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聽到魯濟提到了誰的名字？”

    徐家小子搖頭，他是真沒有聽到。

    所以這一次歲試給翰林院塞員進去，裏頭有寮國的細作？這消息可是震撼。

    徐家小子再次跪了下去，“我爹他——”

    “他勾結外邦使臣，你說這是什麽罪？”裴小西氣憤的打斷他。

    徐家小子嚇壞了。

    但是宋九沒想到徐家小子會將這消息遞到的手上來，好在這人還沒有朝為。

    宋九放徐家小子回去收集證據，而此時的得宮一趟了。

    徐家小子尋小西要解藥，小西本想說他本就沒有下毒的，但得知他今日提拱的消息，於是將一顆藥糖扔給他，說道：“這隻是第一個月的藥，以後每個月的這個時候要來我這兒拿藥，否則……”

    徐家小子苦一笑，“若是抄家，我大概也活不到下個月。”

    說完這話，徐家小子還是將藥糖給吃了下去。

    宋九了宮，沒有去養心殿，而是直接去了徐太妃的院裏。

    此時的徐太妃整個人像是靈魂出竅，眼神沒有聚焦，唯有那雙手地攥住邊的嬤嬤。

    宋九若有所思的看向那嬤嬤。

    這時軍押著一人過來，是名小太監，此人倒有些麵生，宋九上次盤查宮裏人的時候，沒有看到此人呢。

    一問之下，才知這人正是那日國宴上從太後別宮調來的小太監，他是唐公公的繼子，以前在宮中一直跟在唐公公邊。

    後來小應子了小圓子邊的人，這位也就跟著唐公公去了太後的棲宮，哪知太後不願意住在棲宮中，不得不跟著一同出了京城住去了太後別宮。

    而上次宮宴，宮中人手不足，唐公公便將這繼子送了宮。

    原本此人安排在膳房裏幫忙，那日宋九徹查皇宮裏的下人，這人正好被派出去采買，不在宮中，便是這麽的巧合。

    小太監跪下了，低垂著頭。

    與太妃院裏接頭的正是這人，宋九問他拿到了通關文牒後準備怎麽送出宮門去？

    小太監開始還，不管多大的刑，是閉口不談。

    宋九吹響哨笛，一隻信鳥落於眾人前，將太後別宮寫信，唐公公速速宮。

    小太監見要將他師父傳宮中問話，就知師父也被牽連，恐怕不會活著出宮了。

    宋九看著慌的小太監，再次問起這通關文牒的事。

    這麽折騰了半夜，倒也問出點兒況，小太監借著出宮采買的機會送出去，而他已經有五日不曾出宮，所以算著時間，大約是明日辰時，眾朝臣上早朝的時候，他出宮辦事，一並將文牒帶出去。

    半夜三更的，宋九並沒有睡意，仍舊坐在太妃院裏，目朝太妃邊的嬤嬤瞥去一眼。

    這公兒家夫君帶著府衛趕了來。

    先前從承德街分開後，便夫君蹲守在使臣府外，眼下事辦了。

    任榮長上前，將一封信遞上，看到信筒，宋九就認了出來，上麵有魯濟的指紋封蠟，果然是往邊關傳信的。

    信裏的容也如宋九所猜測的，寮國顯然並不知道他們已經尋到了前朝流帝姬的寶藏，得到了火藥，魯濟向寮國國君請求，他會集結燕國所有細作，分散去往燕國各，尋找火藥的下落。

    有必要的話，魯濟建議將燕國的火藥全部毀去，如此寮國便了威脅。

    這信是送不出去了，至於魯濟所提到的細作，卻是警醒了宋九，不能放走一人，必須速速解決。

    敢將火藥一事說出去，就是為了下餌，如今魚上鉤了，一切就等著收網了。

    任榮長朝跪著的小太監看去一眼，開了口：“此人我見過。”

    宋九有些意外，問道：“夫君在何見過？”

    任榮長想了想，正是有一次他蹲守在使臣府外，離開的時候，使臣府裏有扇倒夜香的後門，當時有人挑著擔子出來，穿的是貧民的裳。

    一般人都不會注意到這細節，偏生任榮長見人過目不忘，不過是瞥了一眼，就將人的長相記住了。

    當任榮長提到使臣府的小門見到過，明顯的小太監臉都白了。

    宋九幾番拷問，又聽懂了對方的心聲，竟然還被他蒙蔽，可見人心之複雜。

    正好這個時候，軍將唐公公帶了來。

    魏太後收到宋九的信，立即來唐公公，由護衛押送著的宮。

    唐公公看著跪在地上的繼子，便知道出事了，他一把年紀，注定是沒法周全到老。

    唐公公朝宋九夫妻二人跪下，“老奴教出來的不孝子，不管如何，老奴都認，老奴愧對先帝，愧對太後。”

    宋九歎了口氣，能留在魏太後邊的老人不多了，今日給魏太後傳信，毫不猶豫的將人綁了來，也沒有留下隻字片語替唐公公求。

    按理說，唐公公是先帝邊的舊人，不隻，魏太後也定會不舍。

    “唐公公是明事理的，隻可惜你看錯了人，今夜本王妃在此審了一夜，他竟然沒有說出實，他能進出使臣府，可見早已經勾結上，唐公公可知實？”

    唐公公麵慘白，他搖了搖頭，“回賢王妃的話，此時老奴說不知，賢王妃定然也是不相信的，此子當年老奴在宮外撿到，撿到時才五歲。”

    “那時先帝下江南，老奴見世人疾苦，就想著這麽小的孩子留在外頭也恐怕難以養活，便藏著私心將人留下了。”

    “老奴多年苦心教導，卻不知他藏有異心，一切都是老奴的錯。”

    說到養育恩，那小太監含淚看向唐公公。

    宋九沉默了片刻，看向小太監開了口：“五歲的年紀就養在這，按理是不會背叛自己的養父，可是你不一樣，你裏流有寮國的，他知道自己的世後，便順理章的了寮國人的細作。”

    宋九不是在問，而是在陳述，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便是先前一直沒有說話的徐太妃，此時也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小太監。

    小太監不敢置信的看向宋九，為何他心裏所想的，對方都知道？好可怕的人。

    “你瞞過了所有人，卻沒有想到這宮裏本王妃一個外命婦也會盤查，於是那日你借著采買的機會出了宮，避開了盤查後，又去了使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