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對應了聲:“初次煲湯,味道很好,不過,日后無須親自手。”他話落,容溫抬眸看著他,看來這次送的烏枸杞湯,對顧慕來說,很用。
容溫應了他一聲:“好。”
書房燃了銀碳,暖烘烘的,容溫上的狐裘早已解下,凈思不但出了書房,還在出去的時候將書房的門給關了起來。
這會兒,容溫坐在顧慕懷中,提筆,顧慕的指節握在手上,帶著的作,在上好的澄心堂紙上落下輕重合宜的一筆又一筆。
澄心堂紙上的面目逐漸清晰,畫的正是子坐在男子懷中抬眸與他相視的畫面,容溫并未心思,指節間也未用力。
就畫出了一副極為栩栩如生的畫作。
這種覺,就好似年時在學堂,夫子留了課業后,就總想著若是的那支紫毫筆可以自己點墨落字,該多好。
如今,也算是年時念著的了真。
本是因著無法去見寧堔心中有些許的不悅,這會兒與顧慕安靜的作了近半個時辰的畫,心緒已然平靜,眸認真的都落在畫作上。
因著屋太暖,容溫嗓音都糯糯的,問顧慕:“二表哥可見過北淮老先生?”
顧慕垂眸看向有些泛紅的臉頰:“為何提起他?”
容溫:“我在祖母那里見過他的畫作,覺著二表哥作的畫與他的有異曲同工之妙,就在想,二表哥應是認識他?”
北淮老先生是大胤朝的書畫大家,先帝還在時就極為喜他的畫作,只他為人清高自傲,只作心中之景,不為權貴所題畫。
就連先帝在世時,讓他進宮教習諸皇子畫藝,他都未點頭。
顧慕與道:“你看的不錯,早些年有幸認得他,那時他已年邁,虛弱,便收了我做他的弟子,想要留下些什麼在這世間。”
容溫聞言有些許震驚,下意識側首抬眸去看顧慕,卻在轉過揚起下頜時,瓣微不可察的略過了顧慕的下顎。
特別的輕,似有若無。
容溫又急忙垂下眼眸,看到顧慕修長的脖頸結滾了又滾,低聲說著:“常聽聞北淮老先生的畫作文人墨客所喜,不想他竟是二表哥的老師。”
顧慕看著,低聲笑了下,這已是容溫進他的書房后,他第二回笑了,容溫這會兒已緩了適才吻住他下顎的心神,又抬眸看著他。
顧慕道:“你若愿意,可以喚他師公。”
容溫:……
“嗯?”輕疑了聲,師公?“二表哥是想教我作畫,讓我做北淮老先生的再傳弟子?”他是北淮老先生的徒弟,卻了北淮老先生的徒孫,這不是占便宜嗎?
顧慕見眉眼間有了小小的緒,俯在上輕啄了下:“不愿意?北淮老先生只我這一個弟子,我也可以跟你保證,只收你這一個弟子,日后你若想人敬仰,便讓畫作流傳于世,若想靠此掙銀子,便可為人作畫。”
容溫咬了咬,怎麼聽,都像是占了便宜?
不回顧慕的話,回轉過繼續與他將面前澄心堂紙上的畫作完,片刻后,低聲問他:“二表哥今兒怎這般清閑?”抬眸看了眼外面的天,若是再不出門,今兒是去不了。
顧慕清潤的嗓音在耳邊想起:“并非清閑,是告知了守門的吳伯,今兒誰都不見。”他說的云淡風輕,容溫在心里輕輕嘆了聲。
怕不是,送個烏枸杞湯,給送了這樣,還專門閉門不見客的陪著在這作畫。看來,日后去‘在意’他,也得有個度才行。
澄心堂紙上的畫作完,容溫坐在顧慕一旁,給他研磨,他雖未見客,卻也有許多公務要理,容溫一邊研磨一邊問了他一件事。
是一直不懂卻又無人與說的事。
嗓音輕輕的:“二表哥可知道十八年前,為何是祖母救下的我?”救下,又著蘇盈帶嫁去揚州,又每年去書信,給送很多上京城里的稀罕玩意。
還在來了上京城后,待這般的好。
問過祖母,祖母并不回答,當年,真正的外祖家都未能在獄中保下,也只能派人去流放的路上將救下。
祖母是為何要救下?當時那般的景,祖母救下,就不怕連累了顧家嗎?一直都想不明白。
祖母和有著什麼樣的關系,亦或是與的母親有什麼關系,與溫家有什麼關系?
顧慕聞言側首看了一眼,語氣溫和道:“這件事我亦不知,早些日子我問過祖母,祖母亦不想再提過往之事。”
容溫看的出來,顧慕并未誆,他是真的不知道,也就不再問,安安靜靜的在一旁給他研墨。
屋暖和,書案旁銅爐里青煙裊裊,燃著的是讓人心安的檀香,窗外的霞越發的暗淡,天幕變得暗沉。
一如之前容溫住在他府上等他帶來相看的男子給瞧那日,在他書案旁給他研磨,一不小心給睡著了。
那次,是顧慕把抱回的木桂院。
容溫這會兒亦是困了,因著打算午后去見寧堔,午時都沒小憩,這會兒屋太暖和了,顧慕理公務時又安靜的很。
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后,就趴在他的書案上睡下了。
這一覺睡得時間有些長,晚膳都沒醒來用,直接睡到了第二日清晨,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喚著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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