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怕什麽來什麽”,指的便是沈清歡這會兒了。
傅雲舟心魔再現,最怕被慕煙察覺到異常,偏偏幾個人就見了麵。
恐傅雲舟一開口就出破綻,而他就非要刷一波存在。
牽著沈清歡的手不容分說的將帶到了慕煙麵前,傅雲舟看似有禮的朝慕煙抱拳拱手,“小婿拜見嶽母。”
這個作於他的份而言,其實已經算是大禮了。
慕煙明顯一愣。
倒是不是因為傅雲舟頂著皇帝的份給自己施禮到錯愕,而是詫異於他們之前明明已經見過麵,怎地今日這一出兒又像初見似的?
沈清歡斂眸,一臉的生無可。
果然……
最害怕發生的場麵到底還是出現了。
該說不說,丈母娘就是丈母娘,即便心裏再如何驚詫,慕煙還是很快恢複如常,狀似淡定道,“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氣。”
“您說的極是。”
“我你們過來是想問問,雲舟幾時回宮啊?”
聞言,傅雲舟的眸頓時一沉。
隻問他幾時回宮,卻絕口未提清兒,難道是不準備讓自己帶清兒一起走嗎?
想到這種可能,傅雲舟的眼中便有些風雨來。
慕煙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還在等他們的答案。
原是昨日夜裏沈清歡同慕煙提起過一句不舍得這麽快同分開,想要讓傅雲舟獨自先行回宮,再多陪陪再走,是以慕煙才會有此一問,殊不知眼前的婿已經換了人,所思所想可是和之前的相差甚遠。
但慕煙不知道卻不代表沈清歡也不知道。
趕忙握了傅雲舟的手,先將這人安住,隨即方才麵向慕煙回道,“娘親,宮中有書信傳來,我們不日便要了。”
“你同雲舟一道回去?!”
“嗯。”
“昨日不是說要多留幾日的嗎?”兒要回去倒是也不會阻攔,隻是奇怪怎麽忽然就改了主意。
“……宮中諸事繁雜。”沈清歡睜著眼睛瞎白話。
事實上,宮中事務再是繁雜也無人敢煩到的麵前來,那些七八糟的事兒傅雲舟從來都是不用手治理的。
可他總不能說是因為傅雲舟古怪,擔心他獨自回去會胡鬧吧。
萬般無奈之下,隻能選擇欺騙自家娘親了。
好在,慕煙沒再過多追問。
溫的笑著,似乎無論沈清歡做出什麽選擇都無條件的支持,“也好,你同雲舟一起回去也省的獨自上路令人擔憂。”
沈清歡有些心虛點頭。
傅雲舟垂眸掃了一眼,難得良心發現的自我反省。
他想著他家清兒算是十分縱容他了,也算是將他的想法放在心上,那自己總也得做點什麽讓開心,不能總是讓遷就自己,於是自以為十分的開口對慕煙說,“清兒舍不得您,您何不就此與我們一道回宮?”
話落,四周一片寂靜。
偏偏某人還不明就裏,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慕煙目探究,遲疑道,“……前兩日,我們不是方才說過此事嗎?”
幕後之人尚未揪出,冒然現恐會打草驚蛇。
況且留在萬梅山莊,也可免去他們的後顧之憂。
那日他們已經商定,為何今日又舊事重提呢?
而且瞧著這位婿的樣子,竟似忘了之前說起過似的?小小年紀記便如此差了?
傅雲舟的記自是不差。
他隻是單純覺得他和原本的傅雲舟毫無關係,那人邀請是那人的事兒,他邀請是他的事兒,不能混為一談。
同樣作為清兒的夫君,那人既是已經開了口,他自然不會落後。
“前兩日那是……”
“誒!”恐他說多錯多,沈清歡攔,卻到底晚了一步。
傅雲舟一臉坦然道,“今日是我向您發出邀請,自然與前兩日不同。”
毫無意外的,他這話說完慕煙眼中的疑之更濃。
這話聽起來,怎麽好像前兩日見的是另外一個人似的呢?
下意識將目投向了沈清歡,卻見自己兒一臉糾結之,明顯有苦難言,這若是換了別的人怕是定要解開心中的疑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可慕煙卻沒有,隻是稍稍猶豫了一下,隨即便溫笑開。
傅雲舟待沈清歡的好慕煙全都看在眼中,是以才沒有非要知道他們倆之間的過往不可。
倘或兒想說的話,自然會說。
而若是不說那便必然有不說的理由,慕煙並不想迫。
裝作對傅雲舟的異樣毫無所覺的樣子,含笑說道,“此次我就先不與你們一同回去了,待到日後塵埃落定,自有相見之時。”
“……嗯。”
“歡兒,你隨娘親來。”慕煙朝沈清歡招了招手。
“娘親有何事?”聽話的走到了慕煙的跟前,沈清歡任由將自己帶進了房中。
“我想著趁你未走,多與我說說從前在沈府的事,說不定我能想起什麽。”頓了頓,慕煙又道,“你將沈約的畫像畫一幅給我。”
既然歡兒的生父同沈約的樣貌有幾分相似,那說不定自己瞧見了會想起一些事。
這法子雖笨,但總歸可以一試。
沈清歡也覺得有道理,是以一邊回憶給聽,一邊提筆作畫。
畫的人是沈約,又不是沈約。
五倒是像,隻是眉宇之間的神態略有些不同。
畫中的男子眉目舒朗,目澄澈,神坦,端的是溫潤儒雅,不比沈約那般工於心計。
慕煙出神的著,眸深深。
“這人……好生悉……”隻覺得曾在哪裏見過,但的景卻又想不起了。
“此事急不得,還是慢慢來,您別給自己太大的力。”
“……嗯。”
雖是這般應著,但慕煙卻一直在努力回想。
失去過去的覺很不好,縱使是不為了自己,為了兒也要找回從前的一切。
可以失了夫君,的兒卻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失去了父親。
忽然!
腦海中猛地閃過了一聲“煙兒”,那樣繾綣溫,聽得心尖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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