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迢迢見這一幕,不覺又暗自傷神,瑾瑤進去把傅凌拉了出來。
“府里那麼多事,還來這?”
傅凌一門心思都在劉暮云上,有些不耐道,“有事找大哥,別來找我。”
傅詔現在還為朝廷的事發愁,哪里管得了這麼多,瑾瑤剛想開口就見云痕跑了過來。
“二爺,大爺尋你有事,讓您立馬回去!”
傅凌下意識看向瑾瑤,瑾瑤忙道,“這可不是我通風報信的。”
誰的話都可以不聽,但唯獨傅詔的話不能不聽。
回了府,他便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陛下派他去邊境平,鎮守迦南關。
傅凌驚訝,“為何軍事來得如此匆忙。”
傅詔只是風輕云淡應了句,“陛下下旨,難道軍事還要等你?”
事已至此,再多的不不愿,傅凌也只得著頭皮上。
瑾瑤回來聽說傅凌去前線,不覺驚訝,這才知道傅詔這段日子,哪里是在為自己的職忙著暈頭轉向,而是為了傅凌。
太后和皇帝之間的權力之爭,早已攪得一發不可收拾。
皇權之爭不是他們這種凡人可摻和的,傅家本就是權力中心,若傅詔再繼續留在朝廷做首輔,對于整個傅家,對于已經為夫君,已經升級為父親的他來說,都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幾日后,上京傳出那個風霽月的傅大人從此遠離廟堂,安心在家里做起了游手好閑的世子。
瑾瑤問過他,既已有退的打算,為何還要舉薦傅凌去前線?
他一笑,避重就輕,只說,“君恩似海,圣意難測,一旦我遠離朝堂,必將會有不趨炎附勢之人上本參我。為此難保皇上不被那些人左右翻舊賬,傅凌到前線為朝廷平,以此可來堵住悠悠眾口。”
傅凌繼續為皇權賣命,繼續守衛疆土,那皇上就不會傅家,朝廷那些有心之人也不會借此對侯府下手。
同樣以傅凌目前的職,更不至于功高蓋主,可讓皇上放心。
最重要的是,作為一個唯一一個沒有夾在太后與皇上之間的局外人,傅凌最合適不過。
幾月后別院傳來消息,劉暮云突然流產。
瑾瑤帶大夫前去探,虛弱地躺在榻上,用一雙怨毒的眼睛看著。
“為何要這般針對于我!”
厲聲質問,讓瑾瑤一時茫然。
“我只是想為我小娘申冤!想讓傅凌為我小娘查明死因有何不可?你為何針對于我?”
幾年前便聽聞劉暮云的小娘突然暴斃,在那之后,也突然找上了傅凌。
“這是你家族部事,傅凌是外人,如何摻和進去?”瑾瑤把目看向已經癟下去的肚子,“這并不是你栽贓他的原因。”
“那又如何?”劉暮云冷笑,淚水順著眼角流下,“我求過戶部主簿之子,他曾答應過我,可是他不是個男人,自我懷孕后卻不管不顧,我曾找過他,他竟說這事嚷嚷出去,損害名節的只有我自己,陳家是不在乎這些的,我是被無奈才想到了傅凌!”
訴說了自己的苦衷,瑾瑤目微,同為子,確實對有著些許的憐憫。
“你知道傅凌心善不忍子落淚,所以就想隨意拿,卻沒想到傅詔請皇上降旨將他調往邊境平,因此延誤了你的婚期。”
劉暮云撐地塌邊坐起,子虛弱無骨,一張臉慘白到沒了。
拔下頭上的發簪遞給瑾瑤,“我再見不到二爺,此生也無法為母親報仇,就請將此給傅凌,告訴他是我騙了他。”
瑾瑤接過,想起了來府時所說的那一夜。
劉暮云凄然一笑,“那夜的事確實是真的,只不過那夜的人不是傅凌。”
劉暮云走了,從此別院再也沒有人看管,沈夫人徹底去了一塊心病。
幾月后關迢迢順利地生下一,不出所料,沈夫人的臉頓時難看了。
眼下傅凌還未回,思來想去,瑾瑤被將此事告訴給了傅詔,讓他去勸說。
起初傅詔不想管,但礙于瑾瑤整日在他耳邊念叨,怕給自己擺臉,只好哄道,“好好好,我去就是。”
有了傅詔的勸說,沈夫人這才沒再找關迢迢的麻煩。
轉眼間傅菁菁也已到了嫁人的時候。
高門顯貴,怕傅菁菁嫁過去欺負,門楣低得又覺得配不上,思來想去,瑾瑤想到了一人。
陳炳頌。
此人雖長得膀大腰圓,看起來五大三,但為人極好,有幾次瑾瑤深陷危險,都是陳炳頌幫得忙。
其次他曾是傅詔的手下,人品最是了解,目前任大理寺卿。
傅詔聽了也覺得好,起碼比那窮酸書生好得不止一星半點。
那窮書生迄今為止都沒考取功名,家里只有幾畝薄田,一個茅屋,家中還有一個老父和癱瘓的母親。
這樣的家庭嫁過去,傅菁菁哪里能得了苦,先不說需不需要靠娘家幫襯,單說二人的生活水平差距未免太大,難免生活習不合。
將此事告訴了沈夫人,兩家很快開始說親,一合計便定了下來。
陳炳頌本人是一萬個滿意,不住地對傅詔道謝,“多謝大人,屬下定好好照顧令妹!”
哪怕傅詔也已經不做了,陳炳頌還是一直稱呼他為大人,正如他所說,一天是傅詔的屬下一輩子都是。
另一邊傅菁菁就沒那麼高興了,整天繃著臉。
在看來,陳炳頌一沒有什麼學識二不懂得風花雪月,更不懂得詩詞歌賦,說起話來就只會問吃了嗎?喝了嗎?累不累?
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太過無趣,想想就覺得心煩。
可又拗不過大哥和母親,直到出嫁當日,哭哭啼啼地抓住瑾瑤的手不放。
“嫂嫂跟我走吧!那人長得太可怕了,我覺他不是當的,他是殺豬的,嫂嫂跟我去,我怕他殺了我!”
瑾瑤哭笑不得,“快別哭,大喜的日子把妝都哭花了,陳大人人很好,斷不會欺負你的,若他敢,我跟你大哥絕對帶人殺過去給你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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