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桑寧起了個大早，這段時間想了很多，既然專業換不了，那就接它。

    陸雲辭連續兩晚沒回來，桑寧不用搭他順風車，坐公去醫院。

    特地帶了零食給方出納和黃出納。

    方出納笑瞇瞇誇心。

    才休完產假的黃出納，把桑寧遞來的零食放在一旁說最近在減。

    黃出納脾氣不大好的樣子，桑寧便不去招惹，工作上不懂的地方就問方出納，得知方出納有個喜歡打籃球的小兒子，下班後特地去商場買了雙兩千多的運鞋第二天早上悄悄放進方出納櫃子裏。

    方出納見到鞋子心照不宣地衝笑笑，下班裝在環保袋裏帶走了。

    桑寧喜歡和豪爽的人打道。

    周三下午，秦淑雲的電話又來了，要去雨竹軒吃飯。

    已經連續三天了。

    桑寧哭無淚，秦淑雲這幾日在躲人，白日裏盡量不在家待，等下班就帶去做容或者購，直到夜深人靜才回老宅。

    桑寧困得哈欠連天，秦淑雲也好不到哪去，目呆滯，連薑夫人的話都沒聽清。

    “你說什麽？”秦淑雲眼淚漣漣地問。

    薑夫人祖籍也在港城，嗔一眼，用粵語打趣：“怎麽，昨晚老陸把你折騰狠了？你家老陸夠本事哦，都五十好幾了還這樣生猛？”

    秦淑雲眼裏閃過一冷漠，麵上依舊談笑風生：“我家老陸跟粘人的孩子似的，夜裏見不到我就著急。”

    薑夫人掩笑，嗲聲嗲氣道：“還是你們老陸有本事，我家那位到底比老陸年長幾歲，一就，沒趣的很。”

    桑寧聽們對話聽得麵紅耳赤。

    薑夫人發現了，打趣：“到底是黃花閨，麵皮薄，以後在床上有的哭呢，也不知道將來便宜哪個小子。”

    秦淑雲在外很維護桑寧，嗔一眼：“在小丫頭麵前開什麽渾腔。”

    到底是一起玩大的手帕，薑夫人吐了吐舌頭，說：“好了不說了，知道你疼這孩子。”

    看了眼時間：“我約的其他夫人也快到了，咱們一會兒麻將。”

    秦淑雲也隻有這一個好了，頓時來了神，怕桑寧無聊，從錢包拿出一遝錢給：“雨竹軒有家旗袍店，你去做旗袍。”

    桑寧拿了錢，直到那兩位太太來了牌桌支起來，才起。

    剛拉開門，看見陸兆明站在外麵，邊跟著個清瘦鬱的年輕男人，男人跟他有些神似，桑寧頓時猜到男人份。

    “寧寧。”陸兆明笑盈盈地跟桑寧打招呼，強勢地著倒退，給他們讓出一條道來。

    “怎麽還不走？”秦淑雲剛聽了牌心好，一抬頭便看到陸兆明邊的男人，瞬間發白，僵。

    桑寧忙退到一旁給陸雲辭發消息。

    陸兆明保養的好，沒有發福，材拔，臉上也沒贅，下頜線流暢清俊，眼角雖有皺紋，卻添了幾分歲月沉澱後的深邃魅力。

    陸雲辭五、形都隨他。

    “夫人要躲我到什麽時候？”陸兆明皮笑不笑地問了句。

    外人稱他為玉麵儒商，常年帶笑，但隻有他的枕邊人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笑。

    秦淑雲沒有說話，攥著掌心的幺，指甲都快斷了。

    薑夫人以為他們在調，笑著過去請陸兆明落座：“陸董你也太黏淑雲了，就這一會兒的自由都舍不得給？”

    倒了兩杯茶，一杯給陸兆明，另一杯給陸兆明邊的男人，客氣問了句：“這位是…？”

    陸兆明看向秦淑雲：“還是讓阿雲給你介紹。”他喚的名，如此深，卻帶著殺機，要將枕邊人上絕路。

    秦淑雲氣得臉發白，奔波疲勞躲了幾日，為得就是不承認小畜生的份，沒想到日理萬機的陸兆明竟為了小畜生追到貴婦們聚集的地方，當著閨以及其他夫人的麵，認下這個野種。

    脊背地筆直，表凝重不願說話。

    其他兩位太太覺察到氣氛不對，麵麵相覷後陸續拿起包找了個理由離開。

    薑夫人是今日主場，哪有腳底抹油開溜的道理，縱然覺察到氛圍不對，隻是以為老兩口為了家庭瑣事小打小鬧，走到秦淑雲邊正準備寬幾句，隻聽到陸兆明笑著開口：“正揚，去給你母親敬茶。”

    薑夫人以為自己聽錯了，愣愣看向陸兆明邊的男人，到底是權貴圈浸潤出來的，瞬間明白過來這是怎麽回事。

    想走已經來不及了，反而讓秦淑雲下不來臺。

    著頭皮在秦淑雲邊坐下。

    陸正揚端著茶杯緩慢朝秦淑雲走去，桑寧這才發現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倒不是很明顯。

    “母親，請喝茶。”陸正揚規規矩矩站在秦淑雲麵前，態度恭敬。

    秦淑雲向來驕傲，脾氣倔強，被陸兆明到這個份上，又怎會低頭。

    接過茶杯作勢要往陸正揚臉上潑。

    “母親！”陸雲辭來了，他走得很急，臉頰帶了薄汗。

    他疾步過來，下外套丟給桑寧，薑夫人識趣地讓出位置退到角落。

    陸雲辭站在秦淑雲邊，聲音平緩：“既然是哥哥奉的茶，母親喝了吧。”

    秦淑雲原以為兒子是來給撐腰的，卻等來這麽個回應，當即眼眶發紅。

    陸雲辭輕拍的肩膀，秦淑雲緩了緩，頭腦清醒些，巍巍抿了一口茶，然後背過去抹掉臉上的淚，回頭時臉上帶了笑，指著陸正揚給薑夫人介紹：“薇，這位是老陸大兒子。”

    薑夫人閨名萬薇。

    張了張，有太多話想問，舌尖卻湧起一子苦，知道秦淑雲的脾氣，被了半生的男人到這份上，心裏的痛怕是無法同。

    薑夫人哽咽了一下，好半晌平複緒，對陸正揚說：“好孩子，阿姨今日沒有準備，下次給你封個大紅包。”

    “薇你不是還有事嗎？”秦淑雲已經徹底冷靜下來，拍了拍薑夫人的手臂示意離開。

    薑夫人點點頭拎著包告辭。

    偌大的包間此刻全是自家人，秦淑雲冷著臉盯著陸兆明：“到底夫妻一場，你這是要死我啊。”

    陸兆明眉眼舒展，笑得溫和:“夫人說笑了，我不過是讓你認下這苦命孩子，方便把他記族譜而已。”

    秦淑雲摔了手裏茶杯，怒不可遏：“進族譜？休想！”

    被認下他已經是最大的讓步，進族譜豈不是摘掉他私生子的帽子，將來還要跟兒子平分陸氏集團？

    天底下哪有這麽便宜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