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川從此順理章地與韓晶有了來往,邊親近點的工作人員,比如經紀人楊舒,比如助理小夏,都知道有這麼一號人。
說是姐夫家那邊的親戚,是個律師,在國知名的律師事務所上班,們見過對方兩次,記得是個長相端正俊秀的青年,為人很隨和健談。
一開始楊舒對涂川是有些防備的,畢竟是個陌生人,說是親戚,但實際上關系遠得很,圈里被親爹媽坑的人都不在數,更別說外八路的親戚了。 楊舒調查了一下涂川的背景和人際圈子,發現他的生活意外地簡單,除了工作就是在家休息,哪兒也不去,至于朋友,有的,但很,不是他的老板兼師哥,就是同個團隊的師姐,其余的最多是點頭之,出去喝酒都不會約的那種人。
“許律師和丁律師我都見過。”韓晶忽然想起來,當年在姐夫葬禮上見過的,說是姐夫的同事和校友。
當年葬禮,除了他們,律所、律協和學校都來了人吊唁,韓晶約有些印象。
楊舒聽到的說法有些驚訝,“你姐夫……”
“他死了,應該是死于報復,但沒有證據,警方都無法立案,這些年,我姐和涂川就是一直在追查這件事。”
韓晶看著經紀人,神鄭重而嚴肅,“楊姐,你還記得當時鄧導問我想不想拍戲,我說家里可能著急用錢我想試試麼?”
“那其實只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是我覺得,要是我站得越高,能認識到的大人就越多,落戶容城也是為了這個,上層社會圈子就那麼大,難保不會遇到還記得當年之事的人,他們可能什麼都不知道,但有時候說起往事,會說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是不太清楚我姐夫到底給我姐留下了多調查記錄,但這幾年下來,我姐已經快要將真相清了,但是病了,卵巢癌晚期,這件事必須加快進度,所以涂川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將事和盤托出,然后冷靜地看著楊舒,“楊姐,我接下來可能會遇到危險,當然,概率不高,因為我和我姐的關系極有人知道,你這邊,要不要……”
想問對方要不要先避開一陣,畢竟經紀人又不需要天天跟著藝人的。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楊舒打斷了,“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現在知道你住址的人可不……不行,明天我給你另外找房子去,等事結束了再回來住……”
畢竟凡事有萬一,萬一人家查出了和姐姐的關系呢?萬一人家想對付呢?楊舒又不傻,聽他說了這麼多,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們要找的人肯定非富即貴,恰好,楊舒對這些富豪的人品和底線沒什麼信心。
傷害到他們的利益,別說韓晶這種才紅了沒幾年沒什麼穩固靠山的小明星,就是天王天后,人家照樣說讓你敗名裂就敗名裂。
韓晶接下來就看著自家經紀人打電話安排接下來的工作,要求工作人員對的行程絕對保,連后援會的大都不能,“還有,給我找幾個保鏢來,要那種能打能跑的,多貴都行。”
“什麼事?沒什麼事,就是加強安保外界問起?就說為了防私生,就這樣。”
說著回頭對上韓晶,姿態強,“以后出門一定要把保鏢帶著,不許再像以前那樣只帶小夏一個,有什麼事你們兩個孩子本頂不住。”
韓晶乖巧地點頭應是,小夏既是的生活助理又是執行經紀,之所以要兼兩職,不是招不到人,而是事不多,除了外出工作期間需要人搭把手之外,其他時間并愿意被人過多介生活。
楊舒知道的子,也確信不會自己給自己惹麻煩,就都由著,但現在況不一樣了呀,“一定要注意安全。”
韓晶繼續點頭,然后手抱住的腰,“楊姐你真好。”
這是真心話,行時什麼都不懂,跟楊舒簽約之前,也就是在網絡上隨意搜了一下星海互娛和楊舒的名字,發現沒什麼丑聞,公司還大,有不知名藝人,沒想太多就簽了合約,等進了這行,才聽說有很多事在網上是搜不到的。
權易在這個圈子里比比皆是,很多人剛行時跟韓晶一樣清清白白,但沒過多久就變得不由己,金錢名利和奢華的生活能讓人徹底改變,有的人是被迫,有的人是主改變。
而韓晶之所以能獨善其,都是因為楊舒,楊舒出普通沒錯,但的夫家卻背景深厚,作為的藝人,韓晶理所當然地到庇護,所以對別人說運氣好才有今天這個說法深以為然,覺得很對。
楊舒一下的腦袋,“你可是我的搖錢樹,我當然得對你好了。”
“那我努力多給你掙點零花錢。”韓晶笑瞇瞇接上的話。
涂川和韓晶的來往隨著徐娜那邊的進展而變得愈發切,幾乎每次從外地返容們都要見面,大多數時候是為了流信息,小部分時候是
“師哥介紹了好吃的餐廳,我們去試試?”談話結束,涂川順勢發出邀約。
韓晶剛從外地回來,有一整個月的時間一邊休息一邊為下一部戲做準備,于是打算先好好一下生活,于是點點頭,“好啊。”
經過一番偽裝,戴著平眼鏡,除了眉口紅什麼妝都沒化的樣子,就像一個剛畢業的學生,看起來頂多是而已,卻像是了點什麼。
涂川對此很奇怪,下樓取車的路上不停地回頭看,滿眼好奇,韓晶問他看什麼,他猶豫半晌,老實道:“覺得你跟平時不太一樣,像你,又不像你。”
韓晶得意地笑笑:“這就是我的藏絕技啊。”
后來涂川才發現,其實是眼鏡的功勞,鏡片擋住了眼睛的芒,又沒化妝,散著頭發,一般路過的人很難確定是誰,除非一直盯著看,可是逛街的人里有幾個這麼閑的?
吃飯的時候,韓晶說起接下來的打算,“要拍一部戲,醫療劇,婦產科醫生,還沒試過這樣的角,不知道能不能演好,導演建議去實際驗一下,楊姐正給我聯系認識的醫生呢。”
“在容城?”涂川問道。
韓晶搖搖頭,“楊姐的關系大多在京市,應該過幾天就去那邊吧。”
涂川聞言哦了聲,心里莫名有些失落,眼前味的食仿佛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吸引力,讓人如同嚼蠟。
直到韓晶給他看康康的新視頻才心好一點。
和韓晶分別,涂川回辦公室加班整理材料,看見許有的辦公室還亮著燈,忽然想起對方最近的一件趣事。
因為本所的羅豫律師被投訴,并且死活不肯去道歉,主任由急于解決這樁投訴,于是坑了親兒子許應,讓他代替羅豫去跟人家賠禮道歉,被人為難了幾天,事好歹是解決了,不僅如此,許應還跟投訴人了朋友。
聽說是個婦產科醫生,后來同團隊的師姐丁一楠,還因為看病的緣故見過對方,正是許應介紹的,想到這里,涂川忍不住心里一。
“進來。”
“師哥,還沒下班?”
涂川推門進去,先是寒暄,許應點點頭,“馬上要開庭了,我再看看材料你有事?”
面對著師哥的疑,涂川點點頭,卻又有些不好意思,“那個師哥,我、我有個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說說看。”許應一邊問,一邊抬抬下,示意他坐下說話。
“是、是跟蘇醫生有關的事。”涂川雖然覺得不好意思的,但既然開了口,他也不扭,“小晶最近要拍新戲,因為角是哥婦產科醫生,想找老師學習學習,所以能不能請你幫引薦一下蘇醫生?”
許應沒想到他說的是這事兒,愣了愣,隨即點點頭,他已經知道韓晶是徐娜的妹妹,既然這樣,這個忙是該幫的。
“回頭我跟蘇醫生說說,你讓那邊先聯系一下醫院,看同不同意接收,醫院有醫院的規章制度,只有蘇醫生同意是不夠的。”他點點頭,又笑了聲,語氣調侃地道,“還是第一次見你為了別人的事來找我。”
涂川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敢跟他對視,訥訥地道:“是嫂子的妹妹,自己人。”
“就這麼簡單?”許應眉頭一挑,笑著反問一句,又揮揮手,“行吧,要是沒事你就早點回去休息。”
等出了師哥的辦公室,涂川才猛地松口氣,然后心里又覺得空落落的。
這時他才忽然想起,韓晶還不知道這件事,而且是會答應,還是覺得他多管閑事?
“真的麼?那真是太好了,比起京市,說實話我更想留在容城,可以多見見我姐。”韓晶接到他的電話,簡直是喜出外,不由自主便驚呼出聲,“涂川,謝謝你!”
相這麼久,涂川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麼緒外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清晨掠過窗臺喚醒沉靜的第一聲鳥鳴,他不由得有些出神,直到韓晶了他一聲:“涂川,你在聽麼?”
“啊在,在的,有、有些工作”他下意識掩飾,隨口就扯個小謊,睜眼說瞎話對于一個律師來說似乎已經是必備技能,但這次,涂川在說完以后到了強烈的心虛。
韓晶聞言道:“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對了,那位蘇醫生什麼名字?”
“等等,我問下師哥。”涂川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半晌答復,“蘇盈袖,暗香盈袖的盈袖。”
去醫院實習幾天的事很快就安排好了,這是韓晶第一次見到蘇盈袖,穿著白大褂,明明很不愿意,還是接下了自己這個學生,然后用小劍一樣的眼神盯著那位醫院行政的領導,了一下又一下。
忽然覺得對方很有趣,但很快,蘇醫生給不知下學習任務,一長串,什麼手衛生啦辦公室制度啦,還要考核?
韓晶:“e”害怕:
每天都要學習很多東西,包括基礎查和心肺復蘇、專科基本作,都有要學,用蘇醫生的話說,“你學個專業點的姿勢也能不怯啊。”
說得也是,那就好好學習吧,雖然以為這十天會很難熬,但沒想到是講過的很快,幾乎是咻一下就過去了,還和蘇醫生了好朋友。
涂川從外地出差回來,約吃飯,問起的學習生活,點點頭,“我很喜歡,尤其是面對工作的時候,眼里的芒,讓我想起以前的自己。”
永遠不知疲倦,永遠甘之如飴。
涂川問:“以后有機會,你還想當老師麼?”
“想啊,不過就算當老師,也是去教表演了吧?那我得再努努力,現在還不算真的演技派。”邊說邊點點頭,一副認真模樣。
涂川看著,覺得心里微微一,剛要說話,忽然又說起別的事來,“你們許律師,跟蘇醫生真的只是朋友?”
“應該、是吧。”涂川愣了一下,隨即不太敢確定地應聲。
韓晶聞言嗤了聲,“我就知道問了等于沒問,直男能看出什麼。”
被嫌棄的涂川訕笑不已,搖著頭,“我不懂嘛。”
“裝的吧你。”韓晶不信,哼了聲。
他反而認真的辯解起來,“是真的,我沒有說謊。”
韓晶著他笑,哪怕心里已經信了,口中還是道:“不可能,怎麼可能沒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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