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排胡楊樹被甩在了後,那輛被燒毀的皮卡車也進了視線,好好的一輛田皮卡車被燒得只剩下一個黑乎乎的架子了。
李子安這才想起這車是他借劉軍的,劉軍的車肯定是組織的車,所以他等於是變相的借了組織的車,最好還是說清楚,不然真讓賠償,這車可得大幾十萬。他加快了腳步,追上了董曦。
“那個,同志,我向你報告個況。”李子安說,他不稱董小姐或者董組長,那也是考慮了董曦之前說只是一個兵的況。
“你是想說這輛車吧?”董曦看了他一眼,自然也看到了趴在他背上的臉紅紅的康馨。
康馨避開了董曦的視線,有點不好意思。
李子安說道:“對,就是這輛車,我知道是誰燒的,是幾個小青年燒的,他們開了四輛車,都是蜀A的牌照,一輛是……”
董曦打斷了李子安的話:“我知道你說的那夥人,他們遇到了沙塵暴被困住了,當地的消防隊已經將他們救出去了,目前都在醫院,當地警方會跟進燒車的事,你就別管了。”
“哦。”李子安應了一聲,心安了。
董衛國停下了腳步:“我們就在這裡等吧,接我們的車估計很快就來了。”
李子安停下了腳步,然後蹲在了地上。
康馨心裡有一百個不願意離開李子安的後背,可當著兩個陌生人,還有老爸的面,又不好意思賴在大叔的背上,隻得依依不舍的從大叔的背上下來。
李子安松了一口氣,他總算是熬出頭了。
康海川看了李子安和他閨一眼,似乎是在觀察李子安與他閨的反應,但李子安和他閨沒說什麼,反應也很正常,他又移開了視線。
李子安站了起來,忽然覺腰上有一塊地方有點涼,反手過去了一下,結果到了一塊潤的地方,樹葉兒大小。
可能是出的汗吧。
他只能往這個方向去想。
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李子安手背,康馨的耳子紅了一下,然後也一本正經的移開了視線。
遠駛來幾輛車,雪亮的車燈隔著老遠就照了過來。
董衛國對著車燈揮了揮手,那幾輛車加速往這邊駛來。
來了六輛越野車,掛的都是紅字的牌照,車上還坐著荷槍實彈的士兵。那些士兵從車上下來,站一排,由一個軍帶著。董曦上去涉了幾句,然後董衛國便帶著那個軍和士兵往來時的路走去。
不用去問,李子安也知道董衛國是要帶著那哥軍和士兵去看守跡,以及理那些槍手的。
董曦說道:“上車吧,這裡並不安全,我先送你們回去休整一下。”
先上了一輛越野車,康海川跟著也上了那輛車。
“大叔。”康馨眼的看著李子安。
李子安心中一聲歎息,走了過去,一手摟著康馨的小蠻腰,一手摟著的彎,將抱上了車,然後他繞到了另一邊,進了副駕駛室。
他有自知之明,除了大師這個份,他還有一個特殊的份,那就是“禍水安”。既然不能阻止人家小姑娘喜歡他,他就應該離人家遠一點。他要是坐後面的話,康同學十有八九會對他手腳的,他還是躲著點好。
董曦啟車子往米蘭跡的方向行駛。
李子安看著車窗外的沙地和連綿起伏的沙丘,心裡想著的卻是祭壇上的姑師大月兒的雕像。
那雕像本來是一支香的形狀,雖然上面沒有刻“天香”兩個字,可直覺告訴他,那上下細的圓柱形雕塑象征的就是天香。只是怎麼也沒想到,它裡面居然藏著姑師大月兒的雕塑。
這又象征什麼,那就不好理解了。
李子安的心裡琢磨著:“難道天香在姑師大月兒的手裡,又或者……就是天香?”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他自己都笑了。
人怎麼可能是天香?
如果姑師大月兒就是那神的天香,那麼怎麼點?
“等等!”李子安的腦海之中忽然靈一閃,又冒出了一個想法,“大惰隨爐在我的腦子裡面,如果這世上真有什麼天香,而且是與大惰隨爐匹配的天香,那它大概也可能鑽進人的腦子裡,而那個人就是姑師大月兒?”
所謂天香,那肯定不是普通的東西,作為與大惰隨爐同等級的寶,它必然也有不尋常的能力。那麼,這個猜想就有可能立,天香或許真就在姑師大月兒的裡面!
然而,不管是什麼樣的猜想,最終也只是猜想,沒有證據來證明。
想著想著,李子安的心中又生起了一惆悵,姑師大月兒下次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而即便是面了,或許又跟這一次一樣,遠遠的看一眼,然後就遁走了,連說句話的機會都不給。
他真的很想跟聊聊。
董曦移目看了李子安一眼:“之前的戰鬥,你製服了一個槍手,殺了一個槍手,我對這個結果倒是一點都不意外,我只是有點好奇,你是什麼時候學會開槍的?”
李子安收起了思緒,也看了董曦一眼:“我沒學過開槍,我只是在讀書的時候打過穿越火線,知道怎麼瞄準和開槍。”
“穿越火線?呵,我懂了。”董曦的角浮出了一奇怪的笑容,那笑容裡藏著輕蔑。
兩人也就說了這麼兩句話,然後就沒說話了。
車子回到了米蘭跡旁邊的考古營地,這個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鍾了,東方的天際浮現出了一抹魚肚白,再有一點時間,太就該升起來了。
幾個學子和考古臨時工都還在帳篷裡睡覺,整個營地就劉軍一個人沒睡。
車子在營地裡停下來的時候,劉軍迎了上來,董曦把他到了一邊嘀嘀咕咕是說著什麼。
李子安也懶得去聽,下了車之後他繞了過來,把康馨抱了下來,然後又把抱進了的戶外帳篷之中。
“你好好休息一下,過幾個小時估計就能走了,要是你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你就跟我說,我再給你看看。”李子安說。
康馨眼熱熱的瞅著李子安:“大叔……”
卻不等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康海川的腦袋就從帳篷簾子外面探了進來,看著帳篷裡的康馨和李子安,也不說話,就只是看著。
康馨給了康海川一個白眼,什麼話都沒有了。
“嗯,就這樣,你好好休息吧。”李子安貓著腰爬了出來。
“小李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康海川向李子安招了招手,然後往旁邊走去。
李子安跟著他走到了營地的一個角落裡:“康教授,你想跟我說什麼?”
康海川四下瞅了瞅,確認沒人在附近的時候才開口說道:“小李,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之前所發生的事,我想起了一點東西。”
李子安心中一:“你想起了什麼?”
“我挖那骸骨的時候,第一下,我覺好像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有點疼,那種疼覺從手上一直傳到了這裡。”康海川用手指了一下他自己的腦袋。
李子安激地道:“然後呢?”
“然後就不疼了,後來我的腦子裡出現了一個聲音,覺有人在跟我說話……”康海川陷了回憶之中,神有點恍惚,眼神也有點迷茫。
“那聲音都說了什麼?”李子安追問道。
康海川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青煙……籠罩,歸途漫漫。對,就是這個,嘀嘀咕咕,翻來覆去說了好幾句呢。”
李子安的心裡頓時湧出了一片奇怪的覺,好像抓住了什麼,可是又不知道抓住了什麼東西,那只是一種覺。
不過這句話他卻是悉的,也知道出。
這句話最初是出現在神人打給馬福全的電話裡的,用的是佉盧文,後來康馨將那個電話的音頻文件翻譯了出來,給出的譯文之中就有這一句:青煙籠罩,歸途漫漫。
“這話,你聽見的是漢語還是佉盧文?”李子安問。
康海川搖了搖頭:“我不確定,吚吚嗚嗚的,像是漢語,又像是那個音頻裡的佉盧文,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就是懂這個意思,它說的就是青煙籠罩,歸途漫漫。”
他當時都在犯病了,不確定,或者沒聽清楚也是正常況。
“康教授,那個聲音還跟你說了什麼?”
“那聲音吚吚嗚嗚的,就像是有一隻蚊子在我的腦子裡面飛,聲音肯定有很多聲音,但話我就只聽懂了這一句。”康海川的臉上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
“會不會是那骸骨帶進你的的?”李子安做了一個判斷。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是大師,我就是想問你,那骸骨真的鑽進我的裡了嗎?”康海川用的眼神看著李子安。
李子安說道:“我覺得是,但你要我證明,或者給你一個什麼依據,我給不了。”
“我看見你抓了一把骨,你給我一點,我拿回去用大學的實驗室化驗一下,如果真是幾千年前骨,那就是依據。”康海川說,這也是他把李子安到這裡來的目的之一。
李子安從兜裡抓了一撮骨,康海川早就準備好了一隻小食品袋,他用食品袋把骨裝好。
兩人又聊了幾句便散了,康海川往他的帳篷走去,李子安卻沒帳篷可去,他打算去車裡瞇一會兒。剛走到車門邊的時候,董曦和劉軍走了過來。
“大師,剛才我接到了董衛國的報告,跡裡的那雕像不見了。還有,跡裡發現了一男,董衛國說,是那個在吳鎮開車撞你的人。”董曦說。
李子安頓時愣在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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