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被子,他疾步走到洗手間門口,敲了敲門,沒有反應,他推開門看了眼。
不在……
去哪兒了?
他剛想拿出手機打給保鏢,臺那邊忽然傳來了一點輕微的聲音,走過去,果然發現了人。
薄司寒重重的松口氣。
將手機放在桌上,他拉開拉門走了出去,“怎麼在外面坐著,不熱嗎?”
夏天來了,晚上也悶熱的厲害。
沈微瀾手里轉著一個魔方,“你嫌熱就回去睡覺,別管我。”
“我陪你。”他坐在旁邊,盯著玩魔方,見轉了半天都沒法子把圖案都對齊,輕聲問,“要不要我幫你?”
沈微瀾這才看了他一眼,“你會?”
“會一點。”他手拿過魔方,修長的手指像是有魔力一樣,來回轉著,。沒多會兒就把魔方的圖案還原了。
沈微瀾失神的盯著被還原的魔方,臉上浮起一幽遠的淡笑,“藍玉以前也很會玩魔方,還參加過比賽,他跟你一樣,人非常聰明,不管什麼東西都懂,就算不懂的,也是一學就會。”
薄司寒心里酸得厲害,但還是妥協道,“想他的話,我可以把他重新接到臨城來。
搖頭,“藍田不在了,他應該更想跟藍爸藍媽在一起,你別去打擾他。”
“微瀾,我知道你很喜歡藍家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他們一家接回來,給他們安排更好的生活。”
“對他們來說,喪之痛,不是任何安排可以治愈的。”沈微瀾表冷淡的看著他,“蘇宛害死了藍田,這件事,薄總永遠都沒辦法替彌補。”
薄司寒,“……”
沈微瀾慢慢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盒子,里面赫然是那枚薄家祖傳的紅寶石戒指。
之前離開薄家,只帶走了自己的東西,這枚戒指被刻意留在了梳妝臺的屜里。
早上無意拉開屜時,就看見了戒指盒子。
現在,把這枚戒指輕輕擱在了薄司寒面前,“這戒指是我從蘇宛手里搶來的,現在還給你吧。”
之前走得瀟灑,完全沒想過后來的事,現在看來,還是要正式的還給他。
薄司寒只掃了一眼戒指,“既然搶走了,就是屬于你的,你不想要可以拿去賣了,或者做慈善。”
抬起眼皮,“這是薄家傳了幾代人的戒指,你確定能讓我拿去做慈善?”
“再有價值,也不過就是一枚戒指,何況,我沒打算要孩子,也沒那個閑心把戒指再傳下去。”
“……”
不要孩子……
聽見他平靜的說出這句話,松了口氣。
那天他著,說要給他生個孩子的話,讓做了一個星期噩夢。
對于薄司寒的冷漠無,沈微瀾也并不意外。
薄那麼重視這枚戒指,怎麼都不會去賣掉的,但是,也不會據為己有。
沈微瀾語氣溫淡的道,“你可以給下一任薄太太理,我已經沒有這個權利了。”
薄司寒沒有睡好,眼睛里都是紅,聽見的話,臉也沉下來,聲音夾雜著濃稠的無奈,“沈微瀾,你到底還想讓我怎麼辦?”
“讓你放了我,或者殺了蘇宛,我不是一直都說得很清楚,薄總這麼聰明,應該不會聽不懂吧?”
“除了這個。”他閉了閉眼,“除了這個,什麼都行。”
沈微瀾抿了抿瓣,“什麼都行……我讓你把蘇宛送進監獄,行嗎?”
薄司寒,“……”
沈微瀾看著他,忽然開口問他,“藍玉的車禍,你一直都知道兇手是誰,對嗎?”
不僅知道,他還幫忙包庇了兇手。
自從秦思告訴這件事后,就一直在想當年那件案子。
從前想不通的地方,也因為兇手是蘇宛,幫兇是薄司寒,而想通了所有事。
有薄總保駕護航,再加上一個鐘嶼,扭黑為白又算什麼呢?
可恨的是,藍家人找了這麼多年的兇手,原來一直都在邊,他們卻從來不知道。
呵。
沈微瀾輕嗤一聲,“藍玉出車禍那個時間,剛好是你的司機撞死蘇婧之后的一個月,所以,薄總為了偉大的責任,幫蘇宛逃逸了,是這樣吧?”
薄司寒眼底閃過一鷙,“誰告訴你的?”
“重要嗎?”沈微瀾充滿恨意的看著他,“重要的難道不是,你是蘇宛的幫兇嗎?幫兇,也是兇手!”
薄司寒,“……”
他張了張,卻發不出聲音,也無法辯駁這件事。
因為說得,都是真的。
沉默,已經是他給的回答。
沈微瀾收回視線,起走進了臥室,然后離開臥室,去了客臥。
薄司寒僵坐在椅子上,看著被留下的戒指盒,心臟不控的揪疼起來。
將戒指盒握在手心,薄司寒起走進臥室,沒看見,他輕車路的去客臥找人。
一門之隔。
沈微瀾靠在門板上,眼淚落,痛苦到無以復加。
的眼淚像是永遠都流不完似的。
時的慕,一年多的婚姻,那些因為相而生出來的喜歡,在這一刻全部灰飛煙滅。
兜兜轉轉,嫁給了傷害藍玉的幫兇,這比殺了還難!
這麼些年,一直都活在自責之中,藍玉是去接下班的路上才出了意外,難辭其咎。
而居然……嫁給了這個幫兇。
沈微瀾張狠狠咬在手臂上,里嘗到腥味,胃里翻江倒海,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也不會原諒蘇宛和……薄司寒。
薄司寒站在客臥門口,聽著痛苦的哭泣,敲門的手就這麼僵住了。
嘆息逸出薄,他深邃的眉眼里一片心疼和悔意。
不知道站了多久,收回敲門的手,薄司寒轉離開。
……
緒波太厲害,加上食不振,沈微瀾的神一天比一天差。
被足在這棟豪華的別墅里已經快兩個月了,對來說,跟坐牢沒有任何區別。
看著晴不定的天,在臺外面站了很久,直到林媽下去吃飯。
閉了閉眼,輕輕嘆口氣。
吃飯對來說好像了一種煎熬,要若無其事的吃下去,然后制著惡心,再去洗手間吐出來,這一切都太熬人了。
快要撐不下去了。
風吹的擺,有一瞬間,想過就這麼跳下去……
但也只是想想。
蘇宛還好好的活著,怎麼能死在前面呢?
沈微瀾轉離開臺,回到涼爽的室,但心的焦躁并沒有因此減半分。
下了樓,秦思來了,來給例行做檢查。
看到秦思,沈微瀾頓住腳步,表有些復雜。
或許……這位秦醫生才是能擺薄司寒的關鍵人。
她把他最愛的女人挫骨揚灰,把骨灰灑滿一身,“你……聞聞,我身上有她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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