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聞言也不知與家姑娘說些什麼,依看,二公子每日里理公務就夠忙的了,屬實不是那種管閑事的人。
可偏偏心家姑娘的事。
葉一不在心中多疑,卻也是沒說出口,只溫和道:“姑娘近來一直夢魘,您自個瞧瞧您的氣,二公子為兄長,也是關心姑娘。”
容溫不置可否,畢竟那晚已撒了氣,垂眸繼續刻的彈弓,許是一個恍神,發出‘嘶’的一聲,鋒利的刀片割破了纖食指,鮮紅的珠瞬時流淌。
葉一急忙上前給住,吩咐花一取來小藥箱,口中忍不住怪著:“姑娘何必要親手刻彈弓呢,這一個走神,怕是要削骨了。”葉一輕聲責怪著,這皇宮里的吳院使都親自給姑娘搭了脈開了藥,姑娘怎地就連未睡下時,也開始有些神恍惚了呢。
容溫聽著葉一不住的說,回道:“不會削骨的,刀鋒再利,我也沒那麼大的力氣。”
葉一看著按住的口子還在滴,皺著眉頭:“姑娘就別跟我犟了,等下奴婢就把彈弓給收起來。”
這邊,花一慌的將小藥箱拿過來,剛要打開,聽聞屋外傳來男子的說話聲,這座別苑里如今只容溫和顧書瑤兩個人在這里住,并未有男子,且說話的聲音不是顧慕。
侍走進來回稟道:“表姑娘,三公子來了。”
顧碩本是在德州理公務,早些日子容溫和老夫人從西京回來前一日,他臨時命出行,本想給容溫來信再次表明他的心意,又覺在信中實在不妥,就先給大哥顧離來了書信,知曉容溫在回京的路上落了水,如今更是夜夜夢魘。
他今兒忙完后,連趕了幾個時辰的馬,想要回來見容溫一面,大哥的信中并未寫明容溫此時在何居住,他先是跑了趟侯府,又趕來了這里。
容溫讓顧碩進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張風塵仆仆,汗還未褪去的清朗面孔,如今已是六月底,天氣燥熱,容溫很明顯看出了顧碩的著急,嗓音溫和:“三表哥怎突然從德州回來了?”說完,示意顧碩坐,讓葉一給他添了茶水。
顧碩額間汗微淌,暗藍錦領口漉漉的,他剛坐下,就看到了容溫有意掩在袖口里的手,夏日衫單薄,掩不住,顧碩問道:“表妹的手怎麼了?”
容溫隨口道:“無事,是葉一大驚小怪的,不過是被針刺了下,非要給包上。”
顧碩聞言,目才從的袖移開,拿起桌上的杯盞用了口茶水潤潤干的嗓子,同容溫道:“德州離上京城不遠,我下值后快馬趕回來的。”
容溫輕‘哦’了聲,問他:“三表哥今夜還要再趕回去?”雖是已從顧碩的話語中聽了出來,容溫還是又問上一遍,,不希顧碩真的為了見而這樣奔波。
可顧碩對點了頭,從懷中取出一只錦盒遞在容溫面前:“聽大哥說表妹落了水后一直夢魘,我早些年有位友人祖籍便是德州,他無心為,做的是木匠的活計,我從他那里得來了一塊沉香木手鐲,表妹可隨攜帶或許可解夢魘之癥。”
容溫垂眸看了眼面前的錦盒,似乎能約聞到沉香木的氣息,下意識咬了下,對顧碩輕笑:“謝三表哥。”
百里贈,又是如此奔波,終是讓人心中生出別樣的緒,容溫與顧碩閑話了會兒,才想起讓葉一去小廚房做了些吃食給顧碩,他一路奔波還未用晚膳,若不是的肚子了一聲,容溫也未想起來。
顧碩有些尷尬,神卻依舊明朗:“還有半月,德州那邊的事理完我就會回來,若想再見表妹就不用如此趕路了。”
容溫陪著他用過晚膳已近子時,平日里睡下的早,極有這個時辰還不睡下的,顧碩見忍著困意,沒再多逗留,起就要離開時,容溫微揚下頜了眼暗沉天幕,擔憂道:“三表哥今夜非要趕回去嗎?我瞧著今夜無月無星,怕是要落雨。”
顧碩對的關心很用,爽朗的笑了聲:“明兒一早我還要隨德州知府去理政務,不能留下,表妹放心,我常夜間出行,就算是落了雨也無礙。”
他話落,一旁的葉一沒忍住輕‘誒’了聲,容溫側首看向,葉一才道:“奴婢瞧著三公子的上似是了傷?”
容溫順著葉一的目去瞧,顧碩今兒穿著的是墨錦,只適才作時,葉一才瞧得見,容溫眸中含疑看著顧碩,顧碩只云淡風清的笑了下:“回來的路上有段山路,遇到了狼群,被咬了口,不過表妹放心,我回侯府時已包扎過。”
容溫咬著瓣,眉頭揪著,目始終在顧慕的間看著,片刻后才低聲道:“不如,三表哥去與二表哥說一聲,今夜就別回去了。”如今三表哥只是在兵部任職,職位至四品,有些事做不得主,若是跟二表哥說一聲,在上京城逗留一日應是無礙。
容溫眉目間寫滿了擔憂,顧碩笑著寬,他還未真正的上過戰場殺敵,年輕氣盛的男子言談間總是帶著些無畏:“狼群都殺得,表妹別憂心。”
容溫只好將他送至門前,顧碩手提韁繩,正要翻上馬,卻突然回過來看著容溫,不自的扯住了容溫的手。
容溫猝不及防,還未有反應,顧碩已又放開,只低聲與jsg道:“等我回來。”話落,他翻上馬,扯韁繩,消失在暗夜的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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