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需要人幫您開車嗎?”
王炳站在車旁。
“不用。”
江洋擺了擺手:“高華難得來一次,我得親自帶著他轉轉咱們太平島。”
“好的。”
王炳應聲,隨後朝著後麵擺了擺手。
二十多個全副武裝的戰士們迅速進了六輛大型越野車。
王炳道:“江先生,我會安排人在後麵遠遠的跟著,保護您的安全。”
“知道了。”
江洋點頭,看向高華:“上車。”
高華跟王炳打了個招呼,坐進車中慨:“太懷念了,很久沒有見到這輛車了。”
江洋道:“華洲那次大修以後,板寸就把這輛車收拾利索放起來了。”
“他很喜歡這輛車。”
說到這裏,江洋雙手輕輕方向盤:“這是我的第一輛座駕,同樣,也是板寸的第一輛座駕。”
高華微微沉默,眼眶泛紅:“聽您這麽一說,還真有點想那個傻大個了。”
“以前在華洲的時候,我跟他的關係還是比較親近的。”
“江先生,您還記得有一次我在金碧輝煌跟蹤龍爺那些人被發現了,然後被段先生救下的那件事嗎?”
江洋點頭:“當然。”
車子啟,緩緩的朝著前方行駛。
巨大恢弘的建築和道路兩旁的綠植不停的倒退,藍天如碧玉一般在前方,天空的白雲幹淨的讓人心生憐憫,擔心有風吹過會吹散了它們。
“那段時間裏,我就住在您華洲的小四合院裏,張姨一日三餐會準時我,很懷念做的辣子。”
“板寸知道我看武俠小說,每次到家裏來,都會給我帶厚厚一捆的書過來。金庸,古龍,梁羽生。他最喜歡的事,就是讓我給他讀這些小說,有時候一聽就是一下午。”
高華看著窗外,眼神中滿是懷念:“那段日子,為了我生命中不可多得的幸福時。”
江洋開著車,微笑著道:“這小子大字不識幾個,還有這個好。說說,他最喜歡聽誰寫的小說。”
高華想都沒想,口而出:“李涼。”
江洋搖頭:“倒是沒聽過。”
“一個臺島作家,主要以幽默風趣為主。板寸每一次聽都會哈哈大笑,盡管我都不知道他的笑點在哪裏,什麽地方會讓他笑。”
高華道:“在我看來,那些無非都是搞怪多些。”
江洋道:“板寸是個心思單純的人,越是簡單的搞怪,越是能讓他開懷大笑。就像是周星馳的大話西遊,板寸整場都在大笑,而文靜看完後卻哭的滿臉都是淚。”
“是啊是啊。”
高華回應:“轉眼這麽多年過去了,華洲那段日子已經不在,以前的那些故人也都已經不在。時荏苒,幾次春夏秋冬過去,剩下的也隻不過這些人了……”
江洋看了看有些失神的高華,開口道:“人這一輩子不就是這樣,不停的看著一個個的人先離開,然後被人看著離開。不管怎樣,總是有一個人先離開。”
“總是有一個人先離開……”
高華默默的跟著念了一遍。
車速飛快,朝著一座巨大的山而去。
山路盤旋而上,兩邊的窗戶刷刷作響,是草木飛速閃過的聲音。
從副駕駛看去,整個太平島盡收眼底,再往遠是一無盡的汪洋大海。海水碧藍,衝刷在岸邊的礁石上激起陣陣浪花,隨後淡淡的退去。
。
的如癡如醉,宛如人間仙境。
“如果可以,我想讓太多太多人看一看這裏的景。”
高華慨:“江先生,太平島真的是太了。”
“嗎?”
江洋微微一笑,眼神有些深邃:“但是這麗的背後,有太多太多的殘酷。這裏的一磚一瓦,一景一,都掩埋著數不清的不自由。”
高華笑道:“江先生您今天怎麽了,突然這麽多愁善。”
江洋聽後哈哈大笑:“是你先起的頭。”
兩人對視一笑,都不再說話。
山頂。
一輛黑的轎車停在遠,再往遠是六輛越野車,士兵們紛紛警戒。
兩個背影看向遠的景,負手而立。
“江先生,這座山原來有嗎?”
高華問。
江洋搖頭:“以前沒有,後來我們到了這裏,就有了。”
高華繼續道:“這座山什麽名字?”
“凰山。”
江洋看著遠方:“道德經有雲:反者道之,弱者道之用。凰涅槃,浴火重生。”
“所有事的發展都要經過統一的過程,任何事發展到最高峰都會極必反,從而再次走到自己的對立統一麵。比如你越想獲得,就越要學會舍得。你越想大事,就越要從小事做起。你越想快速的做一件事,就越要放慢腳步去慢慢的做,永遠要把自己放在‘弱’的位置上,永遠謙卑,永遠要把小事做好。尤其是在低穀的時候,也是一個人涅槃重生的最好時機。”
“藏鋒,智,戒,醒。”
江洋看向高華:“我希這裏的人會按照這種規律去要求自己,所以立了一座山來提醒他們,同時也提醒我自己。故起名曰:凰山。”
高華聽的雲裏霧裏,點頭道:“有深意。”
江洋道:“我在這裏給老爺子安了個家,也給白哥和板寸他們安了一個家。”
兩人沉默。
良久,江洋開口道:“這裏是太平島唯一一個不任何監管的地方,也是唯一一個完全屏蔽了任何衛星信號的地方。所以……”
“你從湄港那邊跑到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事。”
江洋看向高華:“說吧,佳聰怎麽了。”
高華微微吸了一口氣:“還好您能及時明白我的意思。”
江洋看著高華:“朱元斌那裏出問題了,對吧。”
高華驚訝:“您都知道。”
江洋道:“猜也能猜出個大概。”
高華點頭:“確實,朱元斌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佳聰之所以昏迷這麽久,很有可能跟他有很大的關係。我們的人調查到朱元斌的人在佳聰的監護室中了手腳,並且目前還在破譯佳聰的文件碼。”
“我考慮到朱元斌現在是整個海底基地的負責人,而整個湄港,藍鯨,白鯊以及太平島的所有衛星全部掌握在他的手裏,所以無論是在電話裏還是衛星頻道中,我對您匯報的況都有可能被監聽,包括您的辦公室。”
“所以,我不得不用這種辦法跟您匯報。”
江洋聽後道:“繼續跟下去,看看這個朱元斌到底要幹什麽。”
“還有。”
江洋繼續道:“你是時候該接一個人了。”
高華疑:“誰?我認識嗎?”
“一個搞科研的學者。”
江洋看著高華:“這種時候,他肯定能幫上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