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王世子趣味更濃:“別怕,小人,我又不會吃了你,正好這趟出來我那老子沒讓我帶人,等你病好了好好侍奉我,不了你的福氣。”
在鎮子上待了兩日,宣州城的雪越下越大,平江王世子似是很著急,讓人收拾行囊繼續趕路去上京,他路趕得急,那日夜里就遇到了攔截之人,容溫那時尚在病中,只知道攔截之人說他的車隊里藏了火藥和兵,說他意圖將這些東西帶進上京城,好為日后的謀反做準備。
之后,容溫只聽到了馬車外的打斗聲,夜深重,漫天飛雪,蜷在馬車里,心中畏懼,直到許久后,有人將帶出來,去了一林子中,侍衛的手重,直接按住的肩讓跪倒在了高大的男子前。
的上有傷,是適才在馬車里有人想要殺,掙扎時被劃傷的,隨后拖著沉重的子想要逃跑,卻又被人帶來了這里,的病尚未好,頭沉沉的跪在那里。
也記不太清立在前的男子與跪在一側的平江王世子都說了些什麼,只知道,不想死,想去上京,心的求生讓睜開疲憊的眼皮抬眸去看眼前高高在上的男子。
他一襲墨,披鶴氅,雍容矜貴,讓凍得瑟瑟發抖的瞧著就很暖和,男子面容冷峻,一如那雙陷黑夜中的眼眸,矜貴獨絕似是與世獨立,可又有著上位者權勢上的高傲。
容溫同樣也怕他。
可還是鼓起勇氣去扯了他的角,求他救。
可神淡漠的男子本不把放在眼里,恍若只是漫天飛雪中的一片雪粒,不值一提,說是被人強行帶到這里的,與旁的男子沒有關系,話落,平江王世子就甩給了一個耳,罵道:“賤人,本世子還沒死呢,就想勾引別的男人。”
平江王世子此話一出,那抹高大的影轉過去,離開了。
容溫垂著眼眸,只簡短的與顧慕說道:“二表哥放了他,之后他要帶著我回蜀地,我自是不愿,若跟著他走了——”容溫頓了頓:“他自坐上馬車離開,整個人緒就很暴躁,我在他醉酒后用發間的銀簪刺了他的嚨,又尋了一平整的地方,跳了馬車。”
簡短幾句,容溫已不想再去回憶當時的恐懼與上的痛楚,天寒地凍的時候,上有傷,又生著病,跳下馬車后雖是上穿的厚,也照樣疼的許多沒能彈。
好在拖著疲憊的子暈倒之前葉一和花一找到了。
容溫在心中暗嘆,帶著緒的低聲呢喃了句:“若非我命大,如今已是一方墳冢。”
顧慕聽到了,也聽出了嗓音里的緒,他目深邃的看著:“還在怨我?”
容溫搖頭:“沒有。”
‘沒有’二字里盡是有。
事既已過去,顧慕也并未再提那夜的事,只溫和道:“除夕夜時,我便說過,欠了你的,會還。既你一直未有所求,我便允諾你——”他頓了頓,低聲道:“護你一世。”
“嗯?”容溫與他眼眸相視,眸中出疑慮。
顧慕清了清嗓子:“你日后會嫁在上京城,你的夫君自也應是朝堂中人,有我在,他定是會真心待你。”
容溫輕輕‘哦’了聲,不置可否。
顧慕寬:“不必憂心,平江王世子之死是必然的,平江王也只敢背地里搞些手段。”顧慕的話語平和,神從容,對于他的這些話,容溫是信的。
對顧慕應了聲,掩口打了個小哈欠,一連兩日因著顧書瑤在,都沒有休息好,雖然被嚇了一通,可這會兒還是困的忍不住。
‘哈欠’了無聲的趕人,顧慕的目落在的左側手臂,起道:“好生歇著,我會再命兩個得力的婢來木桂院里侍奉。”他說完,轉走,容溫起喚住他,走至東次間,從筐簍里將繡鶴暗紋的香囊拿過來遞在顧慕面前:“二表哥的香囊我繡好了,里面裝了些防蚊蟲的艾草和丁香,還加了些薄荷葉。”
顧慕垂眸看著容溫遞在面前的香囊,從香囊之上又一點點上移,看著瑩白的手腕上戴著的那串蓮花暗紋的金豆子手鏈,他結微,從容溫手中接過,贊道:“紅不錯。”
容溫‘嗯’了聲,突然又想起件事,對顧慕道:“安公子約了我午時在春氏茶樓相見,我怕是去不了,不知他有何事要說,我想把人邀進府中來。”容溫這話有征詢他意見的意思,這里畢竟是他的府上,安川行是新科探花郎,他若貿然來了中書令府,難免不會被朝中大臣有所猜測,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顧慕噙了笑意的眉眼微沉,將手中香囊揣進懷中,語氣平淡,聽不出緒:“既是有約,我命人去春氏茶樓把他請來就是。”顧慕直接讓人來府中,還說去請來,容溫對他道:“謝二表哥。”
顧慕回到書房,半個時辰后,安川行來到中書令府,并未被人引著去容溫所在的木桂院,而是去了顧慕的書房,安川行一時沒料到,心中雖是慌了瞬,卻依舊不于,走進行禮道:“在下見過顧中書。”
顧慕垂眸理著公務,并未看他。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安川行依舊筆直的站在那里,雖猜不這位權臣心中的所思所想,在這站了這麼大會兒也能明白些,安川行上前一步,輕聲道:“在下午后還有事,今兒就不見容姑娘了,只是在下心有疑慮,想讓顧中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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