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硯討厭這種打量,躲著的手,第一次開口說話:“別我。”
他很抵生人,無可列外。
容棲是個好奇心泛濫的人,奈何也不夠高,一個勁兒沒收住,將男孩撲到在地。
找不到小姐的傭人來后院找了,看到沒事的容棲,松了口氣:“小姐,夫人說回去了,我們走吧。”
不怪為什麼不驚訝,平時容棲就是跟那些男孩打著長大的,所以不喜歡穿公主,也是打架礙事。
遲硯上的傷好多都是剛添的,被容棲這麼一,眼淚都疼出來了,配上那張好看的小臉,頗像被欺的弱書生。
容棲忙不迭的爬起來,一直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這麼魯。”
都怪肖從宿那狗帶壞,從小帶玩的就是男孩子的,所以在別人抱著洋娃娃玩變裝游戲的時候,信仰的是奧特曼,子嘛就有點偏虎了。
男孩捂著口,眼尾泛紅,臉頰上幾抹忿的紅,在怪。
就這麼近距離看,容棲發現他長相致得跟收藏室里那幾個bjd娃娃一樣好看,忍不住再湊近點:“你眼睛好好看,可不可以給我啊?”
給我收藏起來,就跟收藏室里那些藏品一樣。
遲硯冷冷睨他,罵有病。
笑著說:“好吧,我開玩笑的。”確實有病,對漂亮的東西莫名有種偏執的想法。
這就是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面,他說,在福利院沒待多久就被遲家的人找上了,不是接他回家,而是想要除掉他。
他說完,垂首看著懷里的人:“那時候我其實在怪你,怪你為什麼不來找我,若是你再開口一次,我真的會把眼睛送給你。”
“當真給我?”
容棲抬手上他的眼睛,綿且分明的長睫下,不是眼睛好看,是他好看,五單拎出一都是驚心魄好看的那種程度。
他沒猶豫,再低點頭,把眼睛送到眼前;“都給,我人都是你的。”
容棲卻收回手,稍稍踮腳,吻在他眼睛上。
“你敢給,我就敢要,現在留著,等你哪天看上別的人了,我親手取下來。”
是這麼說的,但是想想都知道,若是真的到那天,可能是下不去手的,也許吧。
遲硯說依。
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他是剛接上遲家人,才知道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家,其實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親生父親說要殺他,他恍如聽到莫大的笑話。
有人告訴他,母親就是死在那個地方的,而罪魁禍首就是那生而不養之人。
后來,他是爬著回到遲家的,遲會生也換了種態度看他,教他一些危險的東西,教他不可輕易,教他不可相信遲家的人,他反問了一句:“包括你嗎?”
遲會生眼里是復雜的,點頭:“包括我。”
好,那就誰也不相信,直到他死了,遲硯也沒有相信他一句話。
他說母親的死不是他害的,他說他心里其實一直喜歡阮娘,他說,一直都把他唯一的兒子。
所以,遲家當家主位是留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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