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溫扯謊道:“無意聽人提起的,”又問:“二表哥知道?”
眉眼間寫滿好奇,打著問到底的心思,顧慕示意去涼亭下坐:“知道卻未見過,昭郡主如今已不在人世。”他說的隨意,與容溫在涼亭里坐下。
沒一會兒,有侍上前來點了艾草驅蚊蟲,凈思端了壺龍泓茶放在石桌上,默默退去一旁。
容溫秀眉微皺:“,不在人世了?”容溫總覺得這個昭郡主與母親有些淵源,昭郡主當年因著一桂名上京城,而母親因著多年不聞桂花香。
也曾因此,母親將撿拾來的桂花瓣給丟出去,讓傷心了許久。
可卻不在人世了。
顧慕用了口茶:“昭郡主離世時僅十八的年紀,如今已離世了十八年。”
容溫眉眼間寫滿訝然,只以為昭郡主就算已離世也不過是近幾年的事,若是已離世了十八年,還被陛下和母親記起,那,該是一個怎樣的子呢?
顧慕與說起了一桂名上京城的事。
先帝還在世時,命人從西域運來了幾株名貴的桂花樹,與上京的桂樹不同,它的芳香異常,更有聞桂花香令人心舒爽之說,那時正值中秋宮宴,皇太后生了讓在桂樹下起舞的心思,那時,為世家貴尚未嫁給陛下的皇后與昭郡主乃是上京城里的兩朵名花,時常被人拿來做比較,一個溫婉端莊,一個明肆意。
那場桂樹起舞,所有人都以為以溫婉端莊出名的皇后會更勝一籌,可就連秋風都向著昭郡主,一襲紫雁紗綴云霞舞翩翩起舞,桂花瓣隨之飄揚,與之相和,宛然是執掌百花的仙子。
是以,一桂名上京城。
為此,皇后一直嫉恨。
容溫記得母親說過,昭郡主巾幗不讓須眉,為子,騎卻是比之男子更為進,如此明如的一個子,卻是二九的年紀就離世了。
真是令人惋惜。
顧慕看著:“昭郡主是個心氣極傲的人,當年還未出閣時,對心儀的男子有很多,如今就算已離世十幾年,有人記得也不為過。”
容溫問他:“二表哥既然知道這麼多,可有昭郡主的畫像?”聽的越多,就越想看一看這位昭郡主,想必一定生的特別,就如晚春的石榴花明似火。
容溫這話一問,站在不遠的凈思來了神,表姑娘這話可算問對了,關于昭郡主jsg的畫像公子的府邸中是有的,他命人去快馬拿來給表姑娘看就是了。
凈思專注的等著他家公子的吩咐,卻聽顧慕對容溫道:“已經離世那麼多年的人,怎會有的畫像。”
凈思:……
容溫輕嘆了聲,沒再說話,顧慕給添了一杯茶,遞在面前。
——
翌日一早,容溫起洗漱后,老夫人邊的常嬤嬤突然來了三藏苑,手中端了一古檀木盒的書籍,送給容溫,溫聲道:“表姑娘,老夫人讓老奴把這些給您送來,說是表姑娘在這里住著,閑暇時,可抄些佛經,一來或許對姑娘的夢魘之癥有效,二來也是為親人祈福。”
葉一從常嬤嬤手中接過,容溫應道:“有勞嬤嬤了,”看了眼厚厚的一摞書籍:“我會用心抄寫的。”
常嬤嬤頷首,隨后離開了三藏苑。
容溫坐在院中石桌,拿起一本《地藏經》翻開了幾頁,凈思來了院中,一副悠悠閑閑的模樣,上前喚了聲:“表姑娘。”
容溫看著他斯文又秀氣的帶笑模樣,也跟著輕笑:“怎麼了?”
凈思抿了抿,有些言又止,隨后向容溫走近了幾步,先是看著容溫翻著的紙頁隨意問著:“表姑娘這是在看什麼呢?”
容溫垂眸看了眼,告訴他:“祖母讓我抄寫佛經,我剛翻開來看,”頓了頓,犯愁道:“有些看不懂呢。”
凈思樂呵呵的笑了聲:“表姑娘看不懂可以去找我家公子啊,公子他常研究佛理,表姑娘若是被點撥一二,抄寫佛經時心中更有誠意。”
容溫咬了咬,問凈思:“這個時辰二表哥不是去上早朝了嗎,你怎麼沒跟著?”在容溫印象中,凈思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在顧慕邊的。
凈思眸子微,回著容溫:“我今兒一早有些不舒服,公子就沒讓我跟著。”凈思扯了謊,他是故意在顧慕面前裝不舒服,然后來找容溫的。
容溫順著他的話問他:“那你現在可好了?”
凈思頷首:“謝表姑娘關心,已經好了。”說到這里,凈思也就直言他這會兒來此的目的了,低聲道:“我,我昨日聽到表姑娘問我家公子有關昭郡主的事,”凈思有違自家公子的心意,這會兒心里還是慌的:“其實,我家公子的書房里就有昭郡主的畫像。”
凈思一早就回中書令府看過了,公子用于放畫像的古檀木柜里沒有了昭郡主的那副畫像,公子的品一向都是他收著的,可那副畫像不見了他卻不知,肯定是公子拿來了三藏苑。
而且,公子有意不給表姑娘知道,這件事定是不簡單。
容溫聞言眸中滿是訝異,口中輕喃:“昭郡主的畫像——”低聲說過后,與凈思眸相對,已然明白,凈思是要幫著去他家公子的東西。
容溫眉尾輕挑,頗顯俏皮:“這——”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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