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塵、鎮元、慈航尊者、項楚南,魚貫走風巖的神境世界,來到媧皇宮中的五彩池畔。
五彩池廣闊似海,澤斑斕,絢爛瑰麗。
池中之水,五行力量純粹至極,但不含天地間的任何規則,包括五行規則。
此乃媧皇送到這個時代的,超於天地規則之上的質。
鎮元迎五彩池而立,木簪束髮,站在始祖面前也毫不見侷促,侃侃道:「大尊若去往過去尋找答案,像他那般蓋絕當世的人,怎會不去見媧皇?」
「我們暫且假設,約十三個元會前,媧皇降臨玉煌界,曾與大尊並肩作戰,鬥法長生不死者。那麼,他們二人等同於,越時間長河建立起了。如此一來,媧皇將媧皇宮送來這個時代,就必有深意,或是相助大尊的布局,或是為了幫助我們應對大量劫。」
「帝塵,你不就是大尊布局,最重要的部份?」
「你為始祖,知道的肯定比我們更多。你所站的高度,一定看得更清。你……能否向我們講一句實話?」
鎮元拱手,深拜下去。
風巖不想像鎮元那般拐彎抹角,直接問道:「大哥,你就說吧,五行能否補天,助你修為圓滿?」
五行當然可以補天。
而且是最正,且最大道的補天之路。
張若塵的無極神道,就是基於五行、、時空,這九道凝聚出來。
目前修煉出來的五十團道,大多是參悟多位始祖的道,勾畫他們的始祖規則凝聚而。包含五行規則,但不包含最純粹的五行五道。
所有人無論修為高低,皆在想辦法出謀劃策,想助他一臂之力,這讓張若塵甚為。
張若塵自然不會看輕他們,認真道:「這是一個境界的大越,想要補天談何容易?井觀主先後煉化多種五行至寶,其中甚至包括青銅神樹、石神星、五行土,但最終也只能修煉出一五行假祖。」
「想要使用五行五道,凝聚五團道,只靠五彩池遠遠不夠,恐怕得將宇宙中的天地五行規則全部都乾。這會引發怎樣的後果?」
「這等同於,我自己發了一場小量劫!」
鎮元這才明白,原來帝塵早就考慮過以五行補天。
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辦法。
但對天下來說,卻是一場滅世量劫。
鎮元早有思慮,道:「其實要補天,未必需要乾宇宙中的五行規則,所以,不一定造五行紊,天地崩塌。帝塵可還記得五彩功德碑?」
張若塵怎麼可能不記得?
五彩功德碑,乃是功德神殿使用億萬生靈的功德之力煉製出來的寶,在當初的功德戰場上,是大放異彩。
其蘊含的功德力量,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制九大恆古之道。
商子烆甚至以它,鑄煉出軀。
後來是被食聖花煉化吸收。
張若塵做沉思狀,道:「你的意思是,使用眾生的功德之力,以補充五行的缺失?」
鎮元不僅僅只是五行觀的神靈,更是功德神殿的殿主:「不止於此!長生不死者的道,無論多麼玄奧,多麼高深,一定無法離九大恆古之道。帝塵若有眾生的功德之力加,必可制於祂。」
張若塵認為可行,於是掐指推算。
片刻後,他無奈的搖頭:「不行!功德之力得有質承載,宇宙中,五行的極致質缺失,大道難。」
「嘩!」
風巖雙手結印,五彩琉璃罩從眉心飛出。
項楚南凝聚出真理之心。
慈航尊者攤開右手掌心,將佛祖的萬世功德,凝化一朵青蓮。
「請帝塵攜帶此在,便是慈航隨行了!」
「請大哥莫要推辭,全我等義。」
「大哥,帶上吧,我想出一份力。這真理之心,是你當年給我的,讓我這些年修為突飛猛進。現在,它也蘊含著我的一份力量!」
……
張若塵看著眼前悉無比的三人,心中,將三件寶收取,對鎮元道:「是你的主意吧?」
鎮元再次俯拱手,道:「這宇宙,可以沒有我等,但不能沒有帝塵。誰都不知道長生不死者會如何出招,但將三尊巫祖的寶攜帶在上,萬一……哪怕只是萬一用上了呢?」
人算不如天算。
但人人皆算皆謀,眾志合一,眾智合一,天也不是不能戰勝。
「多謝諸位,這份義,本帝記下了!」
張若塵拱手回敬,聲音擲地有聲,隨即,率先離開媧皇宮。
知到張若塵離開神境世界,風巖才幽幽道:「大哥顯然是抱有必死之心,去見長生不死者。他並不是沒有能力補天破境,而是想要給我們留下更多的資源和力量,去應對未來的大量劫。這或許就是一代代天尊才有的犧牲神!」
鎮元道:「犧牲自己,全天下。他將這道意志刻魂靈之中,從而讓自己堅定不移,不被任何撼。長生不死者若想從上拿他,註定竹籃打水一場空。但他何嘗不是限制了自己?風巖,你怕死嗎?」
風巖笑道:「若死得其所,死有何懼?」
「那你得做好死亡的準備!」鎮元鄭重的道。
風巖見他不像開玩笑:「怎麼說?」
鎮元道:「媧皇留下的五彩泥,可以承載功德之力,你是十二泥人之首,你要擔起最大的責任。帝塵害怕的是,太多人因他而犧牲,想要靠自己保全你們,保全全宇宙的生靈。所以,發小量劫破境,從來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真到最後的關鍵時刻,我希,有人可以站出來,他做決定。」
風巖完全明白了鎮元的意思,久久沉默,十指扣,道:「我懂你的意思了!」
鎮元拍了拍風巖肩膀:「帝塵是當世第一雄傑,但我等也不差。我們豈能甘心只做被帝塵庇護的生者?我們也要選擇一條路,與長生不死者斗上一斗。雖蚍蜉,撼蒼穹!」
風巖道:「大哥現在的神魂和神力,肯定鎖定在永恆真宰、黑暗尊主、魘這些始祖上,倒是給了我行的機會。我會先以共分五彩池的名義,召集其餘的五彩泥人,姐姐、韓湫、璇璣劍神他們。然後,儘量說服他們!」
……
真理神殿。
是夜,子親友齊聚。
雖各懷心事,但很多人都多年未見,或敘舊聊過往,或暢談時局,或小輩敬酒奉茶與舞劍弄拳,倒也其樂融融,歡聲笑語不絕。
燈火迷離,觥籌錯。
劫天被多位第二代、第三代的張家子弟敬酒,喝得舌頭都不直,迷失在一人一口的「老祖宗」中。
張紅塵與現場氣氛格格不,覺得很多修士都太稚,沒有絕代神靈的自持和穩重。但沒有就此離開,坐在湖畔一棵水桶的玉桂樹下,自飲自酌。
「紅塵!」
不知何時,張若塵來到旁。
「父親!」
張紅塵連忙起。
張若塵示意坐下,隨即也落座於石凳之上,看了看那雙若星辰卻又愁雲布的眼眸:「在擔心你娘親?」
「嗯!」
張紅塵低聲回應。
張若塵將凌飛羽的那柄玉質戰劍取出,放在面前的石桌上。
在理智上,張紅塵能理解張若塵的苦衷。
但在上,對張若塵是有不滿的緒,認為他既然以「生死天尊」的份回來了,肯定知道母親的況,三萬年來,為何卻沒有去為化解歲月?
直到看到這柄戰劍,才知道,父親早已冒險去見過母親。
「這一次回去,我會先幫飛羽化解歲月,然後派人將送來天庭。」張若塵想了想,又道:「你現在的修為,足可比擬諸天。你我父,沒有什麼好避諱的,我便直言。若我回不來,今後你得照顧好你母親,也包括弟弟妹妹們。」
張紅塵眼神很鋒銳,道:「父親既然認可我的實力,為何不帶上我?紅塵可以為你撐起一團道,與父親並肩作戰戰於星海,是我修行以來一直追逐的目標。」
張若塵擺手:「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挑戰……與責任,等我們這代人死絕了自然就該你們上了!紅塵,你在所有兄弟姐妹中算是極為聰慧的一個,但格太偏激。而且,總是將心事深藏,不與任何人通,這……」
「這不好嗎?」張紅塵道。
「這會很不開心!」
張若塵又道:「相比於你的修為高低,父親更希你能開心一些。你是始祖的兒,不用活得那麼沉重。有喜歡的人嗎?」
張紅塵愕然,繼而紅微微勾起,出笑意:「父親這是想要將我嫁出去?」
「北澤和穀神皆已家,兒孫滿堂。我聽說,羽煙和霓彩也婚了,分別嫁到千星文明和龍族。你就不考慮一二?」
張若塵當然知道,修士年齡越大,越難。
但對張紅塵,張若塵始終多一份擔憂,認為格上的缺陷很大。若有上的依託,或許是一件好事。
張紅塵坐直,秀目向波粼粼的湖水,道:「父親可有去催過大姐?似乎,想終老在張家。」
「孔樂嗎?」
張若塵笑著搖了搖頭,無法想像池孔樂會上某一個男修士。
張紅塵道:「大姐不嫁,我也不嫁。父親莫要岔開話題,去見長生不死者,兒願誓死相隨。」
來到近的池孔樂,恰好聽到這話,道:「父親要帶上紅塵?」
張若塵搖頭。
「父親莫要騙我!若紅塵隨你一起征戰,我必會前往。」接著池孔樂又道:「父親何日啟程?」
「還要等一等。」
張若塵向頭頂星空,能夠越遙遠空間,看到圍獵魘的地獄界諸強,道:「去將睨荷找來,我要單獨見一見。」
……
接下來的時日,張若塵皆待在真理神殿,忙碌無比。
幫天庭宇宙的神靈替換神武印記,教導第二代、第三代的張家子弟。
為池瑤、魔音、葬金白虎儘可能的增強修為,給們講道。畢竟,接下來去見長生不死者,還得藉助們的力量,撐起天地之數的道。
們越強,道越穩定。
張若塵的戰力多會提升一些。
這期間,不斷有劍界和地獄界的神靈,率領大軍,趕來天庭。
各方勢力雲集,都以為張若塵要在天庭,與神界展開決戰。
直到一個月後,地獄界半祖發起的「屠祖大戰」,終於落幕。
在最後時刻,魘險些自神源功,是一直盯戰場的張若塵,越時間和空間的維度,制了其神意志。
坐天庭,而俯視全宇宙,揮手就可改天換地。
閻無神取走始祖,酆都大帝得到始祖神魂,怒天神尊得到始祖神源。
不久後。
怒天神尊攜帶白谷諸神,前來天庭,與張若塵相會。
「帝塵遲遲不往劍界,可是在擔心天庭這邊沒有始祖坐鎮發生變故?」怒天神尊一眼看穿張若塵的擔憂。
畢竟,目前天庭宇宙的萬界星域,匯聚了全宇宙半數的大世界和修士。
萬一在張若塵前往劍界的空擋,遭遇始祖級變故,他勢必首尾不得兼顧,後果不敢想像。
張若塵笑道:「就等地獄界諸強結束戰鬥趕來這邊,有整個至高組坐鎮,我才可以安心前往。天呢?為何沒有與你一同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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