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開車載著祁夢去哪，靳睿的車就跟著去哪。

盡管他覺得自己藏得很好，可是祁夢和燕歸都知道。

川流不息的馬路上，燕歸從后視鏡里掃一眼幾輛車后靳睿的車，再次對祁夢說：“你們倆不會有好結果，結束吧。”

祁夢點點頭，“我知道。”

重新打量他。

剛才時，知道他的年齡是三十九歲。

檢測機構的人，讓確認關系時，他報的是父親。

也就是說，如果他真是的生父，那麼出生時，他才二十歲。

忍不住又問：“你和我媽是怎麼認識的？我媽是怎樣的一個人？”

燕歸開車的手突然握，漆黑的眼神涌著復雜的緒。

許久之后他才出聲：“很好的一個人。”

便不再說話。

車子開回酒店。

祁夢下車，問燕歸：“你住哪？”

燕歸道：“酒店。”

“你現在在哪個國家定居？”

“不定。”

祁夢覺得想從他里多問點話，好難，“我們等兩日后鑒定結果出來。”

燕歸盯著的臉，點點頭。

祁夢也同樣盯著他的臉，基因很神奇，和他長得那麼像。

但是差不多的五，長在他臉上是冷酷，長在臉上就是清秀。

燕歸道：“回去休息。”

說完他轉朝車子走去。

祁夢目送他上車，車子開走，這才轉回酒店。

眼角余瞥到靳睿的車，停在不遠。

心里了片刻，又覺得愧疚。

這樣份的人，不該招惹他那種善良好的富家子弟的，會給他帶去無盡的麻煩。

可是年輕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思。

明明盡在咫尺，仍想他想得千頭萬緒。

回到酒店房間，看到秦悅寧已經回來了，正立在窗前，雙臂環。

秦悅寧轉看向，“我和阿峻果然沒看錯人，你又回來了。那男人和你長得真像，你們去做DNA鑒定了？是你爸還是你哥？”

祁夢點點頭，“是父親，結果兩日后能拿到。”

“那男人做什麼職業的？”

祁夢搖搖頭，“沒問。”

相比燕歸的職業，更想知道母親的狀況。

孩子母，是天生的。

拿下肩上的包往壁柜上放，從包里掏手機時，看到包里不知何時多了厚厚一沓歐元。

祁夢愣住。

防備心強，反應敏銳，除了師父，沒人能從手上走任何東西，更沒人能把東西放進的包里。

可是包里突然多了這麼厚一沓錢。

這包從來沒離開過的。

難道是燕歸？

除了他，想不到任何人。

祁夢心兵荒馬。

難不父親也是神大盜？

雙手抱住頭，慢慢蹲到地上，苦惱地想，這是捅了大盜的馬蜂窩了嗎？

怎麼全是大盜？

秦悅寧掃一眼厚厚一沓歐元說：“你什麼時候去換了那麼多歐元？想花錢，跟我說一聲就行。”

祁夢搖搖頭，“錢不是我的，也不是我的。”

秦悅寧反應很快，“是跟你去DNA鑒定的那位疑似生父送給你的？”

“是。”

“算他還有點良心，可是你為什麼苦惱？”

“沒什麼。”祁夢緩緩站起來，朝浴室走去。

兩日后。

祁夢和燕歸來DNA鑒定機構取到鑒定結果。

祁夢等不及上車看，出了鑒定機構，就將封的文件袋拆開，取出鑒定報告。

全是法文，不認識。

但是知道鑒定結果在最后面，結果用數字表示。

翻到最后，兩人DNA相似度為：99.99%。

確認親生！

他和祁夢系親生父！

雖然父親的職業也不彩，可是祁夢仍舊很開心。

狗不嫌家貧，兒不嫌母丑，不嫌父親的工作登不了大雅之堂，反正也不雅。

將鑒定結果看了又看，興之難以言表！

手抱住燕歸，激地喊道：“爸！”

擱在他肩膀上的臉，熱淚盈眶。

也是有爸爸的人了，終于不再是孤兒！

眼淚流得止不住。

從小只有師父的，每每和師父行走在街道上，特別羨慕其他的小孩子被爸爸拉一只手，被媽媽牽一只手。

能羨慕地盯著人家看很久，羨慕得淚眼汪汪。

后來師父就很讓上街了。

燕歸角微，似是不適應這個新鮮的稱呼，也不適應如此親昵的擁抱方式。

他垂在側的手緩緩抬起，抱住，張了張，慢一拍才重重應了聲，“嗯！”

祁夢抱了他很久，才松開。

燕歸低眸看的臉，抬手去幫揩眼淚。

祁夢看到他食指左右兩側有繭子。

這地方的繭只有長年握槍的人才會有。

腦子嗡地一下炸開花，沒忍住問：“爸，您是做什麼職業的？”

燕歸沒有表地說：“退出了。我有錢，沒病，不會給你添麻煩。”

祁夢眼淚又流出來。

和他多麼相像，連話都說得幾乎一模一樣。

哪怕沒在一起生活，哪怕經年不見，仍舊和他像得一塌糊涂。

基因這東西神乎其神。

燕歸拿袖子給眼淚，的手指眼淚有些笨拙，也不會哄人，只知道默默地給，不停地，得祁夢眼睛都痛了。

后突然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

父倆沒回頭，也知道是靳睿。

富家公子上的定制款名貴男香太特別。

祁夢心臟怦怦跳。

很想轉朝他跑過去，可是理智控制住了。

燕歸低聲道：“別跟他在一起，你們不是一路人。”

祁夢已經聽他說過無數次了。

能讓寡言的他再三說這種話，肯定在這里過很重的“傷”。

點點頭，“我記住了，爸。”

靳睿走到二人面前，著淚眼汪汪的祁夢，想手幫，手抬到一半又落下來，問：“結果拿到了？”

祁夢回：“拿到了，是。”

“父親還是哥哥？”

“父親。”

靳睿重新打量燕歸，彬彬有禮地說：“叔叔，請問您今年多大了？”

燕歸回：“三十九歲。”

這是早育了。

二十歲生的祁夢。

靳睿又看向祁夢：“需要幫你找媽媽嗎？我人脈比較廣，線索給我，我現在就派人去找。”

燕歸微張，吐出五個字，“不用，我知道。”

一聽這話，祁夢一把抓起他的手，“爸，我要見我媽！”

那神態就是個尋常的小姑娘。

燕歸極輕地嘆了口氣，低聲說：“很好，咱們別去打擾了。”

他抓起的手臂，沖靳睿點一下頭，“謝謝你對我兒的關照，我帶走了。”

不等靳睿回應，他便拉著朝路邊的車子走去。

父二人上車，發車子。

靳睿原地站了片刻，也轉上了車，發車子，跟上他們的車。

他不放心。

雖然燕歸確認是祁夢的父親，但是人心隔肚皮，他怕燕歸會傷害祁夢。

即使祁夢是大盜，可他認識的祁夢單純害弱小，需要保護。

遠，秦悅寧坐在龍虎隊的車里，看到這一幕直搖頭。

問世間為何？

直人生死相許。

英雄難過人關，再理智再睿智的人，也難逃一個“”關。

祁夢從后視鏡里也看到了靳睿的車，后悔死，后悔不該招惹靳睿。

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

扭頭對燕歸說：“爸，你跟我回國。我師父給我留了筆錢，我可以給你養老。回頭想辦法把我師父救出來，我們找個人煙稀的地方，安安靜靜地過完下半生。”

燕歸手握方向盤道：“我有錢，我自己去救你師父，我養你們師徒倆。”

祁夢咬著，“能帶我見見我媽嗎？不讓知道，我遠遠看一面就可以，絕對不會和相認。”

燕歸沉默許久才出聲：“好。”

當晚，燕歸帶著祁夢踏上飛往他國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