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策一口氣沒順好,突然咳了起來。
看得阿檀有些不安:“二爺,您沒事吧?”
“沒、事!”秦玄策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從牙里出字來,“我很好!”
是嗎?阿檀困地眨了眨眼睛。
“你方才說,這個……是什麼來著?”秦玄策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嗯?”阿檀的桃花眼睛清澈如秋水,神弱又無辜,“鹿鞭啊,我用了鹿茸酒燉煮的,最是潤滋補之,二爺吃,回頭管事的多備幾,我給它曬干了存著,做起來又是另外一番風味。”
曾經聽大師傅說過,虎鞭太猛、羊鞭太膻,鹿鞭最好,這東西凡是男人沒有一個不的。大師傅是個無之人,其實算不上真的男人,但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的芒特別火熱,讓阿檀印象深刻。
再說了,大將軍不是就大葷大補之嗎,投其所好,果然對了,大將軍這會兒就顯得特別激,好像、好像……手指頭都有些抖。
呃?似乎有哪里不對勁的地方。
阿檀憑著本能開始后退。
秦玄策深深地吸氣、再吸氣,終于忍無可忍,重重一拍桌案,怒道:“我不吃這個,誰你做這種古怪東西的?”
阿檀被他嚴厲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漂亮的眼眸原本水汪汪,馬上變了淚汪汪,怯生生地道:“我聽人說的,這東西對男子大有裨益,我還專門問了陶嬤嬤,也說好的,我實在不知二爺與尋常男子不同……”
越說聲音越小,終于在秦玄策要殺人一般的目中敗退下來,捂著,一臉驚恐之,嚶嚶嗚嗚的,像兔子一樣逃竄而出,連那十兩銀子也不要了。
秦玄策果然睡不著了。
是夜的月宛如流水,落在指尖,卻覺得滾燙。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里造反起來,囂張地沸騰著,涌向一個地方,像春天的樹破土而出,勢不可擋。這令他十分難,不自地繃了。
早春時分,靜夜深寒,但他一直在流汗,把枕巾都打漉了,他聞到了一種濃烈的、屬于他自己的味道。
秦玄策急促地.著氣,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天,良久不得安寧,一閉上眼睛,種種綺念就紛沓而來,他分辨不出那究竟是怎樣一種覺,讓他憤怒、又摻雜著一點說不出的歡愉。
這種異樣的覺終于令他無法忍耐,他從床上跳了下來,一頭沖進了浴室,下,打了一桶涼水,當頭淋了下來。
“嘩啦”一聲,冰冷骨。
他打了個冷戰,渾的汗都豎了起來,但是,的熱度卻沒有毫消退,低頭看了一眼,依舊劍拔弩張,甚至更加兇悍。
秦玄策低低地咒罵了一聲。他向來對自己強悍的魄引以為豪,但這當口,他卻惱恨起來,如此雄赳赳、氣昂昂,簡直不統。
在那麼一瞬間,一個模糊的影在腦海里一掠而過,仿佛是一個旖旎的夢境,帶著桃花。
不敢深思、不敢琢磨,稍一轉念,就覺得自己無端端地齷齪起來,整個人都陷了泥濘,不可自拔。
他咬著牙,又打了水,一桶接著一桶往頭上澆,在這冰冷的夜里,任憑冰冷的水沖刷過。
守夜的奴仆被浴室里的靜驚了,點亮了火燭,在外面逡巡不敢進。
長青火急火燎地趕過來,在浴室門口小心翼翼地敲門:“二爺、二爺,是您在里面嗎?”
“閉,肅靜!”秦玄策在里面呵斥了一聲。
長青差點哭了:“我的爺,這大冷的天,您在干啥,您要沐浴嗎?我馬上人抬熱水過來,您且稍候。”
秦玄策怒道:“不用,都給我下去。”
長青畏懼不敢多言,急得在外面直手,想了一下,趕人在浴室外的火道坑口燒起炭火。
秦府是奢華人家,浴室里砌筑了取暖的火道,觀山庭用是最上等的銀白霜炭,燒得又快又旺,片刻后,熱融融的暖氣就順著火道傳浴室中。
才過了一會兒工夫,秦玄策就出來了。
長青急急迎上去:“二爺,您冷不冷?”
“不冷,你很能干,我一點都不冷。”秦玄策怒視長青。他不但不冷,他熱得臉紅,連眼底都帶著一點。
主子最近愈發喜怒無常,讓長青很是為難,他訕訕地賠笑:“二爺,這大半夜的,怎的不睡,可是哪里不舒坦?”
不說猶可,一說這個,秦玄策就冒火,他沉下臉:“去把那個誰……哦,對了,阿檀是吧?”他終于記住的名字了,咬牙又念了一遍,“對,阿檀,就是,把過來。”
長青這次不敢啰嗦,馬上去把阿檀提溜了過來。
阿檀睡到一半,被人揪了進來,心里直犯迷糊。
秦玄策的房間里燭火通明,彌漫著一種近乎麝香的氣息,又帶著淡淡的腥味,好像某種猛在這里剛剛打滾過,空氣里還殘留著野的味道。
阿檀一進來聞見這味道,就覺得有些心慌。
秦玄策大馬金刀地坐在那里,他的頭發還沒大干,披散下來,帶著的水氣,隨便搭了一件黑金云緞長袍,領半松,出他口的,那剛的理和澤,充滿了強悍的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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