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要如何對付沈約,也安排好了旁人的路,為何不為自己想想?”從他告訴整件事之後,就沒有問過一句跟自己有關的問題。
如今病癥如何,日後又要如何醫治,隻字不提。
就如此不知惜自己的子!
看來那晚他對說的話全被當了耳旁風,半句也未曾聽到心裏去。
這般一想,傅雲舟便不覺氣惱。
覺到了他的不悅,沈清歡雖一時不解他在氣什麽,卻還是順著他的話問道,“那敢問太子殿下,我還有多日子能活?”
“不可胡言!”傅雲舟沉眸,聲音冷。
他倒是難得用這樣近乎嗬斥的語氣同講話,令不愣住。
見懵懵的著自己,傅雲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的方才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好,恐是嚇到了,於是又趕忙放緩語氣,不大自然的解釋道,“我……我非是有意兇你,而是……”
“嗯?”怎地素來殺伐決斷的太子爺也有吞吞吐吐的時候嗎?
“……你不該說那般喪氣的話。”
沈清歡恍然。
沒想到,這世上在意生死的人除了侍書們,再多的一個人居然是傅雲舟。
微微扯了扯角,沈清歡的邊綻放了一抹頗為苦的笑容。
而不知,傅雲舟最是見不得出這副模樣。
那會讓他覺得自己整顆心都被一隻大手揪起,難以言喻的痛。
俊眉微皺,他沉聲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的命在他這兒,縱是閻王也不可以收!
看著傅雲舟眼中的執拗之,沈清歡微微垂眸,覺得自己的心湖間似乎漾起了漣漪。
心裏有些異樣,但並不準備細想,眼下沒有什麽比為娘親報仇更要。
無論是沈約還是趙姨娘,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
尚書府。
沈清歡前腳剛從傅雲舟的馬車上下來走進府中,後腳皇後娘娘的賞賜便到了。
揀了一些不要的給侍書,讓得空出府將那些東西給當了,多換些銀子回來。
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避著徐嬤嬤,雖說以往們主仆三人也沒有瞞徐嬤嬤許多事,但終究還是有一些屬於們的小的,是以沈清歡此舉令侍書略疑。
奇怪……
總覺得自家小姐從宮中回來之後有些不對勁兒。
是皇後娘娘與說了什麽嗎?
亦或是回程的路上,太子殿下與說了什麽?
侍書百思不得其解,沈清歡也沒有過多解釋,隻是眼睛紅紅的著外祖父留給的那一盒子東西,暗暗傷神。
正是出神之際,忽然聽聞沈約的聲音在廊下響起,“大小姐呢?”
“回老爺的話,在房中。”
話音方落,便有腳步聲隨之響起。
沈清歡神一凜,朝著侍書微微示意。
後者會意,忙讓墨畫放下帳子迎了出去,“老爺,大小姐自宮中回來子略疲累,此刻已歇下了。”
言外之意便是,您別打擾休息,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果不其然,聽聞侍書的話,沈約的臉有些難看。
他原是想來打聽打聽,看看這丫頭今日進宮發生了何事,因此皇後娘娘會有此舉,他事先並未聽大皇子提起過,心裏有些放不下,想從沈清歡這邊探探口風,沒想到還沒等進屋就被攔住了。
心裏雖然不悅,可沈約臉上並未表現出來,反而故作關切的問道,“隻是子乏累?可有大礙?”
“小姐說無事,奴婢等不必擔心。”
“如此便好。”
說完,沈約本轉離開,可視線落到侍書的上,腳步不一頓,“我聽門口的下人說,小姐是乘太子殿下的馬車回來的,果有此事?”
“是。”
“這是怎麽回事?”沈約想,見不到沈清歡的麵兒,從邊的丫鬟下手也是好的。
卻不想,侍書福了福子,不卑不道,“奴婢不知。
奴婢與墨畫隻在宮門口等候小姐,太子爺將帶上了馬車,奴婢等不敢過問。”
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沈約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緩緩抬起頭看向他的背影,侍書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
真是……
半點也未見他待小姐的父之。
輕輕的歎了口氣,侍書原本就要回屋的,可瞧著時辰快要到午膳時分了,便去了們自己院中的小廚房。
待沈清歡用完了午膳,在外麵閑逛的墨畫總算是回來了,還一並帶回來了一個消息。
“小姐,聽說老爺進宮去了。”墨畫轉著手裏折的幾枝梅花,笑嘻嘻的說道。
“哦?可知是為了何事?”
“嗯……聽說是陛下傳召他宮……”
聞言,沈清歡意味深長的勾了勾,“這倒是有意思,我方才去見過皇後娘娘,接著他便被陛下進宮裏去了,也不知這是又發生了何事。”
“小姐您也猜不到是何事呀?”
沈清歡微微搖頭。
最難猜是帝王心,又豈是這般容易料到的。
想,也許沈約自己也是滿心茫然。
這卻倒是讓沈清歡給猜著了。
進宮的路上,沈約一直都惴惴不安的,他實在猜不到陛下有何要事要在散朝後再召他宮,竟等不到明日早朝。
莫名的,沈約心裏有一不好的預。
而當他跪在書房中,被景佑帝劈頭蓋臉一頓臭罵,甚至怒不可遏的將一遝什麽東西砸在了他的臉上,“看看你做下的好事!”
紙張緩緩在沈約麵前飄落,他定睛一看,心下猛地一震。
這是……
當票!
若是尋常當票他自然不會如此驚駭,但這些均是典當慕煙留給沈清歡的那些嫁妝的票!
如此,便算是證據確鑿,他本無從辯解。
可他不明白,這些東西他明明已經叮囑趙姨娘燒掉了,怎地如今還在?
甚至還好死不死的落到了陛下的手中?
“堂堂工部尚書,竟然夥同妾室謀奪嫡嫁妝,沈約啊沈約,你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啊!”景佑帝目淩厲,冷聲笑道。
自己老婆和別人老婆同時掉水裡,你救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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