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是個冷靜子,遇事不慌,雖然一時搞不清狀況,也還是大大方方回應:“您好,我是易初。”
“我是晏霖他姐。”靠在門框上的年輕人挑了挑眉,指指旁邊的人,“這我媽,也是晏霖他媽。”
易初:“……”
穩了穩神,很快鎮定下來,細細觀察這對母。
母親優雅富態,麵容和善。
兒豔四,神高傲。
易初和晏霖是婚,領證這事,除了他倆,和那個等著上位的林倩然,估計沒其他人知道。
千算萬算,都沒算到有一天自己會跟晏霖家人,以這種方式見麵。
“別站裏邊兒了,出來說吧。”姐姐晏清看著冷傲,實際是個熱心腸,張羅的格。
易初走出浴室,環視一圈,看見晏霖坐在床邊,冷漠的表裏著些不耐,冷著臉點了煙。
見晏家母坐上落地窗旁的沙發,走到晏霖旁邊,做出一副小媳婦兒樣子。
易初打小就聰明伶俐,會看臉,什麽時候該怎麽說怎麽做,心裏清楚得很。
眼下既然讓晏家人發現了,就先暗中觀察晏家人對到底是個什麽態度,再據他們的態度,決定怎麽借力擺這段婚姻。
晏霖的母親許蓉玉坐在沙發上,再次打量起易初來。
第一眼看去,當然是覺得這姑娘漂亮。
多看幾眼,又發現這姑娘的漂亮,與其他姑娘漂亮得不一樣。
漂亮得生又機靈。
小小的掌臉,線條圓潤如鵝蛋。
眼睛就跟森林裏的小鹿似的,大而靈,還水蒙蒙的。隻是眼眶紅紅的,眼皮腫著,像是哭過。
高的鼻子上,鼻頭也發紅。
而的兩瓣微微張著,好不惹人憐。
“坐吧。”許蓉玉見易初一直站著,衝揚了揚下。
易初聽見這話,扭頭怯怯地看了看晏霖。
晏霖也掠一眼,抿著薄,沉默。
易初演起氣小媳婦兒來,好像晏霖不發話,就不敢坐似的,勉強地朝許蓉玉笑了笑:“沒事,阿姨,我站著就行。”
晏霖吐了口煙,冷眼看,又看向母親和姐姐:“你倆能不能別摻和?”
姐姐晏清指了指門:“你能不能出去?烏煙瘴氣的。”
晏清是個厲害的。姐弟倆從小誰也不服誰,晏霖再狂妄,晏清治起這個弟弟來從不手。
晏霖倒不怕姐姐,就是姐姐這暴脾氣,發起火鬧起事來,爛攤子很不好收拾,他懶得跟計較。
“霖子,你先出去。”許蓉玉也發了話。
平日裏最疼最護的就是這個兒子,可看著易初在他麵前這副氣樣兒,知道兒子在場,自己什麽話也問不出。
晏霖不腦子都知道們想問什麽。
他也看得出易初這是在演苦戲。
這麽些年來,易初不該知道的,他從來沒讓知道過。
所以易初怎麽跟母親和姐姐說,晏霖無所謂。
他起往外走,到門口時停住腳步,回頭看了眼易初。
易初也正著他。一臉可憐。
晏霖把那點心思看得的,不怒也不惱,由著演。
臥室門一關上,易初就開始被婆婆“審問”。
“多大了?”許蓉玉仔細端詳易初,心裏想,最多二十歲。
“阿姨,我今年二十四。”易初答道。
對麵的母都有些出乎意料。
尤其是晏清,以為易初才高中畢業,暗罵自己弟弟真不是東西,禍禍人家清純。
許蓉玉接著問:“你跟霖子住這兒?”
易初點頭:“平常我住這兒,晏霖很回來。”
許蓉玉:“你倆的事,霖子一直瞞著家裏,你倆多久了?”
易初:“六年。”
許蓉玉和晏清瞪大眼睛,異口同聲:“六年?!”
晏家人不是沒有想過,晏霖外麵有人,可怎麽也沒想到,一有就是六年。
還瞞得不風。
往常許蓉玉想起兒子那不近的冷淡樣子,甚至懷疑過他取向。
“這孩子……這麽些年,也不帶回家看看!”許蓉玉長歎一口氣。
易初低下頭,小聲說道:“阿姨,不怪晏霖,是我上不了臺麵……”
這話晏清都聽不下去了:“什麽上不上得了臺麵的,他晏霖就是沒良心!你那麽小跟了他,一跟就是六年,沒名沒份還不見,你也真夠能忍的!!!”
易初心想,名分倒是有,不過於而言,這名分無異於枷鎖。
轉念又想,壞了,晏霖這母親和姐姐,看著可比他講理友善得多。
們要是討厭還好,越看不慣,越會著晏霖跟分開。
易初生怕們中意自己,到時候勸和不勸分,趕裝出一臉小家子氣:“我家裏條件不好,這些年晏霖給我的錢也不……”
擺明告訴們自己拜金,就是衝著晏霖的錢去的。
晏清一拍桌子:“他給你多錢都是應該的,青春無價啊傻丫頭!”
易初:“……”
易初屬實沒想到,晏霖這種狠毒腹黑的人,家庭員竟然這麽有良心。
易初出幾滴淚:“他不願意公開我,我也理解。我家條件不好,我也沒什麽本事,事業上對他一點幫助也沒有就算了,還可能拖他後,找我這樣的,多讓人笑話呀……”
易初想著,有錢有勢的人家,都講究門當戶對,就跟晏霖這懸殊的階級地位,晏家怎麽都不可能痛痛快快接。
這一點,易初倒是沒想錯。
聽說完這話,對麵的母倆陷沉默。
易初見狀,心下暗喜,可算是為們找到拆散自己和晏霖的主要理由了。
良久,許蓉玉看向易初的慈目中帶著些許憐憫:“孩子,這些年霖子苦了你,往後一定讓他好好補償。阿姨看你是個好孩子,今天也跟你把話說開了,你倆這條件,晏霖確實沒辦法娶你,不過 ——”
易初愣愣看著,有種不祥的預。
許蓉玉接著說道:“不過你要是給霖子當個外室,給他生個孩子,我們晏家指定不會虧待你。”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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