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霖騎著自行車,匆匆的向運輸公司駛去,一路上,陳霖越是琢磨,就越是覺得憋屈。
自己聯繫好的車,轉眼功夫就被別人給調走了,而且調走車輛的人還是李衛東!
關於李衛東,陳霖是久聞大名,十六歲就是以工代幹,十七歲就分到了樓房,調度員考試滿分,這些經歷在運輸公司的年輕職工裡堪稱傳奇。
而最讓陳霖氣不過的,正是李衛東一進調度科,就爲了計劃調度員。
正常況下,想要當計劃調度員,需要從現場調度員做起,等悉了各項業務、積累了一定的工作經驗之後,才能爲計劃調度員。
比如陳霖就是一個現場調度,他正於積累經驗的階段。
然而李衛東這個新人,進調度科便一躍爲計劃調度,直接踩到了一衆現場調度的頭上,作爲現場調度的陳霖,自然是心中各種不爽,早就對李衛東充滿了怨氣。
所謂木秀於林而風必摧之,李衛東這一年來的所作所爲,的確是太惹眼了,招來別人眼紅也是正常,特別是年輕職工,嫉妒李衛東可是大有人在。
如今李衛東調走了陳霖要的車,就像是點燃了導火索,積攢的新仇舊恨便要一起發。
陳霖停好自己自行車,怒氣衝衝的向著調度科走去,就在此時,一個聲音住了陳霖。
“陳霖,上班時間不在現場,回裡來幹什麼呢?”
陳霖回頭去,住自己的人名陶勇,也是貨運的現場調度員。
“你還說我呢,你不也回來了麼!”陳霖開口說。
“我回來是因爲有業務!”陶勇輕嘆一口氣,接著說道:“我也是倒黴,本來已經聯繫好了車要去拉貨,可等了半天,車一直沒來,打電話給調度科才知道,車被派到別的地方去了。”
陳霖看了看同病相憐的陶樂勇,開口說道:“我也是,我在南山停車場等了一個小時呢,才知道我要的那五輛車,被派到了曾嶺縣。”
“你要的車也被調到曾嶺縣了?”陶勇吃驚的問。
“你的車也是被李衛東調走的?”陳霖則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兩人都沒有回答,但是從對方的表中,卻都已經知曉了答案。
一瞬之間,陳霖彷彿找到了知音:“這李衛東,不是調走了我的車,還調走了你的車,走,我們找他算賬去!”
就在此時,另一個聲音響起:“哎呦,二位都在呢!”
來人名吳東強,也是現場調度員。
“吳東強?你要的車,該不會也被派到曾嶺縣去了吧?”陳霖開口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吳東強一臉驚訝。
陳霖和陶勇對事了一眼,知音三號上線了!
……
“請進!”羅兵隨後喊了一句,然後擡起頭向了門口,只見陳霖、陶勇和吳東強這三人走了進來。
羅兵微微一愣,心說這三個現場調度工作時間裡不在現場待著,跑回來做什麼。
“你們仨怎麼來了?有事?”羅兵開口問道。
“隊長,我這活沒法幹了!”陳霖率先說道。
“是啊,隊長,在這麼搞,真的是幹不下去了!”陶勇從旁幫腔道。
羅兵一臉茫然,指了指旁邊的沙發,開口說道:“發生了什麼事,坐下來慢慢說。”
三人坐下以後,還是陳霖率先開口說道:“隊長,咱們調度科,有些計劃調度,簡直就是在瞎胡鬧,我本來已經定好的五輛車,結果給派去的曾嶺縣。我跟客戶在那裡大眼瞪小眼的等了一個小時,連個車都沒見到。”
“是爲了車輛調的事啊!”羅兵點了點頭。
現場調度約好了車,卻被計劃調度派到了別的地方,雖然不常見,但總是偶有發生,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一般遇到這種況,都是聽計劃調度的,畢竟計劃調度纔是整個貨運系統的大腦。
車輛臨時被調走,現場調度覺得氣,怨聲載道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羅兵理類似事,主要手段就是和稀泥,聽現場調度抱怨幾句,然後再勸上兩句,事就算是過去了。
羅兵剛要開口和稀泥,陶勇也開了口:“隊長,我要的那八輛車,也被派去曾嶺縣。”
“隊長,我的那七輛車,也是被派去的曾嶺縣。”吳東強趕說道。
“五輛加八輛,再加七輛,那就是二十輛車啊,曾嶺縣有什麼運輸任務麼?要用這麼多車!”羅兵頓時皺起了眉頭。
運輸公司一共二百多輛卡車,一下子用了二十輛車,可是佔用了接近十分之一的運力。
此時陳霖接著說道:“隊長,我們問過了,派車的都是同一個計劃調度,就是新來的李衛東。”
“李衛東,他一下子派二十輛車去曾嶺縣做什麼?”想到這裡,羅兵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文件夾,裡面是最近兩個星期貨運訂單的彙總。
羅兵仔細的查閱了一番,曾嶺縣都是零零散散的單子,沒有需要用到二十輛車的貨運訂單。
“到底是怎麼回事?”羅兵站起來,他決定親自去科裡一查究竟。
……
李衛東看了看日曆,那個“29”的數字被他畫了好幾個圈,乍看上去甚是顯眼。
“今天就是29日,我已經調去了二十輛車,算起來的話肯定是不夠用的,一會要是有空車的話,得再調幾輛去曾嶺縣。”李衛東心中暗道。
李衛東之所以要調車輛去曾嶺縣,是因爲他記起了上輩子在曾嶺縣發生的一件大事。
曾嶺縣青河地區下轄的縣,曾嶺縣的土地雖然不算沃,但是卻有很多河流,農田可以得到比較有效的灌溉,因此曾嶺縣歷來都是一個農業大縣。
以農業爲支柱的縣,往往就意味著貧窮,曾嶺縣也是如此,經濟在整個青河地區排名倒數。
曾嶺縣沒有什麼工業,地底下也沒有埋藏礦產,所的地理位置也不是通要道,想要發展起來,只能靠種地。
然而單純的種小麥,頂多讓農民填飽肚子,想要貧致富奔小康是毫無可能的,於是曾嶺農業部門便開始鼓勵農民種植一些可以賣錢的經濟作,比如大蒜。
大蒜是人們日常中不可或缺的調味品,而且還能藥,就經濟效益而言,種大蒜肯定要比種小麥好的多。
曾嶺縣派出了農業技人員,向農民推廣大蒜種植,不過農業推廣這種事,不是一蹴而就了,老百姓看不到好。
種大蒜可以賣兩茬,一茬是夏天時的蒜頭,另一茬則是每年四五月份割掉的大蒜花,也就是我們吃的蒜薹。
在蒜薹時,割掉蒜薹,大蒜從土地裡吸收的營養,就會供給蒜頭,可以使得蒜頭生長的更大。
蒜薹是一種季節蔬菜,而且在當時的價格還不便宜,八十年代以前,國的大蒜種植量一直不高,因此蒜薹的產量也不高。所謂以稀爲貴嘛。
在八四年,曾嶺縣的蒜薹收穫以後,賣往京城或者滬城那種大城市,每斤的售價能達到五錢,都快趕上半斤豬了,絕對是蔬菜中的奢侈品。
這一年種大蒜的農民也都賺了錢,有的農民靠著買蒜薹,蓋上了新房,娶上了媳婦。
其他農民看到蒜薹這麼賺錢,也紛紛改種大蒜,整個曾嶺縣大蒜種植量瞬間提升了上百倍。
蒜薹的產量上去了,價格自然也就下來了,想賣五錢一斤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對於農民來說,哪怕是賣一錢一斤,也比種糧食劃算多了。
一錢一斤的蒜薹,肯定是能賣出去的,這個價格運到大城市,會遭到瘋搶。
但關鍵的問題是,沒有足夠的車輛運輸。
去年蒜薹收時,種植面積還比較,曾嶺縣臨時找了些輕型卡車,又從一些企業裡借了幾輛車,便將蒜薹運到了滬城。
到了八五年,大蒜面積猛增上百倍,蒜薹的產量也增加了上百倍,運輸就了大問題。
蒜薹這種蔬菜有一個特點,可以拿去冷藏,解凍之後對口的影響不大,在未來,蒜薹是蔬菜冷藏業種儲存量最大、儲存時間最長的蔬菜。
但如果不進行冷藏的話,蒜薹會很快的爛掉。而且蒜薹大規模的時間本來就是在五月份,天氣會越來越熱,蒜薹腐爛的速度也會越來越快。
八十年代的時候,國就沒有蔬菜冷藏行業,一個縣能有一兩座冷藏倉庫就算是不錯的了。曾嶺縣這種窮縣區,本沒有冷藏倉庫去儲存蒜薹。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將蒜薹運到城市裡,投市場售賣。
到了五月份,當曾嶺縣的蒜薹大收時,卻沒有車輛去運輸,農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蒜薹在地裡爛掉,又毫無辦法,於是乎鼓勵農民種植大蒜的農業部門,就了農民們質疑的對象。
5月29日這一天,正是農曆的初十,農村逢集,很多大蒜種植戶拉著蒜薹去集市上,希可以出售一部分,及時止損。然而當農民抵達集市時,卻發現整個集市都在賣蒜薹。
所有人都是賣家,沒有買家,農民們都意識到蒜薹賣不出去了,一下子都急了,很多人都覺得種大蒜就是一場騙局。
曾嶺歷來民風彪悍,屬於那種計劃生育幹部經常捱揍的地區。
於是乎數千憤怒的蒜農直接去了縣城,找車運蒜薹。然而當時的運力那麼張,怎麼可能說要車就能找到車。
大批蒜農跑到縣城裡討要車,自然驚了上級。
這次事件後,青河運輸公司又多了一項政治任務,那就是每年五月份,調集車輛去曾嶺縣運蒜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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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農業部門的初衷是好的,他們是想幫助農民貧致富,卻因爲考慮不周弄巧拙。
那些蒜農也是很值得同的。農民的收全靠種地,要是種出來的東西賣不出去,全都爛在地裡的話,那這一年的辛苦就是白費了,說不來年連吃的都沒有。
當曾嶺縣發覺蒜薹運不出去的時候,也給運輸公司下貨運訂單,只不過訂單送到運輸公司時,已經是28號了。
但由於當時都是貨等車,一般都要等待十天半個月才能去裝車運貨,曾嶺縣臨時下運輸訂單,肯定是來不及了,車都提前派出去了,就沒有運力再去運輸蒜薹。
李衛東在食堂裡打飯,聽說曾嶺縣蒜薹大收的時候,便立刻想起了這件事。於是他回去翻找日曆,回憶起事發生的時間。
蒜頭這東西不值錢,很多蒜農來年的生計,全靠這一茬蒜薹,哪怕只賣一錢一斤,賣個七八百斤便能賺七八十塊錢,對於農民而言,多出這七八十塊錢的收,已經能夠讓他們離貧困了。
農民種地不容易,辛辛苦苦一年,就指這一茬蒜薹,所以李衛東決定,優先向曾嶺縣調派車輛,搶運蒜薹。
……
羅兵來到了調度室,看到李衛東正在那裡打電話,應該是在談業務。
羅兵沒有去打攪李衛東,而是走到另一個調度員跟前,開口問道:“最近兩天有曾嶺縣的貨運訂單麼?”
“有的,是昨天來的。”調度員開口答道。
“昨天才要車麼!要多車?運些什麼?”羅兵又問道。
“好像是100輛車,運什麼,我不太清楚,這件事是小李負責的。”那位調隊員開口解釋道。
羅兵看了看李衛東,此時的李衛東仍然在講電話。
羅兵後,陳霖則湊了上來,低聲說道:“隊長,你都聽到了,這個李衛東也太不像話了,咱們現在很多的訂單,積了一個多星期都沒有運出去,可這曾嶺縣昨天來了單子,李衛東今天就給安排上了,說不定他從中拿了好了呢!”
羅兵的眉頭微微皺起,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事。
很多企業爲了早點把貨運出去,會去賄賂調度員,讓調度員提早安排車輛,所以調度員若是想要撈油水的話,絕對能撈到不。
調度員收取貨主好,提前給貨主安排車輛,這可就是賄了。貨運有明確規定,決不允許調度員收取貨主好,一經發現的話,直接從貨運滾蛋不說,還會到紀律罰。
當然,調度員安排車輛的時候,貨主順手送上一盒煙,或者一大清早,貨主請調度員吃油條、喝碗豆漿,這種行爲並不算是收好。
一盒煙、一頓早飯能值幾個錢,沒有那個貪是靠蹭兩口豆漿發家致富的。
這種吃吃喝喝小打小鬧攀的,並不違反原則,貨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李衛東是趙國棟看好的人,所以羅兵也對李衛東很是照顧,不過李衛東最大的缺點就是年輕,當提到“拿好”的話題時,羅兵是真的很擔心,李衛東這個年輕的同志守不住底線!
……
此時,蒜農們扛著一捆捆蒜薹,出現在縣城裡,跟縣裡要車。
眼看著蒜農們越來越多,縣委也在打電話向上級求救:
“我們也沒有料到,去年搞推廣的時候,就沒幾個鎮願意種蒜薹,而今年種蒜薹的竟然這麼多,現在蒜薹運不出去,可都要爛在地裡了,懇請領導趕快幫我們找些車輛,趕快把蒜薹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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