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里坐著一個人，聽見打開門聲，就往玄關方向看了過去。

屋里靜悄悄的，姜估著池妄不在家。

拿著包走進去，余瞥見沙發里有一道纖細的影，微微頓住腳步，轉過頭，跟人的目不期而然地對上。

池妄有客人？

“你找池總嗎？”人倒是先開了口。

姜點了點頭。

人看著姜，聲音的，“池總在房間里，他在洗澡。”

“哦。”

大中午洗澡，他總讓人意想不到。

姜收回目，抬步要往房間走。

人微微蹙眉，知道池總在洗澡，還直接闖進去？

“等等……”人住姜，“你找池總，有什麼要的事嗎？”

姜搖頭，“也不是什麼要事。”

“這樣啊……”人若有所思，站起來，“如果不是要事，你先坐會兒，我去給你倒杯水。”

姜一言不發地站在了客廳里。

抿看著人嫻的走向餐廳，儼然把當客人一般招待。

人找了半天沒找到一次杯，從消毒柜拿出一個玻璃杯，溫婉大方地說，“這個玻璃杯看起來很漂亮，用這個吧。”

那玻璃杯，還是姜買的，跟池妄的是一對。

除此之外，房子里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姜添置的。

但人顯然不知道，自顧自地倒水。

池妄在買下這套房子的時候，姜就住進來了，準確來說，這套房子就為了姜而買的。

住進來的時候幾乎是個空殼，和池妄糾纏了半年，這房子里到充滿了生活氣息，也充滿他們歡過的痕跡。

現在要搬出去

，這里所有東西都了舊，人也是，池妄總有一天都得換掉。

“不用倒了。”姜淡淡道，“我的行李在他房間里，我是過來拿行李的。”

人張了張，訝異地看向。

姜沒看人的臉，快步走向池妄的房間，斟酌要不要敲門，但想到敲門他也聽不見，干脆地擰開了門把手。

大白天的，房間里昏暗的要命，空氣里一難聞的味道。

姜環顧了臥室一圈，茶幾上扔著散的煙頭和空酒瓶，沙發里扔著男人的襯衫、西，床上被褥倒是整整齊齊。

浴室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懷疑這男人大概是剛起來……

姜扯了個大行李箱出來，開始快速收拾的東西。

東西真不，沒一會兒箱子就滿了。

看見床頭擺著一張池妄給拍的照片，拿起來，想著要不要帶走。

浴室的門突然打開。

姜驀地轉過頭，白茫茫的水氣里，人的八塊腹撥云見霧般，顯現出來。

男人表死氣沉沉，懶得連浴巾都不裹一條，頭發也懶得，地板上被他弄得到都是水。

又糙又不修邊幅的模樣，看得姜面紅耳赤。

他似乎并不知道房間里還有一個人，就這樣走出浴室，走了幾步，才發現床邊站著一道小的影，眸微微一凝。

對視的一瞬間，姜尷尬地回過神，“打你電話，你沒接，我過來收拾行李。

”

男人冷漠地收回目，面無表走到沙發，隨便扯了條長套上，拉鏈時看了一眼。

“把照片放下，那是我的。”

“……”

姜看著手中的照片，這是前陣子下雪，開心地拉著池妄在雪地里跑，池妄突然讓回頭，鏡頭抓拍到回眸一笑的瞬間。

非常男朋友的懟臉視角，帶著池妄買的帽子和圍巾，笑臉占據了照片大半，而池妄只在照片角落出一只手，但也算是他們第一次合照。

姜著照片，默默地把照片放了回去。

一轉過頭，看見男人扭著子，艱難地拿著藥水往自己背上倒。

藥膏類的他涂抹不到，他只能拿這種藥往上淋，淋到哪算哪，弄得沙發上到都是。

池妄注意到姜的目，臉微微僵了僵，“看什麼？”

姜別開臉。

見這舉，池妄莫名有點惱火，“要麼過來給我上藥，要麼現在就出去。”

姜回頭看見他滿目瘡痍的背，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走過去。

看他臉慘白，姜拿起藥瓶看了看，難怪會這麼痛。

“下次別用這個，燒傷用這個好不了，還疼。”

池妄沒理，倒了杯酒，摳了幾顆也不知道消炎還是止疼的，看也沒看說明書，就往里扔。

姜見狀忙要阻止，“不要以酒服藥，小心中毒……”

話還沒說完，池妄嚨一滾，吞咽了下去。

“……”

姜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反正是不安

分，坐在這里無聊，點了煙慢慢起來。

可能是瘦了的緣故，他臉頰微微有些凹陷，五廓便更加的深邃立了，特別是在昏暗的線里，充滿了凌厲的進攻。

材依舊很有料，肩寬腰窄的拔姿，讓姜挪不開眼。

“以后洗澡注意點，別總是泡水，傷口都發炎了。”

池妄彎著背，臉埋在煙霧里，終于搭的腔，“洗澡不水，怎麼洗？”

“你可以洗兩個澡。”

“……”

姜解釋，“不是，我是說，臨近年關，反正你在家里養傷，不出門的話，可以隔兩天再洗，這樣傷口好的快。”

池妄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你都要走了，還管這麼多？”

“你是為了救我傷的，我當然希你的傷能快點好起來，但你總是不疼惜自己的，又煙又喝酒，除了會讓我心疼之外，對你自己一點都不好……咳咳……”

姜被他熏得嗆咳起來。

“上你的藥，嘰嘰喳喳。”池妄收回目，把沒完的半支煙扔酒杯里。

“滋”得一聲，姜看見了，無聲地笑了笑。

給池妄上完藥，以免他蹭著，姜用紗布給他包扎好。

“池妄，謝謝。”

“用不著。”

他起去穿服，“帽間還有你的，記得收。”

“……”

姜驀地臉紅，那些都是池妄給買的，各式各樣，特別。

池妄從帽間出來，穿了正裝氣質都不一樣了，看都沒看一眼，一清冷地從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