個絕的問題。
紀梵心看了旁的張若塵一眼,淡淡道:「荒古之時,天道尚沒有意識。人祖能夠捕捉天道本源,必是掌握了某種厲害的神通,或者某件不可揣度的神。」
「之前,他催七十二層塔,從神界引的就是天道本源的力量。」
「天地本沒有意識,沒有善惡對錯,沒有,沒有悲喜,但它被人祖捕捉後,人祖的善惡就是天道的善惡。挾天道,以令眾生。」盤元古神如此理解。
「天道本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井道人極興趣。
這東西若能奪取一,或者吸一口,絕對大補,說不定始祖有。
紀梵心不確定道:「應該類似一道印記!因為,人祖創造出來的時空神武印記,就是印記的形態。諸位獲取的神武印記,也是印記的形態。」
井道人還想再問,被不死戰神一聲暴喝打斷:「別問那麼多了,現在就集結一切力量,整合神軍、聖軍,征伐神界。戰個天翻地覆!」
「嘩!」
不死戰神的分投影,先一步消失不見。
井道人聳肩攤手,道:「貧道想問的是,大家頂著神武印記去神界,這不是找死嗎?」
「我會替大家取下神武印記!」張若塵語氣有些低沉。
此前,張若塵只收走天庭和地獄界三分之一修士的神武印記,乃是因為一旦失去神武印記,大家的戰力會下。
所以想要循序漸進。
現在到了非常時期,自然只能採取激進策略。
天離去前,不再掩飾自己心,深而充滿眷念的看了張若塵一眼。那道英姿拔,卓絕不凡的影,與歷史上任何一位頂天立地的始祖、大帝都可相提並論,完全印刻在瞳孔中。
與當年相比,張若塵去了青和狂傲,充滿如山似岳般的穩重,與深不可測的勢威。
這一別,很可能就是永訣。
很可能再也沒有機會道別,再也沒有機會傾訴和心中苦楚,就像劍界那些死去的修士一般。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轟轟烈烈,不是每個人在辭世之時都能道盡心酸和離別。
更多的,死的時候,一句言都無法留下。
由不得自己!
但天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果決離去。
喪鐘已響,末日祭祀就在眼前,沒有那麼多時間給傾訴。做為命運神殿的殿主,也絕不能被兒長所羈絆。
從相互看不慣相識,到沉默無聲相別。矛盾和眷,仇與恩威,便是中間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