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等我把蛋糕放了就和你比比。”

“放哪兒啊，拿去擊館大家伙一起吃了得了。”

今兮嗤他一眼：“這蛋糕才不給你們吃。”

那子小氣勁兒。

就掌大的小蛋糕。

周楊：“你還吃獨食？天鵝公主，你怎麼這麼摳？你上一條子都夠買幾百個蛋糕了。”

今兮漾著笑：“不行啊？”

周楊：“行行行，反正——今兒個所有花銷都是記阿珩賬上的。”

今兮云淡風輕：“沒事兒，他的錢我花不完，大家一起花吧。”

這話把周楊逗得笑開了花。

一下午，今兮都和周楊在度假山莊到玩兒。

也不知怎麼，今兮平時都在練舞，但是真玩起來，周楊還真玩不過今兮。擊館，周楊連中八個九環，兩個十環。今兮在他后面，槍，一槍又一槍，電子顯示屏，接二連三顯示著環數。

十環。

十環。

十環。

……

十環。

全都是十環。

看的周楊臉都綠了。

周楊氣的想找回場子，又拉去馬場賽馬，結果一圈下來，今兮在終點等他，周楊還有小半圈。

天漸漸黑下來。

周楊仍不服氣，“吃完晚飯，來打麻將，我就不信了，我一游手好閑的人會連玩兒都輸給你。”

今兮什麼都會，唯獨不會麻將。

“我不會打麻將。”

“不會也得來。”

“你這是在我嗎？”

“是的。”

“我要和賀司珩告狀。”

“你——！”

周楊郁悶的要死。

周圍看的人，都樂了，拍拍他的肩，幸災樂禍道：“沒事兒，阿珩現在不在，你先欺負，過過癮，欺負完，買張機票連夜出國，去國外躲他個一年半載。”

“滾啊！”

就這麼熱熱鬧鬧地吃完晚飯。

今兮看了眼時間。

八點多。

手機里，有好多條未讀消息。

沒有一條，是賀司珩的。

吃完晚飯，蛋糕就上來了。

周楊起哄：“吹蠟燭了，壽星公主。”

今兮把蠟燭甩他臉上：“多大人了，還吹蠟燭？要吹你吹。”

周楊笑的沒皮沒臉：“那我吹了，順便再許個愿。”

今兮：“隨你。”

蛋糕有附贈的皇冠，周楊把皇冠帶到頭上，有模有樣地，閉眼許愿，聲音大的在場所有人都聽清：“我希大家今年好好賺錢，掙來的錢都用來買我酒吧的酒！謝謝大家了！”

不止今兮，所有人手上有什麼，就拿起來，扔周楊。

周楊嬉皮笑臉地躲開。

熱鬧中，蠟燭熄滅，每個人意思意思地嘗了口蛋糕。

朋友間的生日宴，蛋糕從來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吃完蛋糕，接下去的活。

有人去唱歌，有人去喝酒，有人去打麻將……活層出不窮。

今兮哪個都沒去，回了屋，拿著下午做好的蛋糕，離開了度假山莊。

開的是周楊的車，敞篷跑車。

車進市區，車速就降了下來。

春天的風，溫和地卷起的長發，卻無暇沉醉在這夜風里，眼往前一瞟，不遠，南城市第一醫院的燈牌在黑夜中煜煜發。

……

今兮不是第一次來燒傷科了。

站在門外，敲門，等了幾秒鐘，毫無回應。

“有人在嗎？”朝里探頭。

燈火通明的燒傷科，里面空無一人。

今兮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拔，走進辦公室，在賀司珩的位置上坐下。手里的蛋糕，放在桌子上。

看了眼時間，晚上九點整。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今兮百無聊賴地等，看著墻上掛著的鬧鐘，心里和秒鐘一起往前走。

嘀嗒。

一。

嘀嗒。

二。

嘀嗒。

三。

……

……

手室，電子顯示屏顯示著兩個時間。

一個，是當下的時間。

另一個，是手時長。

七點開始，十一點五十二結束。

手時長，定格在四小時五十二分。

林立勛先出的手室，賀司珩將收尾工作做完，才出來。

林立勛：“辛苦你了，原本該休息的，沒想到臨時發生車禍，又把你回來，一天兩臺手，累吧？”

賀司珩：“還好。”

林立勛想起什麼：“對了，你今天是要給人過生日的嗎？”

賀司珩洗手的作頓了頓，他角輕扯，“嗯。”

林立勛說：“都快十二點了，趕回去也來不及，趕去打個電話吧，好歹是人生日，不能陪人過生日也就算了，生日祝福可不能。”

“嗯。”

賀司珩從手室出來，連手服都沒來得及，掏出手機，邊給今兮打電話，邊往辦公室走——回去拿車鑰匙。

電話，始終是未接狀態。

他平整的眉頭，漸蹙起。

腳步加快，奔向辦公室。他反復打了幾個電話，到辦公室門口，電話接起。

“賀司珩，你怎麼還不回來？”

聲音惺忪，帶著睡意，糯的，又帶點兒委屈。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聲音，似乎很近很清晰，在空氣中回。

他進辦公室，目在里面無意識一掃，看見了坐在他位置上的今兮。

不是錯覺。

是真的。

賀司珩繃著的神，松開。

今兮見到他，放下手機，看了眼墻上掛著的鬧鐘，急匆匆揮手，“快點兒，過來吹蠟燭，我要許愿了。”

賀司珩始料未及。

沒想到會把蛋糕也帶來。

今兮興高采烈地拆開包裝盒，往蛋糕上上拉住，從包里翻出不知從哪兒搜刮來的打火機，點燃蠟燭。

在去關燈時，腰間一重。

賀司珩抵著，言語曖昧：“特意過來，讓我看你吹蠟燭？”

今兮說：“不是，是我要許愿，你要實現我的愿。”

賀司珩畔溢出笑，縱容：“好，不管你許什麼愿，我都幫你實現。”

辦公室的燈熄滅。

唯獨一盞燭搖曳。

今兮雙手握，闔眼，安靜的臉，只眼睫煽。

很快，睜開眼，吹蠟燭前，抬眸，看了眼墻上的掛鐘，“賀司珩。”

賀司珩視線始終落在臉上，“嗯？”

“零點整了。”

“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

“快和我說生日快樂。”

今兮眼梢稍挑，澄澈瞳孔里，流轉的璀璨芒，像琉璃珠子般耀眼。

原來。

特意來醫院找他。

是為了要他為第一個和說生日快樂的人。

賀司珩眼里閃過稍縱即逝的繾綣，他彎下腰，指腹著的下，忽地近的紅，在上面下一個輕而的吻。這個吻，不摻雜任何，溫的力度。

他鄭重其事地說：“寶寶，生日快樂。”

過半座城，等你四個多小時，就是為了這麼一句“生日快樂”。

好在。

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