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被拉著在凳子上坐下,一臉的為難,正要開口,一個賬本就放到了的面前。
楚煙朝翩然一笑:“沈姐姐,你也發現之前是我讓著你了吧?咱們來打個賭吧,若是我算完了十本,你還未算完一本的話,那從今往后你就聽我安排,若是你能算完,今兒個這事兒便當我沒說。”
沈音看了看面前的賬本,又看了看面前的一摞,沉默了片刻,點頭道:“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
楚煙笑了笑,取了十本賬本,看著道:“開始!”
話音一落,算盤頓時響了起來,筆墨紙硯都在一旁備好,隨時可取。
一時之間屋只剩下了算盤撥的聲音,整個王府共有八個賬房,此刻都在一旁屏息凝神的看著。
雖然他們不會質疑楚煙的決定,但對這突然冒出來的沈姑娘,還是多有些考察之心。
按理來說,見慣了楚煙的速度和能力,再看沈音他們是有些瞧不上的,可他們都是看著楚煙長起來的人,看看沈音再想想自己,看不上這三個字就有些說不出口了。
更何況,他們心里也清楚,郡主確實是要嫁出去的,王府的財確實也需要人打理。
王妃倒是可以,但這麼多年輕松的日子過去,早就不想再這份苦,若是有個信得過的人來接手,也并不是壞事。
最起碼,不會出現,三月用半年銀子,而他們又無法拒絕的景。
沈音算的很是認真,待到還有一頁的時候,這才微微回了神,朝楚煙看了過去。
這一看,卻對上了楚煙含笑的目。
楚煙看了眼面前只剩下最后兩頁的賬本,朝笑著道:“沈姐姐,是贏是輸,你來決定。”
沈音看了看面前的賬本,又看了看自己的,沉默了許久,緩緩開口道:“郡主你贏了。”
楚煙聞言頓時笑了起來,起道:“不急,賬本可以慢慢算,今兒個先帶你見見人。香卉,香檀,將世子,王爺和王妃喚來。”
“是。”
楚懷聽得楚煙喚他,一下子就面如死灰:“該來的還是來了。”
平王則是連忙找地方藏他的私房錢,平王妃抱著自己的妝奩,淚眼婆娑依依不舍:“寶貝們啊,不是主人我不你們,實在是不起了啊!”
前來喚人的香檀和香卉,想笑又不敢笑,險些憋出了傷。
一家三口,垂頭喪氣的出了門,半路相遇時互看了一眼,齊齊嘆了口氣,磨磨蹭蹭的朝賬房走去。
來到賬房外,瞧見一群跪在地上,都快被熱化的管事,三人心頭更慌了,平王甚至已經在考慮,若是把私房錢出去,再跟兄弟們借一點,能不能從輕發落。
三人齊齊吸了口氣,正要著頭皮進去,里間卻傳來了靜。
楚軒和平王夫婦頓時一凜,乖巧的排排站好,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楚煙帶著沈音出了門,瞧見的就是三
人如初一轍的神態,輕哼了一聲,惹的三人頓時一個激靈。
沈音看著他們的模樣,頓時有些想笑,心頭暗暗又有些羨慕。
楚煙站在門口,看著眾人朗聲道:“可知曉自己錯在何?”
跪在地上的眾人齊齊道:“奴才知錯!”
楚煙冷哼了一聲:“本郡主不過離開三月有余,府上的開銷便翻了一倍不止,你們這三個多月,過得很是滋潤!”
包括平王夫婦與楚軒在,眾人的頭又低了幾分。
楚煙冷聲道:“我知道你們皆是忠心之人,若非有人慫恿,也不敢胡作非為,你們最多也算是從犯!至于主犯……”
往旁邊一瞄,楚軒、平王與平王妃,頓時挨在了一塊兒瑟瑟發抖。
楚煙收回目,淡淡開口道:“三個主犯,從今天起伙食減半,一年以不得添置任何東西,服、環釵首飾、玉佩等等,一律不得添置!三人月例減半,至于支的月例,什麼時候補上了,什麼時候才開始發放。”
“另外,我會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義補他們,否則補多,十倍罰奉,平所有商家,也不得賒賬給他們,賒一兩關門一日,超過百兩,停業整頓,另十倍罰銀!”
聽得這話,平王與平王妃還有楚軒,齊齊眼前一黑,互相攙扶著才沒有暈過去。
平王緩了緩神,朝二人使了個眼神,示意別怕,他還有點私房錢。
平王妃與楚軒,剛剛松了口氣,就聽見楚煙冷哼一聲:“香檀香卉香玉,你們三人去主屋搜,搜到銀子重重有賞,搜不到罰奉!”
香檀香卉和香玉正要應是,平王連忙出手:“別啊……”
楚煙一個眼神看過來,平王頓時就慫了,默默地將手收了回去。
香檀等人憋著笑,轉離開。
跪著的眾人在這三伏天里,已經瑟瑟發抖了。世子和王爺王妃都這麼慘,依著郡主的子,他們雖然可能或許大概說不定會好些,但也好不到哪去。
楚煙掃了一眼眾人,冷聲開口道:“你們雖然忠心,但只要是人,都會有自己的小九九,而你們心頭的小九九本郡主也清楚的很,無非就是,無論本郡主現在如何,將來總會嫁出去的,府上的事,最終還是王爺王妃和世子,甚至是未來的世子妃說了算!”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一個激靈,齊齊叩首道:“奴婢不敢!”
“敢不敢你們心里有數,本郡主心里也有數。為了打消你們心頭那點僥幸的念頭,本郡主介紹一個人給你們認識。”
楚煙朗聲道:“沈音,前太子傅沈傅之,本郡主認的姐姐,從今往后,府中上下,乃至整個平,以及軍中,所有財務皆由說了算!”
聽得這話,所有人皆是一驚,齊齊看向沈音。
沈音微微有些慌,也沒想到楚煙居然會給安排了如此重要的差事。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朝眾人行了一禮:“在下沈音,以后還請多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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