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聽夫人提起,說你把哥哥照顧得很好。”
親切地走上前,拉過瑾瑤的手,溫道:“我蘇青鶯,夫人說你比我長兩歲,我喚你姐姐可好?”
這讓瑾瑤有些意外,一個千金小姐竟給一個奴婢姐姐。
瑾瑤愧還未開口,采心然不悅,“小姐是千金之軀,跟一個奴婢稱什麼姐妹?”
“采心!”蘇青鶯斥責,“誰教你這般無禮的!瑾瑤姐姐也是晏燊哥哥的人,日后我為主母,要掌管整個侯府,怎能如此拈酸吃醋?”
這話說得瑾瑤面紅過耳,確實沒有資格和一個千金小姐互稱姐妹。
蘇青鶯的話瑾瑤也聽明白了,表面上互稱姐妹溫親切,實則一句主母,分明是在著重強調的份。
且崖青院在后院,蘇青鶯方同大夫人見過面,那自然是知道傅詔不在府。
不在府中卻來崖青院,瑾瑤一瞬意會此行是為了試探而來。
瑾瑤回了手,“奴婢確實不配與蘇小姐互稱姐妹,且奴婢僅僅只是世子的侍,并非通房,待小姐嫁與世子后,奴婢差不多也到了出府年紀,不會長久留在府中。”
做小伏低,暫避鋒芒,讓蘇青鶯不易察覺松了口氣。
此番來便是來打探這婢與傅詔的關系,聽到瑾瑤這般說,愈發有信心能夠順利嫁忠伯侯府了。
蘇青鶯一笑,“你說這些做什麼,母親常說我日后是要做主母的人,讓我對待下人大度,不管姐姐之后出不出府,留不留在世子邊,我都會稱瑾瑤為姐姐。”
故作大度,瑾瑤也順著的話說。
瑾瑤斂眉,剛想開口,目卻瞥到蘇青鶯腰間玉佩上掛著的一枚木雕。
黝黑蓮花的木雕。
目微怔,抖的手想要去拿。
這是的東西,是唯一屬于的木雕,陪伴了十六年的件。
那日被傅詔拿走,為了要挾的把柄。
如今傅詔竟將最珍貴之,送給了他心的子!
纖纖素手將要到那木雕時,啪的一聲,采心打在手背上。
“你什麼份也敢隨意我家小姐的配飾!”
蘇青鶯詫異看向對面神恍惚的姑娘,“姐姐想要這個?”
瑾瑤捂著被打紅的手,咬著,然而手上的疼痛卻抵不過心口的刺痛。
最珍貴之竟被傅詔隨手送人,因為是奴婢就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嗎?
“這個東西是……”
“你們在做什麼?”未等瑾瑤說完,傅詔從外面進來。
蘇青鶯見他立馬笑盈盈地跑了過去,“晏燊哥哥回來了,青鶯在這里等了你好久。”
傅詔眉目溫和,大手了的頭,“不是說了嗎?我得了空便會去找你。”
二人親昵的舉落在瑾瑤眼中不痛不,所有的目都在蘇青鶯腰間的那款蓮花木雕上。
采心直接告狀,“這個婢好生無禮,方才竟想搶我家小姐的配飾!”
傅詔像是剛看到瑾瑤,眉心微蹙,目冷冷睨著問,“怎麼回事?”
蘇青鶯趕忙勸說,“沒有的事,哥哥莫聽采心講,是剛才姐姐看到我這個東西有趣,想要來看一看。”
“看一看。”傅詔冷嗤:“府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眼皮子還如此淺,什麼好東西都想看一看。”
看到瑾瑤還委屈不甘地愣在那,他蹙眉呵斥,“愣著做什麼,還不下去!”
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瑾瑤留,猶記得那次顧舒刁難瑾瑤時,傅詔曾說我的人還不到你教訓。
在傅凌害瑾瑤中毒時,氣得他打了傅凌十大板子。
如今換了蘇青鶯,瑾瑤明明什麼都沒做,就白白被他呵斥了一頓。
由此可見蘇青鶯對他果真不一般。
當真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的那人。
傅詔不再看一眼轉帶著蘇青鶯走了,二人漸行漸遠,還能聽到蘇青鶯甜甜的笑。
“哥哥莫生氣,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我并不介意這些。”
二人走遠,秋實終于忍不住了,“世子這什麼事啊!以前把你護得跟寶貝似的,如今明明你什麼都沒做,反倒被他罵了一通。”
“那木雕我記得你也有一塊兒。”
倏然想到了什麼,驚詫道:“該不會是世子把你的那塊送給了吧!”
瑾瑤忍的淚點了下頭,秋實瞪大了眼,“太過分了!那是你的自之,世子竟不過問你,就送給他人!”
瑾瑤苦一笑,“可能在他心里,我連一塊兒普通的木雕都不配擁有吧,只有那樣圣潔高貴的子才配得上。”
一個人的一生從出生的那一刻就定下了。
明明長得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卻擁有著不同的命運,何其諷刺。
份高貴者,能夠得到這世界所有的鮮花掌聲和贊,而份低微的瑾瑤,則什麼都不配擁有。
是夜,瑾瑤無打采在廂房里看書,云痕過來傳話,說是傅詔命過去服侍。
路上云痕不斷叮嚀,“姑娘切記子一些,聽話些,主子今個心不大好,可莫要惹惱了。”
他心不好,更心不好。
瑾瑤不知哪來的勇氣,進了屋便冷著臉連話都不說,只木訥地立在一旁。
傅詔見遲遲不過來,放下手中的卷宗命道:“過來。”
仍是不,僵持的半晌,傅詔無可奈何,拋了卷宗走上前握住那纖細皓腕,將人拉了過去,按在自己的膝上。
姑娘像一個木頭坐在他的懷里,沉著一張臉。
傅詔卻也不氣,雙手環過的腰。
原本打算就這樣,一邊抱著香暖玉的人,一邊看著卷宗,可過了片刻,傅詔終于忍不住懷中人這副倔強的模樣。
他抬頭銜住的下,直視自己。
傅詔在眼中看到了滿滿的怨恨,卻只當未見。
“你有話要說?”
瑾瑤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怒火夾雜著恨意,讓咬牙開口,“世子為何要將我的東西送給他人!”
傅詔微微挑眉,戲謔道:“我當是什麼事,原來這個。”
他滿不在乎,說得云淡風輕,但對瑾瑤而言,不僅只是一個件,那是陪伴十六年的珍寶。
瑾瑤怒火中燒,瞪著傅詔那雙勾人又深邃的眼,“世子是覺得我作為一個奴婢,連一塊木雕都不配擁有,只有你心之人才配嗎?!”
聞言,傅詔眸中輕晃,神復雜的移開了目,“你為何總要和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