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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軟美人和她的三個哥哥》番外26

【番外26】/晉江文學城獨發

金紅的夕靜靜流淌,灑過那亙古靜穆的紅墻,金碧輝煌的琉璃瓦,傍晚大抵是皇宮最壯的時刻。

婳婳趴在窗邊看著這恢弘壯闊的偉大建筑,娓娓和小幸玩著翻花繩,喚著婳婳,“昨天進宮不是已經看過了,你怎麼還看呀?快來跟我們一起玩吧,大姐姐會翻好多新花樣兒呢。”

“可是今天的皇宮和昨天的是不一樣的好看呀。”婳婳說著,還出小手指描摹著宮殿的形狀,彩很敏,在寫字作畫上更勝娓娓一籌。

開蒙先生也說過,若好好培養,婳婳日后沒準能一位丹青妙手。

娓娓也有的特長,擅珠算和心算,腦子活絡又能說會道,謝老太太知道后,直說這孩子是繼承了先祖母許氏的經商天賦,沒準晉國公府又能出一位赫赫有名的商。

轔轔駛皇宮,除了他們幾家府上,還有其他親信大臣及家眷,可不管來了多人,肅王府一家無疑是最令人矚目的。

且不說肅王的赫赫功績,肅王妃曾是名滿長安的大人,單論他們膝下的一子二,個個生的玉雪可,站在一起跟幅畫兒似的,很是賞心悅目。

宴上的誥命夫人們見著三個孩子,既羨慕又喜歡,若不是孩子們還小,們都想觍與肅王妃套近乎,結親家了。

云黛雖久不在長安,但有端王妃和許意晴幫襯著,沒多久也與長安城的眷們熱絡起來。

今日宴上孩子多,氣氛也熱鬧松快不,直到門外傳來響亮的一聲“陛下駕到,太后駕到,大皇子駕到”,殿頓時安靜下來。

阿狼年紀稍長,對皇權至上有些概念,連忙低下頭,作恭敬狀。

娓娓和婳婳還有些懵懂,們不明白大人們剛才還開心暢聊著,怎麼突然都不說話也不笑,還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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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陛下是會吃小孩的狼嗎?”婳婳小聲道。

“噓!”阿狼豎起手指放在邊,又將娓娓和婳婳拉到后,低聲音道,“不許說話,你們忘了母親昨天教導的嗎?”

娓娓和婳婳立刻捂住,乖乖站在阿狼后,可眼睛卻是不老實的,滴溜溜往殿中央看。

們看到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穿著檀紫繡五爪金龍的錦袍,量和爹爹差不多高,長得很好看,瞧著比爹爹脾氣溫和,卻又沒有二叔那樣的溫可親。

這就是陛下嗎,不像是會吃小孩的狼欸。

再往后看,太后娘娘們昨日是見過的,像祖母、姑祖母一樣慈的老太太,昨日還給們吃了糕點和糖餅。不過今日的太后娘娘好像更威嚴,穿著條松石綠銀線繡松鶴紋的長袍,頭上還戴著珠奪目的冠。

牽著個與阿狼哥哥差不多的小兒郎,錦袍玉帶,頭戴玉冠,脖子上還掛著個致華貴的長命鎖,富貴極了。可那張漂亮的臉上沒多,只直直朝前走著,高高在上,又清冷矜傲。

娓娓悄悄跟婳婳咬耳朵,“那個應該就是大皇子了。”

婳婳小聲道,“他好像廟里的小仙啊。”

娓娓表示同意,“像個干干凈凈的小姑娘,不像咱哥哥黑不溜秋,臟兮兮的。”

阿狼聽到兩個妹妹頭接耳,小臉挎著,很想反駁,但又謹記著父親母親的教誨,不可失了規矩,只好憋著。

但心里還是忍不住嘀咕,他在外頭跑馬箭學拳腳,大太曬著能不黑嗎?哼,皇子又不用學這些,他們只要在皇宮里清福就好了,日后守衛邊疆,抵敵軍,可不是臉蛋白一點,手腳干凈點就能取勝的!

皇帝和太后于上座席,和道,“眾卿免禮,今日之宴是為肅王接風洗塵,在座各位都是朕的肱耳目,諸位不必拘著,盡宴飲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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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臣齊聲謝恩,隨后一一座。

肅王府的位置在最前列,皇帝的目輕輕一落,就將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模樣盡收眼底。

與謝伯縉夫婦簡單寒暄后,皇帝指著阿狼道,“你就是阿狼是吧?來,到朕跟前來,讓朕仔細看看。”

小阿狼有些張,下意識看向自家爹媽,謝伯縉淡淡道,“陛下喚你,你便過去。”

云黛鼓勵的拍了拍阿狼的肩膀,用眼神無聲道:別怕。

阿狼點點頭,著小拳頭走上前去,娓娓和婳婳都屏氣凝神地用目追隨著哥哥。

“謝明霽叩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阿狼學著大人們剛才請安的樣子,心說這應該沒做錯吧?

皇帝面帶溫和的笑,朝他招手,“到朕邊來。”

阿狼聽說皇帝與父親是生死之,從前皇帝也在他們北庭待過好幾年,如今再看他這副親切之態,也放下忐忑,緩緩走到皇帝跟前。

皇帝就像自家長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錯不錯,真是個健壯的小子。”

說罷,側眸看向旁的大皇子,“璉兒,你過來。”

突然被點名的大皇子抿了下薄,緩緩起,待皇帝的態度比阿狼還要恭敬般,規矩作揖,“父皇。”

皇帝拉著兩個小兒郎比了比高,又與謝伯縉道,“個子雖大差不差,可吾兒卻比不上阿狼健壯,足見小兒郎還是得養的糙些,細養著反倒養了。”

謝伯縉面無波瀾,“大皇子乃皇子之尊,千金玉,陛下忍心讓他風吹雨打,太后娘娘怕是要舍不得了。”

皇帝心罵這個謝恒之學圓了,竟拿太后來堵他,面上卻是不顯,只道,“朕記得從前在北庭,你常讀《孟子》,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空乏其……當年的境,恍若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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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伯縉端起酒杯,“陛下好記,臣敬陛下一杯。”

皇帝慢悠悠道,“這酒朕現在可不喝,朕還要跟子侄們說會兒話。”

他對阿狼介紹著裴璉,“這是朕的大皇子,永熙五年生人,你可他一聲璉弟。”

阿狼朝著那華服清秀的大皇子拱手道,“璉弟。”

皇帝又對裴璉道,“這是你謝伯父家的阿狼,大名謝明霽……”稍作停頓,他問阿狼,“你家妹妹素日都怎麼喚你的?”

阿狼道,“陛下是說娓娓和婳婳嗎,們都我哥哥,或是阿狼哥哥的。”

“哦。”皇帝頷首,對裴璉道,“那你也喚阿狼哥哥。”

裴璉淡淡起眼皮,看了眼那個皮偏黑又泛著機靈野的小兒郎,默了片刻,還了一禮,“阿狼哥哥。”

阿狼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璉弟客氣了。”

皇帝拍著倆孩子稚的肩,語重心長道,“朕盼著你們倆能結為摯友,就如同朕與你父親一般。”

阿狼點頭,“是,陛下。”

裴璉垂下眼,“是,父皇。”

皇帝心很是不錯,眼角余瞥見下頭那對致漂亮的雙胞胎正眼往這邊看,黑葡萄般的眼眸盛滿好奇和擔心,便對阿狼道,“把你兩個妹妹也領過來罷。”

阿狼愣了一會兒,但他覺著皇帝不是壞人,便下去將娓娓和婳婳領上前來。

娓娓和婳婳手拉著手,半蹲著行完禮,面對這陌生的大人還是有些怯。

兩人都躲在阿狼后,阿狼哄道,“別躲,別躲。”

“娓娓,婳婳,別怕呢。”一旁的太后笑道,又太監將桌前的糕點遞到兩個小孩跟前。

婳婳饞,出蠢蠢的小手。

娓娓輕輕扯了下的袖子,小聲教育妹妹,“母親說了,不能饞的。”

婳婳委屈撇,“可是這個糕糕好吃呀,姐姐昨天不是也吃了嗎?今天為什麼不能吃了。”

見著倆個孩不同的姿態,皇帝角輕翹,對阿狼道,“讓你兩個妹妹吃吧。”

阿狼點了點頭,從碟子里拿了兩塊,一塊給娓娓,一塊給婳婳,又提醒著,“吃之前要謝恩。”

婳婳問,“謝誰呢?”

娓娓道,“兩個都謝吧。”

于是,兩只小團子給太后拜了拜,又拜了拜皇帝,“多謝太后娘娘和陛下請吃我們吃糕。”

太后和皇帝都被逗樂了,皇帝轉臉對謝伯縉道,“還是你有福氣,朕真是羨慕極了。”

這話不是客套,他是真羨慕極了,他做夢都想與再有個兒……

斂下眸底那一抹悵然,皇帝不乜了眼一旁的大皇子。

只見那孩子清清冷冷站在,仿佛與這前的熱鬧格格不,那副垂眸不語的冷傲模樣,倒真是像極了

“璉兒,過來見過你兩個妹妹。”皇帝出聲道。

“是。”大皇子上前。

阿狼趕給妹妹們介紹,孩子對孩子總是有種天然的親近,娓娓和婳婳對這位仙般的哥哥觀很好,面對他時遠沒有對皇帝那般拘謹,皆出個甜甜的笑,“璉哥哥好。”

大皇子回禮,“兩位妹妹好。”

皇帝看看大皇子,再看兩個模樣相似又乖巧漂亮的孩子,轉臉笑著與謝伯縉道,“恒之,你有兩個寶貝閨,不若分朕一個吧。”

這話是玩笑的口吻,可皇帝的話,底下的人哪敢只當做玩笑來聽。

云黛的臉霎時白了幾分,生怕皇帝認真。娓娓和婳婳都是的骨哪個都舍不得。

桌案下,謝伯縉按住的手,示意不要慌張,又單淡聲與皇帝道,“陛下春秋鼎盛,祖宗庇佑,臣相信假以時日,陛下定會有位可心聰慧的小公主。臣這兩個慣的厲害,有時臣與子都難以管教,怎敢給陛下增添麻煩。”

皇帝嘖了聲,“瞧你這小氣勁。朕又不跟你搶兒,只想與你做個兒親家,討個兒媳婦罷了。”

此言一出,宴上更是嘩然。

“陛下,臣家小還不到五歲,而且您也知道,謝家嫁娶媳,皆以兒們心意為先,此事還是等孩子們長大再說罷。”謝伯縉不慌不忙說著,再次端起酒杯敬皇帝,“大皇子天資聰穎,又隨了陛下的俊朗英武,陛下且看十年后,想給您當兒媳的小娘子怕是要從皇宮排滿朱雀大街。”

這話皇帝嗤笑出聲,以指虛點著,“好你個謝恒之,這些年說笑的本事見長。”

這回,倒是了謝伯縉的酒。

待歌舞上場,皇帝阿狼他們回去坐著,仿佛剛才只是鄰家叔伯逗著小兒

宴會直至夜深才結束,孩子們早就睡著了。

謝伯縉背上背著個阿狼,左右懷里各抱著娓娓和婳婳,整個人就像棵高大的團子樹。

云黛在后頭托著阿狼,防止他掉下來。

夫妻倆一路無話,直到上了馬車,出了宮門,云黛才忐忑道,“夫君,陛下席上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啊?他不會真看中娓娓和婳婳了吧?”

就說嘛,長安就是個是非之地!

謝伯縉輕拍著懷里的孩子,輕聲道,“我們兒這樣可,他眼饞罷了。”

云黛怔了怔,對于皇帝的始終不準,有些不放心道,“所以,他不會……搶咱們兒吧?”

謝伯縉道,“安心,他不會的。”

默了默,又補充道,“倒是另有一事。昨日我宮,他有意將大皇子托付給我,我帶去北庭歷練些年。”

云黛險些沒驚出聲,緩了好一會兒,才道,“他就一個皇子,放心我們帶去北庭?不可不可,這怎麼行,就算他放心,我也不放心啊……孩子最是貴了,要是他在北庭有個什麼頭疼腦熱,三長兩短……沒準就是殺頭滅族的大禍……”

明白這是皇帝對謝伯縉的信任與重,可這同時也意味著巨大的風險。

“嗯,我拒絕了。”謝伯縉側眸,看了眼睡得像只小豬般噴香的阿狼,面上浮現一抹慈,很快又匿不見。

云黛想起夜宴上皇帝拉著阿狼又是比高、又是他們做兄弟,當時還沒細想,現在一琢磨,真是有深意。

“夫君,咱們還是早些離開長安吧。在這待著,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說到這,忍不住小聲埋怨著,“陛下真是好狠的心,把大皇子送給太后養就罷了,現在還舍得將他丟去北庭那等偏僻之地……兒行千里母擔憂,貴妃若是知道,心里得多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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