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七路都督救援使,可真稱職!”
張勳坐於主位,輕蔑的瞥了一眼紀靈。
“陛下許於重職,就是讓你支援七路大軍,可如今呢,橋蕤被俘,陳蘭兩天沒有音訊傳來,二十萬大軍先失五萬!”,張勳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你有何麵去見陛下!”
紀靈扭過頭,沒有吭聲。
其實他才是最冤的,說是七路都督救援使,看上去大權在握,實際上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救援使,負責支援,那也總得有個支援的空檔啊。
不管是橋蕤,還是陳蘭,都是剛和敵軍遭遇,就再也沒有消息傳來,等到紀靈趕到,黃花菜都涼了。
接連跑空了兩次的紀靈,終於意識到袁所預想的支援,注定是一種奢,若是鏖戰那還好說,可一即潰的戰鬥,別說他紀靈,就是韓信在世也救不回來。
有時候他也在想,明明不管是兵力還是軍械,己方的軍隊都是全勝於劉備,為何會如此的不堪一擊?
想著想著,紀靈就不想了,不是想不通,是不敢再想了。
“本帥問話於你,何故閉口不答?”
張勳見紀靈裝聾作啞,更是咄咄人。
“啟稟元帥,屬下辦事不力,支援不及,甘願領罰。”
紀靈見張勳沒有就此揭過,便主攬責,起碼大家麵子上都好看點。
張勳看了一眼頷首認錯的紀靈,心中豪氣頓生,紀靈乃是袁家家臣,深得袁信任,此時卻在自己的帳中唯唯諾諾。
這種大權在握的不真實,讓張勳難以控製的有些飄飄然。
“既然你知罪,本帥暫且放你一馬,等戰事結束,再請陛下定奪。”
“謝元帥!”
紀靈鬆了一口氣,大戰在即,能忍則忍,他實在不願在這麽關鍵的時刻多生枝節。
“嗯。”,張勳故作嚴肅的應了一聲,“劉備陶謙此時城中,如同困,不足為懼,待明日我等大軍攻城,定能一鼓作氣勝之!”
張勳沉聲說道,也不知道是說給紀靈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紀靈點頭附和,十分認同,雖然劉備在各路的小戰場上取得了優勢,但留守在下邳的守軍也隨之減,他實在想象不出劉備還有什麽底牌,能應付七萬大軍攻城。
離開張勳的大帳,紀靈在軍營中漫無目地的走著。
夜微涼,月明星稀,巡營士卒的火把若若現,微弱的火在夜中格外明顯,紀靈的目掃過這長的不見首尾的連營,不自然的打了個噴嚏。
了鼻子,紀靈深吸了一口氣,不知為何,自從夜以來,總覺的口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有些不過氣。
“早些歇息吧,可能是太累了。”紀靈搖了搖頭,便要回到自己的營帳,可剛走了沒兩步,便聽到後方一陣躁。
扭頭看去,紀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西北方向的火連一片,在漆黑的夜裏綻放。
“殺!”
喊殺聲從遠傳紀靈的耳朵,明明聲響微弱的可憐,可在紀靈的耳中卻無比震撼。
他的眼中充滿不可置信,他不明白為什麽西南方向會遇襲,明明下邳城在相反的方向。
張勳特意把重兵部署在下邳城前,為的就是怕劉備襲營,所以現在的西南方,守備隻能用薄弱來形容。
“不可能的......”
......
下邳城門,隨著千斤閘的打開,城門也緩緩的張開,如同獅子張開的巨口。
為首的是一白袍將軍,眉星劍目,騎白馬,手中一桿龍膽亮銀槍,白袍隨風飄,周圍的氣勢也逐漸升高。
槍尖指向張勳的大營,這小將眼睛微微瞇起,角有些上揚,眼神中閃過一芒,如同夜空中的繁星。
隻見這名小將緩緩開口。
“趙子龍,衝陣!”
趙雲像箭矢一般飛馳而出,後的八千騎兵隨其後,馬蹄聲陣陣,伴隨著火,徑直殺向了張勳的大營。
這八千騎兵,就是他趙雲自己的班底,除了呂布的並州狼騎,劉備麾下再也沒有可以與之比擬的騎兵。
這裏麵除了趙雲之前就掌控的白馬義從,剩下的五千騎兵,都是李憂本著好東西先可著自家人的原則,從全軍調的。
尤其是呂布的並州狼騎,無緣無故就了兩千人,要不是呂布現在心變了不,換做以前,肯定一戟給李憂捅個對穿。
趙雲一馬當先,如同利劍,伴隨著火,直接紮進了敵軍大營。
“常山趙子龍來此踏營,不想死的,滾!”
趙子龍回將一名衝上了的士卒捅了個對穿,著四散而逃的士卒,並沒有急著追去,反而是抬起了頭,看著西南方火紅的一片,罕見的歎了口氣。
“看來趕上了。”
......
“怎麽會這樣,怎麽可能!”
張勳怒吼著,一刀砍到了一名衝上來的士卒。
西南方向被襲,薄弱的守備如同薄紙一般,一就碎。
“到底是誰在襲營,劉備本不可能再出兵力了!”
“此地不宜久留,還請元帥速速離去!”
紀靈拉住了還想拚命的張勳,前後夾擊,又是突襲,此戰敗局已定,注定難以回旋,與其以命相拚,還不如速速離去,留的青山在,總比都在這裏命喪黃泉來的好。
“哪個是張勳,夏侯惇在此,還不速速留下狗命!”
隻見一黑甲將軍,手持長矛,直奔紀靈張勳而來。
“元帥,我來斷後,速速離去!”
張勳有些愕然,他之前對紀靈百般刁難,但如今紀靈卻甘願為自己斷後,僅僅是因為那一聲元帥!
自己是袁欽封的兵馬元帥,誰都能出事,隻有他不行,那將是對袁威的毀滅打擊。
“這......可是......”
“別可是了,快走。”
紀靈推了張勳一把,三尖兩刃刀上的手緩緩握,著奔襲而來的夏侯惇,眼中神變得越發堅定。
“我是袁家的家臣,這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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