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木卻尊口一開就砍了零頭。
冷嫣納罕道:“你買東西還知道講價?”
若木冷哼了一聲:“你以為本座是傻子?”
這管事背著頭頂的仙尊們私賣了雪狼,過幾日報個“難以馴服,只得打殺”,誰也說不出什麼來。不管賣多價都是進自己私囊,最要是找到安全可靠的買主盡快銷贓手。
冷嫣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想不到若木也懂這些。
不得不說這小樹有時好騙,有時還明。
果然,那管事磨了半日,最終還是以兩千上品靈石。
侍從取出玉簡會了賬。
若木向管事道:“除去鐵鏈。”
管事吞了口唾沫,抖抖索索地取出鑰匙:“這樣漂亮的昆侖雪狼要是馴服了,十萬靈石也無去尋……”
若木冷哼了一聲,侍從立即道:“你馴服它試試。”
管事立即不說話了,鐵鎖“喀噠”一聲打開,雪狼猛地向管事撲將過去,瞬間將他撲倒在地,兩只前爪死死摁住他肩頭,狼吻幾乎到了他脖頸上。
管事嚇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就在這時,只聽那貌不驚人的凡人道:“過來。”
雪狼頓時收起獠牙,閉上盆大口,轉向那凡人跑去,邊跑還邊搖尾。
跑到冷嫣跟前,在上蹭了蹭,又用腦袋去頂的手心。
若木嫌棄地扔了一道極品凈塵符過去,雪狼頓時煥然一新,雪白皮籠著層月暈般的芒。
雪狼靈力驚人,除去了束縛靈力的玄鐵鏈后,它上的傷口便開始愈合。
冷嫣抬手了它頭頂,不由有些失:“起來不如老虎舒服。”
白虎站起,抖了抖,踱到冷嫣跟前,把大腦袋湊過去,冷嫣順手了一把。
方才還俯首帖耳的雪狼忽然四肢立,弓起背,針直立猶如一排排的鋼針,向著白虎齜牙咧。
白虎也不甘示弱,低子虎視眈眈地盯著雪狼。
冷嫣連忙收回手,拽住雪狼脖頸上的繩索,安地它脖頸上的:“行了。”
若木也向白虎道:“小貓,回來。”
白虎乜了雪狼一眼,悠然轉過,還不忘用茸茸的長尾在冷嫣上輕掃了一下。
雪狼盡管只有一只眼睛完好,還是兇狠地瞪了回去。
冷嫣忍著扎手,了它的背。
雪狼漸漸平靜下來。
管事這會兒終于從地上爬了起來,離那兇遠遠的,向若木一揖,吞吞吐吐地道:“這頭雪狼畢竟咬傷了瓊華元君,要是敝派的人瞧見,難免給道君添麻煩……”
若木道:“不用你說。”
冷嫣一個剛門的凡人,將昆侖雪狼當坐騎難免惹人起疑。
祂想了想,向侍從吩咐了兩句。
那侍從便對管事道:“方才多虧了蘇仙子,否則你這條命恐怕就葬送在狼口中了。”
管事道:“是極是極,小的這條賤命,多虧蘇仙子搭救。”
侍從又道:“只是上謝謝?”
管事福至心靈:“蘇仙子為救老朽耽擱了功夫,到現在連只可意的坐騎還未挑到,是老朽之過。”
他道:“請讓小的將功補過,替仙子挑一只。”
冷嫣看了眼正暗暗對白虎齜牙,一邊不聲把往相反方向的雪狼,了眉心:“要只會飛的吧。”省得被咬死。
管事忍著疼挑了只上好的蒼鷹,雖是珍禽,卻不算惹眼,最重要是飛得高。
若木有些不滿意,傳音道:“也太寒酸了。”
冷嫣道:“太招搖不好。”
若木只得讓步;“將就騎一陣吧。”
挑完了坐騎,管事用法將蒼鷹和雪狼都嬰兒手掌大小。
什麼東西一小都分外可。
冷嫣一手提著鷹,一手抱著狼,坐回車里:“真是滿載而歸。”
剛一松手,雪狼便沖著蒼鷹出了獠牙,蒼鷹振翅高飛,著車頂盤旋,伺機要俯沖下來啄瞎雪狼剩下的一只眼。
冷嫣不勝其擾,訣布了個小陣,把一禽一扔了進去:“要斗去里面斗個夠。”
若木道:“你打算給它們取什麼名字?”
冷嫣不擅取名,搜腸刮肚半晌也想不出什麼好名字,索推給若木:“是你買的,你取吧。”
若木譏誚道:“呵,連個名字都想不出來。”
祂思索片刻,尊輕啟:“雪狼就小狗吧。”
冷嫣:“……”
若木接著道:“至于另一只,可以喚作小。”
冷嫣:“……行吧。”寒磣是寒磣了些,總比自己費腦筋好。
小銀人鼓掌道:“高,真高,大俗即是大雅,賤名好養活,與我們小貓還是配套的,神尊真是才思敏捷,獨出心裁,天上地下再沒有比神尊更會取名的了。”
說罷背過去,悄悄了額上的汗,還好跟著主人姓若,不然按祂取名字這路數,還不知要什麼。
……
被姬若耶一攪局,沈留夷帶著一雙師弟師妹,直到黃昏才將坐騎挑完。
正想趕回住把頭發徹徹底底洗濯一番,誰知剛回到玄委宮便聽說師父今早不慎被一頭癲狂的靈咬傷。
顧不得沐浴更,施了兩道凈咒,便匆匆趕到郗子蘭的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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