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礦技，李衛東將油箱沒有做磷酸化理的況，告訴了兗礦的工程師。

材料方面不是李衛東所擅長的，但兗礦的技，並不缺乏通材料技的工程師，李衛東稍微這麼一點撥，兗礦的工程師便立刻明白了故障的原因。

這就像是醫生看病，做出準的診斷是最難的，很多複雜的病徵，甚至需要多位主任醫師聯合會診，才能做出診斷。而一旦做出了診斷，接下來的治療，找個住院醫師也能下醫囑。所以大醫院裡做門診的，肯定都是主任或副主任醫師，一般的主治都沒資格坐鎮。

李衛東挑明瞭故障原因之後，兗礦的工程師立刻進行了測試，發現正如李衛東所說的那樣，設備的油箱並沒有做磷酸化理。

接下來該怎麼對油箱進行磷酸化理，就屬於材料科學的範疇了，兗礦的工程師可以自行解決，就算是兗礦解決不了，也可以求助國其他的大型企業，最起碼不用消耗寶貴的外匯，來請櫻田會社的工程師做一個磷酸化理。

至於兗礦跟櫻田會社之間的恩怨，李衛東也懶得去理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多一事不如一事。

……

宋友良依舊在跟櫻田株式會社的人進行談判，希對方可以再降低一些價格。

櫻田株式會社派來的談判代表有兩人，爲首的名系川勝也，是一個長相帥氣的中年男子，系川勝也還有個姓佐藤的手下。

這個佐藤會一些簡單的中文詞語，但並不能使用中文進行正常的流，於是兗礦還是專門配了一名翻譯。

“系川先生，我們兗礦要對一百多臺設備進行升級，一次升級這麼多數量，還希櫻田會社在價格方面，再優惠一些。”宋友良一臉懇求的說道。

翻譯將宋友良的轉告給系川勝也，系川勝也聽了以後，馬上搖了搖頭：“請告訴宋先生，三萬元一臺的價格，已經是最低的了，我們櫻田會社的人力本很高，這點請宋先生見諒。”

翻譯將系川勝也的話告訴了宋友良，宋友良馬上說道：“我也知道，貴國的人力本很好，所以我有個建議，升級設備的過程中，一些簡單的工作可以給我們兗礦的工程師，相信他們是可以勝任的。”

系川勝也卻是很堅決的搖了搖頭：“非常抱歉，設備升級涉及到我們櫻田株式會社的核心技，所以不能讓外人蔘與。”

談判又一次陷了僵局，系川勝也咬定三萬金，一分都不減。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走進來一人，在宋友良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宋友良的表瞬間變得興起來：“技那邊真的功？真的能解決故障？”

對方點了點頭，給了宋友良一個確認的眼神。

宋友良一臉激的站起來，剛要向外走去，纔想起來系川勝也還坐在這裡，宋友良立刻囑咐翻譯：“我臨時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你先把他們送回招待所吧。”

翻譯微微一愣，之前宋友良都是稱呼系川勝也爲“系川先生”，怎麼一下子就變了“他”了。

不過翻譯還是很禮貌的給系川勝也解釋了一番，然後將兩位談判代表送會了招待所。

……

系川勝也和手下返回了招待所，手下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來到了系川勝也的房間裡。

“系川課長，宋局長突然出去了，會不會跟我們的談判有關？”佐藤開口問道。

“佐藤君，你爲什麼會這麼想？”系川勝也開口問。

“我聽那個宋局長說什麼功、解決故障之類的話。你說會不會是他們已經發現了故障原因？”佐藤開口答道。

“你確定他說了這些麼？”系川勝也開口問道。

佐藤點了點頭：“我的中文水平雖然不足以聽懂整段對話，但是聽懂幾個詞語，還是沒有問題的。”

系川勝也卻是不屑的笑了笑，他開口問道：“佐藤君，你覺得就憑中國人的技水平，有可能找到真正的故障原因麼？”

佐藤搖了搖頭：“以我這幾天的觀察，中國的技的確非常落後，兗礦是中國的頂級煤礦，但是他們的採礦仍然停留在人力爲主的時代。”

“是啊，中國的技太落後了，他們本不可能找到故障原因。不過中國人卻非常狡詐，所以那個宋局長才故意當著我們的面，說出解決故障之類的話，無非就是想讓我們誤以爲，他們已經找到了解決故障的方法，然後迫我們降價罷了！”

系川勝也擺出一副聰明智商佔領高地的表，接著說道：“中國的《孫子兵法》，你肯定聽說過吧，裡面就記載了很多的謀詭計，我們作爲會社的談判人員，更應該瞭解這些謀詭計，這樣才能於不敗之地。”

“原來是這樣，系川課長果然是深謀遠慮，這麼輕易就識破了對方的計策。”佐藤立刻恭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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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川勝也則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笑容，他開口說道：“我們就等著好了，用不了幾天，那個宋局長見我們無於衷，還會來求我們的。”

……

系川勝也足足等了一個星期，宋友良也沒有來找他，這完全超出了系川勝也的預料。

吃早餐時，佐藤開口提醒道：“系川課長，兗礦的人已經把我們晾了一個星期了。”

“我也沒想到，那個宋局長這麼有耐。不過三百多萬金，的確是個不小的數目，或許兗礦正在想方設法籌錢吧！”系川勝也自我安道。

“課長，我們要繼續等下去麼？”佐藤開口問。

系川勝也思考了片刻，開口說道：“不能就這麼幹等下去，我們得想辦法催催兗礦。一會吃過早飯以後，我們就去找那個宋局長辭行！”

“辭行？我們還沒有籤協議啊！”佐藤開口說道。

“這做以退爲進。”系川勝也一臉自信的說道；“我們就是要告訴兗礦的人，我們馬上就要走了，這樣才能迫他們儘快簽下協議！”

……

一個星期的時間，兗礦已經對設備的油箱進行了磷酸化理，而且專門定製的活塞桿保護套，也已經運來了。

在工程師的努力下，那些設備已經恢復了正常運行。

宋友良是個謹慎的人，他對兗礦的技部門還是有些不放心，生怕設備還會再出故障，到時候還得依靠櫻田會社，所以就沒有主要求系川勝也離開，暫時將系川勝也晾在了招待所裡。

宋友良本以爲，系川勝也很快就會再次找上門，談設備升級的事，卻沒想到系川勝也也很耐得住子，被晾了一個星期才主登門。

再次見到系川勝也，宋友良的心態已經完全不同了，上一次宋友良是低聲下氣的求著人家降價，現在設備故障已經解決，系川勝也就了無足輕重的存在。

更何況宋友良已然知曉，設備故障明明是櫻田會社工減料造的，卻打著升級設備的名義，再來兗礦撈一筆。這顯然是把兗礦當傻子來騙，所以此時的宋友良，對櫻田會社更是滿心敵意。

如果系川勝也不是外賓的話，宋友良真的想揍他一頓。

“宋局長，我們已經在這裡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十分謝兗礦對我們的款待，這次我來，是專程告辭的。”

系川勝也一邊說著，一邊得意洋洋的著宋友良，表完全沒有要告辭的樣子，顯然是吃定了，宋友良會開口挽留。

“系川先生要走麼？那好，我立刻派車，送二位去滬城。”宋友良毫不猶豫的說道。

當時中國飛RB的航線，是京城出發，先到滬城，再到大阪，再到東京。所以很多RB人會選擇滬進滬出，省錢又省時間。

翻譯將宋友良的話翻譯給系川勝也，系川勝也的表頓時一愣，他本是想玩一招以進爲退，可沒想真的離開。

“劇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啊，得知我要離開，宋局長不應該是極力挽留的麼？怎麼就要送我們走呢？他們不修設備了？現在怎麼辦，我的行李還沒有收拾呢！”

……

既然說了要告辭，總不能死皮賴臉的留下來吧。

系川勝也只能倉促的收拾了行李，坐上了宋友良派給他的老嘎斯轎車，然後離開了兗礦。

眼看著車子已經走上了南下的過道，佐藤開口問道：“系川課長，兗礦並沒有挽留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別張，他們只是虛張聲勢罷了，我猜他們只是帶著我們，在兗礦周圍逛一圈，最後還是會把我們拉回去的。”系川勝也頗爲堅定的說。

事實上系川勝也並不是無腦，他已經預到事不妙，可RB人固執的天，讓他堅定的以爲，兗礦是不會放他們走的。

系川勝也坐在車上，心中懷著忐忑，卻仍然堅守著自己的固執。

RB人的固執，有的時候真是到了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步。曾經有個電視節目，是廣島的一個公園，將海獅的雕像塗了黑耳朵黑眼圈的熊貓塗裝，記者去提醒塗裝錯了，可公園管理者卻堅稱這是熊貓，理由是隻要黑白的便是熊貓。

然後記者拿了一張黑白牛的圖片，問公園管理者這是什麼，公園管理者著頭皮說，這是熊貓！

這就是RB人的固執。

……

天終於黑了下來，車子也減慢了速度，停在一棟老舊的建築前。

系川勝也搖下車窗，擡頭去，看到了四個中文大字和一串英文字母：JING AN GUEST HOUSE。

這是靜安賓館，是滬城專門用來接待外賓的賓館。

“兗礦是真的不需要我們了麼！”系川勝走下汽車，一臉茫然的著靜安賓館的門面，殘酷的現實終於讓他放下了固執。

下一秒，系川勝也猛的轉過去，對那位司機師傅說道：“司機先生，能不能把我們帶回去？”

可惜的是，那位司機師傅並不懂日語，他茫然的看了看系川勝也，裡冒出了三句土味英語：“哈羅！歐克！三克油！”

系川勝也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對牛彈琴，司機師傅完全聽不懂日語，“哈羅、歐克、三克油”，大概是司機師傅僅會的三句外語。

然而系川勝也還是小看了司機師傅，只見司機師傅衝著系川勝也揮了揮手，裡冒出了第四句英語：“古德拜！”

司機師傅說完，上了車一溜煙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