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還沒回應,藍問夏先驚訝出聲。
“一千萬?雖然我們殷家不缺錢,但這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都是你辛辛苦苦賺的,你有沒有搞錯?”
問的是殷焰。
末了,又看向弦音:“憑什麽陪人睡一覺,就拿一千萬?是什麽金貴?是.嗎?.都要不了這個價吧?”
“是.嗎?”問殷永山。
殷永山微微瞇眸,在回想。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沒注意,後來被藍問夏撞破,也顧不上去看沙發上有沒有。
見殷永山不做聲,藍問夏冷笑:“看來不是,想想也是,這種人,怎麽可能還是?”
弦音一直沒說話。
確實不是,所以也沒必要在這上麵去糾纏。
殷焰不鹹不淡開了口:“若是,倒用不了這個數,一千萬就當買個清淨吧。”
弦音微微重了呼吸。
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是,說明人單純,對付單純的人,不需要太多錢,就能搞定。
而是個心機深沉的人,怕給了,會無盡糾纏,帶來很多後患,所以,幹脆給多些,讓從此消失得幹幹淨淨。
“家裏有支票嗎?”殷焰問殷永山。
殷永山起,走到書桌旁邊,打開屜,取出一疊空白支票。
殷焰將煙在煙灰缸裏撚滅,起走到另一臺電腦桌前坐下,打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一千萬可以給你,但我們必須簽個協議。”
說著,骨節分明的長指已經在靈活地敲擊鍵盤。
“一,你是有意來殷家應征,有意接近我爸的。”
“二,我爸醉酒後誤跟你上了床,事後給予你一千萬作為補償。”
“三,你拿了這一千萬離開殷家,從此跟殷家再無任何關係,不許擾殷家任何人,不許以此做文章,不許對外宣揚。”
打到這裏,他長指暫停,挑起眼簾,看向弦音。
“若有任何違背,需歸還這一千萬,我還會將此協議公之於眾,讓全網都知道你是怎樣的一個人。”
弦音垂眸彎。
不愧是殷氏的掌舵人。
不愧是擅長談判、擅長利用合約的明商人。
這個協議一立,就等於親自承認了是為了錢,故意接近殷永山的人,也等於他手上自此著的把柄。
不過,無所謂。
如果後麵需要用懷孕來威脅殷永山,還是會用。
自決定複仇的那天起,就沒想過要什麽好的名聲。
這些對來說,都無所謂。
殷焰協議擬好,用打印機打印了出來,一式兩份,讓殷永山和弦音兩人簽字。
他自己則是拿起那遝空白支票,執筆在上麵寫下一千萬,簽上自己的名字。
殷永山看看弦音,率先簽下自己的大名。
弦音也沒猶豫,在他的下麵寫下自己的名字。
看到的字,殷焰又眼波微斂。
連字寫得都有幾分像弦音,可見這個人是真的下了苦功夫的。
這樣的人,一點點錢能打發?
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將寫好的支票以及其中一份協議一起遞給弦音:“你可以走了。”
弦音坦然接過,也沒說一聲謝謝,當即轉往書房門口走。
一直到拉門而出,都一步未停、頭也沒回。
書房裏三人沉默了片刻,藍問夏很不悅:“就這樣讓走了?”
“不然呢?”殷焰問。
“太便宜了,真的太便宜了!”
藍問夏很不甘心,很不服氣,也很生氣。
“那有什麽辦法?你老公自己釀的錯。”殷焰攤攤手。
殷永山也很不悅,更多的是憋屈。
說不出的那種憋屈。
原以為終於得到了那個人,沒想到得到即失去,永遠失去。
而且,還讓藍問夏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另外,還讓兒子也知道了。
以後,在這家裏,他總歸要矮一截。
——
房間裏,弦音拿出行李箱收拾東西。
收拾好東西,拿出手機準備給華懿發條信息告訴他這件事。
剛編輯好,還沒發過去,華懿的消息就來了。
看到他發的容,愕然瞪大眼睛,很是驚訝。
——
書房的門被人敲響。
裏麵坐著的三人互相看了看,殷永山出聲:“進來。”
門被推開,管家羅慶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個文件袋。
三人以為是誰的快遞,因為是SF快遞的紙袋。
羅慶將快遞袋遞給殷焰:“聶小姐說辭職了,剛剛離開前將房卡給了我,並讓我將這個文件袋轉給殷。”
那個人留下的?
三人都很意外。
殷焰手接過。
“人走了嗎?”藍問夏問羅慶。
羅慶點點頭:“走了,手機上的車。”
他其實很好奇,為什麽突然就辭職了,但又不敢問。
他猜想,大概跟琉璃小姐綁架,想殺了有關。
羅慶離開,殷焰就拆了快遞袋。
當看到快遞袋裏的東西,他怔住。
“是什麽?”藍問夏起來看。
“剛剛跟簽的那份合同,以及給的那張支票。”殷焰很意外。
不僅他,藍問夏跟殷永山都非常驚訝。
“支票沒要?”藍問夏難以置信。
“嗯。”殷焰將支票遞給看。
他也奇怪,怎麽退回來了?
再去看那份合同。
在簽字的地方,手寫了一行字。
【你們放心,不要你們一分錢,從此以後我跟殷家也無任何關係,我也絕對不會再擾殷家任何人。】
這一行字後,還另外簽了一個名。
“什麽意思啊?”藍問夏被搞懵了:“剛剛在這裏那樣子,不就是想要錢嗎?”
要了又退還,還承諾絕不再糾纏!
搞什麽呀?
殷焰沒做聲。
他也想知道什麽意思?
隻有殷永山忽然就有點開心了。
看來,這個人對他是真啊!
剛剛在書房,承認所有,不過是攬下責任。
其實,看上的本不是錢,是他這個人,所以,一分錢不要。
是這樣嗎?
“一千萬都看不上,不會另有所圖吧?”藍問夏擔憂道。
殷焰搖搖頭:“不會,都承諾了跟殷家再無任何關係。”
“那......”藍問夏搞不懂:“不會對你爸是真吧?”
殷永山沒做聲,心道:本來就是。
“怎麽可能?”殷焰嗤然,隨後默了默,道:“應該是擒故縱。這個人太厲害了,手段耍得一流,你看,這樣一波作,是不是功讓我們三人對各種猜測,甚至讓我們覺得對我爸是真,不要上的當,不理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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