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回的經驗,易初這次一到金利,就跟保安說讓工作人員去找晏霖。
等了一會兒,工作人員過來告訴:“晏總在裏邊兒喝醉了,我們問不出什麽來,暫時沒法證明您是晏總的朋友,他也沒法出來接您。”
工作人員說了這麽,其實晏霖隻說了一句話——“跟說我喝醉了。”
易初沒辦法,隻好在外麵等著。
秋天的深夜,涼意漸重,易初出來得急,隻穿了一件薄長,沒穿外套。
涼風肆意吹著,易初冷得直哆嗦,蹲在會所門口,蹲得累了,就坐著。
出來時頭發也沒紮,隨意披散著,被風吹得淩飄揚。
生得實在漂亮,這會兒坐在地上,抱著自己在冷風中著子,我見猶憐的模樣,連門口保安都心疼了。
保安讓同事幫忙拿了件自己的外套過來,遞給易初,讓穿上。
易初看著這件外套,鼻子一酸,衝保安笑了笑,搖搖頭拒絕了。
晏霖隨時可能會出來,要是看見上披了件男士外套,還不是他的,肯定又得生氣,這一氣,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哄得好。
等到淩晨一點過,易初頭昏昏沉沉的,不時打噴嚏,眼睛也潤潤的。
估計是冒了,易初垂頭喪氣地想。
“嫂子?”
後麵有人了一聲。
易初回頭一看,認出這人來。
上次晏霖抱著打麻將,這人就是帶頭起哄的那個。
這人笑著問:“嫂子來找霖哥?”
易初點點頭:“是,他在裏邊兒喝醉了,我又沒有會員,進不來。”
這人衝招招手:“這好辦,我知道霖哥在哪個房,我帶你過去。”
易初趕忙起,跟著他往裏走。
這人把易初送到包間門口就離開了。
易初推開門,吵鬧的音樂聲刺著耳。
在外麵等了那麽久,易初凍得都耳鳴了,進來這麽吵的地方,更加難,頭重腳輕的,睜大眼睛艱難地在一堆人裏找到晏霖。
果然,如郭映藍所說,晏霖正左擁右抱,一手摟著一個公主。
兩個公主麵容姣好,材火辣,穿著輕薄的吊帶,滴滴靠在晏霖懷裏。
易初見晏霖跟旁人談笑風生那樣子,哪有醉的意思。
隨即便明白,晏霖這是故意讓在外麵等著。
罰呢。
易初心下歎息,段祺的事,到底還是讓他知道了。
眼下除了哄,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易初咽下心裏的委屈,走到晏霖跟前,先是不說話,就這麽默默看著他。
旁邊有人認出來,了晏霖一聲:“霖哥,嫂子來了。”
晏霖淡淡掠一眼,沒說話。
旁人見狀,也不好再多。
兩個公主上下打量著易初,聽見旁人管嫂子,有些忌憚,扭頭看了看晏霖。
晏霖衝倆勾了勾,笑得輕佻:“倒酒。”
公主倒滿一杯酒,遞到他邊。
沒等他喝,易初忽然上前一步,搶過酒杯放桌上。
“回家吧,我有事跟你說。”易初站在他麵前,絞著雙手,咬著,眼裏含著一眶淚。
晏霖就跟沒瞧見似的,看著桌上的那盒煙,給公主遞了個眼。
公主立馬明白過來,從煙盒裏掏出一煙,放進他裏。
另一個公主給他把煙點上。
旁人見易初實在可憐,好心勸道:“嫂子,要不——要不你上接待室等會兒吧,這邊兒太吵。”
易初搖搖頭,找了個犄角旮旯的地方,搬了張椅子坐下。
晏霖一邊煙,一邊跟兩個公主搖骰子。
他玩這個厲害,把把都贏,公主輸了就得喝酒。
公主喝一杯,他就往公主口塞一疊現金。
後來公主賺得盆滿缽滿,也醉得一塌糊塗。
公主去洗手間吐的時候,易初又走到晏霖旁邊,坐下來,拉了拉他黑襯衫的袖。
“回家吧……”聲音發。
眼淚滾落出來。
晏霖當著麵跟公主卿卿我我,又是衝人家笑,又是往人口裏塞錢。
不他,自然不吃味。
可就是覺得惡心。
今天親眼見著他在外麵怎麽玩,隻怕以前還有更過火的。
他在外麵肆無忌憚玩人,回家又去欺負,現在想起這些來,易初就難得想吐。
晏霖甩開的手,扭頭,衝冷冷笑一下:“回家啊?可以,先把酒給喝了。”
易初二話不說,站起來,從桌上拿起一瓶酒,仰頭就往裏灌。
喝得又急又猛,那氣勢,給旁邊人都震住了。
旁人小聲勸著:“算了霖哥,有啥話回家說吧,嫂子也——”
晏霖沉著臉看過來,旁人被他這麽冷眼一掃,嚇得不敢再吱聲。
一瓶下肚,易初腦子一片空白。
那雙漂亮的眸子,麻木空地看著他,又拿起一瓶往裏灌。
晏霖歪著頭,就這麽冷眼看著。
易初人生第一次,像喝水那麽喝酒,灌得那麽急那麽猛,第二瓶還沒喝完,快見底的時候,忽然完全失去意識,整個人往後倒去。
晏霖反應極快,猛地起,攥住易初胳膊,往自己懷裏一帶,穩穩接住,打橫抱著疾步走出包間。
這回喝得猛,易初直接失去意識,陷昏迷。
晏霖不確定是醉了還是喝出問題了,上車後讓老周先開去醫院。
送去急診部,一查,醫生板著臉歎氣:“唉,你朋友發著燒呢,還讓這麽喝,不出事才怪!”
易初被推進VIP病房,晏霖守在床邊,眸沉,著這張瘦削蒼白的臉。
第二天早上,易初還沒醒。
晏霖在病房裏守了一夜。
八點鍾,晏霖手機震起來。
他從兜裏掏出手機,接通。
“考慮得怎麽樣了,晏總?那塊地皮就別跟我爭了吧,這次我能在你家門口搶走易小姐,下次——”
晏霖冷笑著打斷這話:“段祺,下次你就是當我麵兒把給強了,我都不帶眨眼的。”
段祺笑了:“喲,我怎麽覺著晏總這是口是心非?”
晏霖劍眉微挑:“那你試試唄。不過我得提醒你,這人一般人可滿足不了,我這兒多得是搞的視頻,要不要打包發給你學習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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