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理都不理向天,大踏步的朝著聖人學宮走去。
“嘿!”
向天嘖了一聲,訕訕的朝著玉真仙子幹笑了一聲。
“想來我向天最近跟著仙尊太善良了,這世人都快把我忘了!都忘了我殺神向天的稱號了!”
“那小子,給老子站住!”
向天在他路過自己之際,猛的朝那人抓去!
妹的!
讓老子在未來幹娘麵前丟麵子!
“滾!!!”
那人理都不理,一十二境巔峰的威展開,阻擋住了向天的手,但並沒有攻擊他。
向天麵駭然。
心中臥槽了兩句!
媽的,怎麽回事!
十二境不是被仙尊殺幹淨了嘛!
怎麽還有!
他尷尬的拿開了手,“咳咳,這小子,我看你一表人才,頗有大帝之姿啊!”
“噗——”
玉真仙子啞然失笑,怪不得陸和自己說過,這向天就是個十足的倒黴蛋,得離他遠點。
手隨便一抓,就是一個唯一的十二境高手?
這不就是那能拖住紅塵老人許久的人麵蛛嘛,隻不過幻化為了人形。
和悲風大帝如此相像的又能有誰!
向天你可真是眼瞎了啊。
...大帝之姿!!!去尼瑪的大帝之姿!!!
人麵蛛心裏瞬間升起了滔天怒火!
不!我是真龍之!
我怎麽可能是那惡心的悲風大帝之後!
太侮辱蜘蛛了!
他倏地回頭,雙眼噴火,一把抓起這個咋呼的黑人領。
拳頭掄圓,出了一陣尖銳的破空聲。
向天絕的閉上了眼睛,等著挨打,心裏我了一句,真踏馬晦氣啊。
這種高手他毫無還手之力啊,連句誤會也懶得說了。
但這勢大力沉的拳頭在距離向天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戛然而止。
把向天中分的劉海吹的飄了起來。
“向天?”
人麵蛛又猛的回頭,“玉真瓜...玉真仙子?”
“啊!”
向天睜開了眼睛,仔細打量著對麵這個十二境高手。
悲風大帝的同款方臉,有著妖族的氣息,可不就是那鎮妖關上的萬妖之王——人麵蛛。
對哦,這個和仙尊一起作戰了呢。
向天鬆了口氣。
“原來是你,人麵蛛!哈哈哈,誤會誤會,你這了馬甲我都認不出來了!那天真是憾,若不是仙尊讓我保護玉真仙子,咱們還能一起並肩作戰呢!”
玉真仙子懶得理會,這一路,他對這向天的人品也基本掌握了。
“不知你們兩位來此是?”
向天指了指尚自昏迷的陳拙,“這位是仙尊扔出結界的人,我們把他送回來,蛛兄呢?”
“我?”
人麵蛛冷哼一聲,憤怒的遙看山頂。
“我今天是準備把這聖人學宮拆了的,仙尊如此人,容不得他們半分誣陷!”
“哼!這宋清個老王八蛋如此不識好歹,還給仙尊列了個什麽十宗罪,我豈能容他們如此誣陷仙尊!”
“仙尊是什麽人!那是寧願豁出自己命也要止戈的英雄!”
“今日,必讓陳清這狗東西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嘶——
玉真仙子倒吸了口涼氣。
向天,這次到對手了。
又來了個馬屁!
以前陸被誣陷那個樣子,也不見他激。
現在怕是在鎮妖關看見陸能夠擊殺大帝,趕亡羊補牢的啊。
佩服啊...
三人來到學宮大院廣場。
人麵蛛冷冷一笑。
十二境巔峰的真元流,殺氣十足的喊了一句:
“陳清老賊,速速滾出來見我!”
他聲若洪鍾,整個聖人學宮都震了起來,屋頂灰落,燭臺傾倒。
陳拙也被這一聲,震的幽幽轉醒。
“哎,誰我和仙尊一樣,是個好人呢!”向天見陳拙仍舊是痛苦不堪,一張又是汨汨鮮,也是渡了一道元力過去。
陳拙這才恢複正常,朝著向天微微頷首。
切!讀書人就是裝,向天心中腹誹,這頭點的真一個淡定。
人麵蛛的吼聲,驚了整個聖人學宮。
無數道青儒袍影,一秒延遲之後,緩緩飄落在廣場中央,麵不善的看著著三位不速之客。
“陳先生!”
有人認出了蓬頭垢麵的陳拙,驚呼出聲。
陳拙,在儒教的地位,僅次於聖人。
他雖然一直在鎮妖關,名氣卻也穩穩了那一直在學宮的趙乘風一頭。
“陳先生,這是作甚......”
“陳先生好像了重傷!”
陳拙口不能言,隻是微微搖頭。
學宮學子立即矛頭指向了人麵蛛。
“閣下,為何辱我教聖人!”
“聖人之地,豈容你等玷汙!”
“聒噪!”向天黑袍鼓,雙袖翻飛,瞬間擊倒了一片學宮弟子。
自學宮頂,兩道清氣衝天而起,伴隨著陣陣春雷之聲。
兩襲青衫,飄然而至。
正是趙乘風和儒教聖人宋清。
“向天,聖人學宮還不到你撒野!”
趙乘風冷哼一聲,大儒聖書握於手中。
他雖是九境,但並不是很懼怕向天這個十境之人。
畢竟,上次差點讓他鳥盡弓藏,雖然用的是玄天靈寶級別的大儒聖書,這幸存者偏差,導致他並不虛向天。
“趙乘風,看來上次教訓你的還不夠啊,這次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就憑你?”
“夠了!”
宋清嗬斥了趙乘風一聲,目掃過幾人,最後落在了人麵蛛上。
“閣下,莫非是無盡荒野中的那位?不知這次前來所為何事?”
“算你有點眼!宋清,我且問你,大仙尊的十宗罪可是你所書?”
“正是!”宋清點了點頭。
“仙尊為止李慕白屠殺生靈的詭計,不惜舍命力拚兩大帝,這種高尚之人,你為何要誣陷於他!”
宋清心中歎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的。
自鎮妖關的傳了回來,他就知道,這一天不遠的。
他為人明哲保,卻在這次站錯了隊,看錯了李慕白。
誰能想到,那整個下三域活的最久,最有威的人,竟然意圖屠殺下三域所有的修士...
但若說那煉天是好人,倒也不見得!
宋清幽幽一笑。
“我錯看了李慕白,自會為自己的行為,給天下人一個待!”
“但說我誣陷煉天,這點我倒不敢茍同,我所列的十宗罪,有哪一項是冤枉他的嗎?”
“你胡說,陳清!”
玉真仙子立即怒目而視!
“陳清,這麽多年不見,你怎麽變了這個樣子,你那十宗罪中,結果或許是,但你扭曲事實,瞞原因,期滿天下人,難道你聖人就是這麽做的?”
“哦,玉真仙子,你應該就是煉天肩膀上的那隻貓妖吧,沒想到你冰清玉潔、天真爛漫的玉真仙子,竟然也淪落到了這個地步,你沒資格說我!”
宋清不懼,反而角掛著一嘲諷。
玉真仙子還要再說,卻被人麵蛛攔在了後。
他角一咧,獰笑道:“宋清,你還不明白現在的境啊,我告訴你,這個世上,拳頭才是道理!”
“哈哈哈!”
宋清不怒反笑。
“老夫自然知道,誰都不比老夫更懂得這個道理,今日你們登門,我就知自己必死!所以,我現在無懼!”
“老夫這輩子,做了半輩子聖人,為了儒教能夠存活,什麽事都做過,誰的拳頭大,我就吹捧誰,但這次,我既然抱著必死之心,那就要為世人再留下一句公道的話!”
“他,煉天,十宗罪,罪罪當誅!!!”
“我儒教即使滅了,也當風骨不滅!”
全場皆寂!
宋清雖為聖人,但事老練,和同塵,從不願輕易開罪比自己實力更高之人。
他今天卻敢正麵頂撞十二境的人麵蛛。
他...今天必死!
儒教弟子,被他緒索然,有人嚨哽咽潸然淚下,有人口激,要和聖人共存亡。
“聖人說的對!我們儒教自當不畏強權,讓浩然正氣長存!”
“聖人,弟子願意跟隨你而去!”
“聖人之言,振聾發聵,人固有一死,當重於山!”
玉真仙子急的差點哭了出來。
“宋清,你胡說!你胡說!!!”
向天怒不可遏,黑袍再次鼓起,人麵蛛卻搶在了他的前頭,十二境巔峰的威朝著所有人卷去。
“且慢!”
兩個大字,出現在了人麵蛛的麵前。
陳拙,他口不能言,以指代筆,在大儒聖書上筆疾書。
“各位,聽我一言!”
他看向了自己的師尊聖人宋清。
眼神複雜。
隨即寫道:
“聖人,你錯了!”
“我儒教風骨,早就沒了!”
“鐵骨錚錚衍生公,世修降表教人忠!”
“可笑!”
“我儒教滿紙的道德良心,卻唯獨了良知!”
“人人都是道德標桿,卻唯獨了功德!”
“人人都是心靈大師,卻唯獨沒了靈魂!”
“鎮妖關的事,我親眼目睹。”
“大仙尊,的確當得大之名!”
“十宗罪,雖句句事實,但如玉真仙子所說,聖人所言,有失偏頗!”
“大仙尊雖做事狠辣無...”
“但這世上,又哪有那麽多心狠手辣之人,都是被無奈罷了!”
“他雖屠戮過重,但鎮妖關一戰,足見赤城,人族有他,下三域有他,實為幸事!”
向天側耳傾聽,麵誠懇的點了點頭。
玉真仙子,眉眼稍緩,張大看著陳拙。
“仙道尚生,大道好殺,萬無不以亡為終末!”
“修士一道,是非功過,不以殺而定!”
“但!聖人不死,大盜不止!如今,仁義禮智信,全了要求別人的東西!”
“這世界並非非黑即白,聖人在,正魔對立即永不停歇!”
“可誰又是正,誰又是魔!”
“聖人的規矩不能決定!聖人更不能決定!”
“如今,當需正本清源!”
陳拙無聲的話,卻如同九霄雲外的一道晴天霹靂。
劈進了在場學子的心間,劈開了他們混濁的靈魂,劈開了他們上扛著的枷鎖!
宋清猶如被重錘猛敲了一般。
形踉蹌,佝僂了幾分,眼中無神,看上去如同蒼老了數千歲一般,生機頓時去了一半。
趙乘風慌忙去攙扶他。
指著陳拙怒聲罵道:
“陳拙,你欺師滅祖,大逆不道,你思想邪逆,持不正!你怎可說出如此之言,你還是我儒教弟子嗎?”
“今日你領外人前來,是要仗著實力,滅我儒教嗎?”
陳拙又是寫道:
“我與他們並無牽絆,但我今日,也要為大仙尊正名!”
“你!陳拙!你真是豬油蒙了心,所有儒教弟子聽令,隨我一起誅殺此獠!”
還於震驚之中的弟子,此時猛然醒悟。
陳拙,這是要聖人的命啊!
聖人可以死!
但絕對不能被儒教之人所殺!
瞬間,大部分弟子,左手持書,右手懸腕。
“哈哈哈!”
向天仰天大笑!
“我聽你們說了半天,如同嚼蠟,但你們所說的什麽,都抵不過老子的六個字有道理!”
“桀,桀桀,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