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四日,陳都沒等來該來的人。
晚上,房門剛推開條隙,就砸了杯子過去。
“要不進來上床,要不滾。”
啪嗒一聲,杯子隔著門碎裂,門外人了三,想了又想夾著尾跑走了。
不能上床,不能不能不能的。
第五日一早,等到了姍姍來遲的人。
“喲,我以為王上得再跟我裝上幾日,這麽早就攤牌了?”
撐頭靠在塌上,微微笑著,完和發誓此生沒有如此張過。
一年未見,他很想。
“你,知道是我?”
“嗯,畢竟完這個姓不常見。你當初該隨口編的是姓名,喂馬的小廝。”
“對不起。”
他不敢去看的眼神,怕從中再一次看到那種深深的厭惡。
陳嗯了聲,倒了杯水,抿了口,“你也知道對不起我啊。”
果然,又一次,他好像搞砸了所有。
完和深深的吸氣,心髒傳出的鈍痛讓他直不起腰。
猶豫了下開口仍是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你不是故意的?你點名道姓要我,我舍下全部親朋,跋山涉水嫁到北域,第一晚夫君就沒出現。反倒用個騙子忽悠我,五日了我才得以見到自己真正嫁的人。你確實對不起我。”
一字一句砸下,完和頭腦一片空白,剩下的隻有還能抱抱嗎。
“,可不可以抱一下?”
他們還是能擁抱的關係的,他還能抱到嗎。
換陳愣了愣,抬頭對上他哀戚的眼眸,誠懇到哀求。
他已是一統北域的王了,在麵前他依舊是那個永遠哄著的大哥。
心裏不舒服,陳眨眼偏開頭。
是真的很生氣,他缺席及笄宴的事,還氣著呢。
沒想到剛來就敢給下馬威,五日連麵都不,用個假人侮辱誰啊。
“王上您要是公務..........”
話還沒說完,他猛的抬手抱住了。
耳邊倏爾傳來他沉重的呼吸聲,陳停止了掙紮。
他好難過,清晰的緒通過擁抱傳遞給了。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我會對你很好的,你信我一次,行嗎?”
話到邊,陳還是抬手抱住他的脖子,“看你表現。”
有人最近的表現確實不錯,日日一睜眼就看到他,一閉眼還是他。
除去兩人不睡在一塊兒,每時每刻都在一起。
“小月姐姐,咱們是不是很快就要抱上小王子了。”
“不許胡說!”
兩人小聲的嚼舌,陳都聽到了。
覺得好笑之餘也迷茫了,心裏一直當他是大哥。
份突然的轉變,殺了個措手不及。
到妻子這個份,他其實算不上迫立刻接,給足了空間。
陳想不明白,趴在桌上發呆。
趴著趴著就犯困了,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覺被人抱了起來。
微微睜眼,眼前人穿著黑的裳。
下意識的開口,“祁宴?”
他怎麽在房間裏?
被放到床上,沒有糾結這個,鑽進被子裏睡著了。
床邊人遲遲沒有離開,兩個字像把刀捅穿心髒。
但他知道自己活該,橫刀奪,用這樣的方法強行得到,這是報應。
該著。
床上人睡的香甜,小臉圓滾。
他猛的侵俯下,陳已經是他的妻了,不是嗎?
所以他親天經地義。
距離一寸,完和還是停住了。
輕的呼吸噴灑在麵前,他閉了閉眼起離開了。
等到再醒,陳茫然的四下看了看,才想起來自己什麽地方。
都怪有人把這裏裝的太像自己房間了,一下子還不習慣。
不過,猛的想起自己是不是下午了句祁宴?
在有人抱起的時候?
晚上吃飯的時候,陳仔細觀察了下男人穿的淺裳,和他依舊如常的神,才鬆了口氣。
祁宴喜好深的裳,他不同,常穿淺。
這樣看來,還沒糊塗到那個份上。
*
第二日一早,醒的時候房間裏空無一人,往日他這個時辰就該來了。
陳不解的坐起,喊了聲,“小月。”
“哎,殿下。”
“完和人呢?”
“王上他們早早出去狩獵了,昨日他跟您說過的,您忘啦。”
哦,陳這才想起來,吃飯的時候顧著回想了,沒仔細聽他說了什麽。
還從來沒見過狩獵,這時也起了興趣,“我可以去看看嗎,走咱們去狩獵臺。”
小月攔不住,隻得跟上。
兩人走上高臺,果然遠遠的看到一無際的平原上他們的影。
他似乎格外喜歡騎馬,也喜好走箭練武,總不夠似的。
不知道一日日哪來這麽多的力。
陳不覺的笑了下,隔的遠,他隻是一個小黑點。
快速的移,從背後的箭桶中出箭,拉滿出去。
草原上的王,唯太能在他頭頂。
看了會兒,陳坐下,等著慧慧拿些茶點過來。
小姑娘家走過來撅著,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陳笑著問,“怎麽了這是?”
“回王後的話,奴婢沒事。隻是,隻是生氣。那兒,大家都把戰利品暫時放到那。奴婢剛聽說王上為您打了隻小狐貍,通雪白雪白的,本來是給您玩的,雪小姐看上了要了去。”
陳順著慧慧的手指看向一般,哦了聲,麵上沒太在意。
慧慧見自家王後一點不在意,老實的站到一邊,自個兒氣了會兒。
“雪小姐是誰?”
“嗯?雪小姐是大將軍的兒。那個就是,您可能看不清。要,王上隻能給了,您千萬別生氣啊。”
“我看著像生氣了?”
慧慧點頭又趕搖頭,不知道。
王後總是讓人猜不,說不在意吧,卻問起了雪小姐。說在意吧,也沒有別的表示。
還是老老實實的閉吧。
夕西斜,遠的人近了,馬蹄聲和笑鬧聲越發接近。
馬背上完和隔著距離,第一眼就看到了陳。
愣了一瞬,迅速打馬,衝過來從馬上跳下。
“?”
不難聽出歡喜,陳嗯了聲,越過他看到了慧慧口中的雪小姐。
白皙的皮確實像雪,馬背上巾幗不讓須眉的樣子颯爽,卻是被下人抱下馬的。
也看到懷裏抱著的小狐貍,還是個崽,可能是從哪個窩裏撿到的。
陳收回視線,被前人握住手。
“你熱不熱,要不要回去,什麽時候來的,來了怎麽不他們我一聲。”
“不熱,不要,早上來的,就不打擾你們了。”
陳數著手指頭,彎起眼睛。
很見他騎的樣子,也很見他不拿書拿劍。
今日一見,他格外顯眼。
“哥哥,這個我不會養,可不可以養在你這啊,我時常來看。”
完和回了下頭,又看了眼陳。
本是拿回來想給隨便玩玩,但人家都開口了,也不好不給。
神淡定又隨便,他想了想,“我找人幫你養著,你要是喜歡就來看。”
小月暗暗嘖了聲,這可不是個好答案啊。
一邊的慧慧不解的歪頭,想來想去還是不明白。
陳什麽都沒說,重新坐下,微笑的看著眼前兩人。
人滿足的點了點頭,神中不乏炫耀,“謝謝哥哥。”
眼裏像是沒有似的,陳笑的更和了。
大將軍的兒,為了他的社稷,不想找麻煩。
“那我們也回去吧。”
“哥哥,我也想要一隻。”
昂起頭,可的眨了下眼睛。完和愣了愣,好半天才明白過來。
從的稱呼愣到說話的語氣,再從甜甜的笑容回想到說的話。
完和才反應過來些,這是一窩崽子中最後活下來的了。
“好,我明日給你找找。”
“我今日就要。”
“王後也太不講道理了,這回天都黑了,哥哥去哪給你弄。”
人著懷裏的小東西,切了聲。
陳拉長音嗯了下,站起,“好吧,是我錯了,小月咱們回去了。”
“。”
手腕被人拉住,轉了圈兒擰出來,“王上早點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後,陳坐到塌上。
很晚了,小月不明白的看著像是在等什麽。
也不著急,隨意的翻看著書。
“殿下?”
今夜第三次催休息,陳應了聲,再過一刻鍾確實就睡了。
隻想最後等一刻鍾。
沒讓等久,房門被推開,走進來的人懷裏抱了隻小狐貍。
純白的小狐貍,尾卻有一點黑。
看著確實不是一隻,也有這個信心他不會用別的糊弄。
完和走過來遞上,小心的手護住小狐貍尖銳的爪子。
看到欣喜的表,他也滿足。
“小心它咬你一口,取個名字我人帶下去養起來。”
“取什麽好呢,半夜三更,就要三更吧。”
“好。”
等人離開,小月的下都快掉在地上了。
知曉兩人間從小關係不同,不知道的是這麽不同。
王上的疼都寫在臉上了,連這樣無法無天的要求都答應,過於讓人吃驚。
“這,這,殿下,王上這麽晚去哪弄來的?”
“這就不是我關心的問題了。”
陳打了個哈欠,困的快睡著了,上了床。
不過,幸好等到了。
“殿下,您說咱們是不是有點那什麽了,王上還...........累的。”
“他下次再敢把我的東西給別人。”
完和是個聰明的人,不可能不明白的無理取鬧是為什麽。
就是鬧給他看的,反正他從小到大都接。
也差不了這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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