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水。
皎潔的月灑在兩人上,如同鍍了一層淡淡的銀。
晏霖英俊拔,季安鴻甜清純,俊男在拱橋上相談甚歡。
易初竟覺得月中的季安鴻,與姐姐易瑄,又多了一分相似,一時恍惚,愣愣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默默轉離開。
回到民宿,易初更是睡不著。
看見晏霖與季安鴻夜晚相會,並不吃味。
因為本來對晏霖的,就隻有恨。
讓緒起伏,徹夜難眠的人,是季安鴻。
易初對季安鴻的覺,很複雜。
一方麵,因為姐姐的原因,易初會不自覺地想要靠近季安鴻,想要了解,甚至有種想要對好的衝。
另一方麵,易初不免對季安鴻產生幾分同。
盡管知道,自己的同實屬多餘。
晏霖接近季安鴻,易初可以肯定,百分之百是因為季安鴻長得很像姐姐。
倘若季安鴻上了套,被晏霖迷,也終究不過會為晏霖心中,白月的替代。
但也許,有一天,季安鴻即便知道自己隻是個替代,仍然心甘願跟著晏霖。
畢竟晏霖這種男人,要是不恨你,不折磨你,跟他在一起,哪怕他那份的機,並不是因為你本而你,也會讓人沉淪到無法自拔。
易初在臺了幾煙,坐了半夜,天亮才回床上躺著。
迷迷糊糊睡著後,快中午才醒。
郭映藍早上起床,見還睡著,沒醒,自己出去逛。
手機一直沒有易初消息,郭映藍猜還沒起,索逛到一點過,在外麵吃完午飯,又打包了一份給易初帶回來。
郭映藍回到民宿,卻不見易初影。
拿出手機正想聯係易初,微信多了一條新消息。
易初告訴,自己家裏有點事,又得盡快回去上班,所以提前離開,回北城去了。
郭映藍平時很聽提起家人,盡管很好奇,但不說,也就不好多問。
郭映藍給回了個消息,讓安心理家事。
回北城的途中,易初多數時候是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
季安鴻的出現,預示著未來的生活,必定會發生某種改變。
最可能的改變,就是季安鴻為晏霖新寵。
晏霖找到了最完的替代品,從此拋棄這個罪人,忘掉過去,開啟新的生活。
於自己而言,這是最好的結局。
然而,易初心裏,總有些許不安和恐懼。
這種不安和恐懼,到底來自於哪裏,也說不清道不明。
易初很晚才回到桃花灣的家。
孩子和傭人已經睡下,誰都不知道會突然回來,也就沒有給留燈。
易初進門後沒有開燈,換了鞋,黑回到房間才開燈。
匆匆洗了個澡,頭發隻吹到半幹,扛不住困意就上床睡了。
昨晚徹夜失眠,今天又舟車勞頓,易初一挨著枕頭便睡過去。
房裏什麽時候有靜,床上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易初完全沒有覺到。
晏霖簡單衝了個澡就睡了。
幾乎兩晚沒睡,這會兒他也困得厲害,上床後,從後麵抱著易初,閉眼就沉夢裏。
早上,兩個人被晏霖的鬧鍾吵醒。
剛醒時,易初還很懵,以為是在做夢,不然怎麽會被這人抱著?
鬧鍾又響了幾秒,易初睜眼瞪著這人看了片刻,才清醒過來。
晏霖鬆開一隻抱的手,轉到手機,關了鬧鍾,又將抱,閉著眼繼續睡。
易初掙開他雙臂,坐起來,卻被他攥著腕子拉回床上。
這次晏霖抱得更。
易初掙不開。
用蠻力胡掙紮一會兒,仍然無濟於事。
自己倒累出一汗來。
就這樣任由男人抱著,緩了一陣子,易初輕輕開口:“我看見了。”
晏霖不作聲。
他知道前天晚上,看見了。
因為,他也看見了。
易初見晏霖不回應,又說:“好的,是像——”
頓了頓,易初才又淡淡道:“以後你們就好好的吧,既然把人家當替代品,心裏就多記著,這是在虧欠人家,所以對人家好點兒。”
男人忽地將按在床上平躺,撐起半個子,幽冷的眸子沒有半點溫度,眉頭皺得老深:“你特麽是不是有病?”
易初瞪著他:“你才有病!有了小演員,還來折騰我幹什麽?”
晏霖低頭,鼻尖頂住鼻尖:“老子折騰我老婆,天經地義。”
易初把臉別過去,這人不肯放過,捧著的臉,薄狠狠覆過。
易初不知哪裏來的勁頭,一口咬住他的,狠狠用力,將那薄咬破。
男人疼得皺眉,仍是不肯鬆開,像發了狂的,在腥味的吻中肆意索取。
易初這回反抗得尤其厲害。
又抓又撓,又踢又打。
靜大了,傭人幾次三番來敲門,試探著問:“晏先生?易小姐?”
裏麵仍是摔摔打打,哭哭喊喊。
小夢平時十分喜歡易初,這會兒聽見欺負,急得哭:“彭嫂,顧阿姨,咱們報警吧!再這麽下去,真怕出什麽事!”
說著,就要去找手機報警。
彭嫂一把將拉住:“先等等!這、這人家家事,警察來了也未必說得清……”
顧阿姨歎氣:“是呀,你們聽,裏麵好像沒打了。”
三個人趴在門邊仔細聽著,裏麵確實不再有打鬧哭喊聲。
易初不鬧了。
麻木地躺在床上。
麻木地盯著吊燈流淚。
麻木地任由男人擺布。
麻木地捱著一次疼過一次的折磨。
終於知道,從粵城回北城的路上,心裏那些不安與恐懼,到底來自於哪裏了。
來自於某種莫名卻準確的直覺——
即便晏霖已經找到代替品,卻仍然不會放過自己。
易初忘了自己怎麽捱完這一場的。
躺在床上,將死之魚似的,緩了很久很久,才恢複了些力氣。
強撐著坐起來,易初用很輕很輕的聲音,了他一聲:“晏霖。”
男人著上半,靠在床頭點煙。
沒有看,也沒有應。
“你放我走吧。不然,我就去告訴季安鴻,隻是個代替品。我就去告訴晏家,我們早就領證了。我就去告訴所有人,幾年前,你在荒郊野外怎麽對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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