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容溫很是認同。
不然也不會大老遠的從揚州逃婚跑出來。
容溫也往顧書瑤跟前湊了湊,低聲道:“明兒一早去給祖母請過安后,我打算著——與祖母說說我的親事,”頓了頓,秀眉微皺:“我想把自己嫁出去,有一個自己的家。”
顧書瑤興的笑著:“真的嗎?那我可就有伴了,日后母親再帶著我去參加宴會,我跟母親說,帶上你一起。”
容溫輕笑:“我先跟祖母說,看祖母是什麼想法。”
兩個表姐妹在一聊的開心,顧書瑤留下來和容溫一同用了晚膳,臨走時,還從容溫這里帶走了兩壺菠蘿甜酒。
容溫把顧書瑤送到凈音院門前時,正巧顧碩下了值回到府中,手中提了個油紙袋來看容溫,顧書瑤本是要走的,因很喜歡三哥哥,腳下的步子就又停了,問容溫:“三哥哥何時跟你走的這般近了?”
顧書瑤自個說完,又自個回答:“哦,我給忘了,前幾日三哥哥教你學騎來著,怪不得三哥哥這個時辰了還來找你。”
顧書瑤只知道顧碩教容溫騎,并不知前段時間顧碩還幫著容溫做了許多其他的事。
顧碩走至跟前,將手中的油紙袋遞給容溫,嗓音清朗:“聽聞表妹今兒一早從城外回來,坐馬車不舒服,我買了些芙蓉糕,養胃的。”
容溫接過來:“謝三表哥。”
顧書瑤羨慕的看著,也朝顧碩討要:“三哥哥,我的呢?”
顧碩笑:“你湊什麼熱鬧,表妹是子不適,你合該多關心些才是,怎得還跟我討要貪起來?”
顧書瑤輕哼了聲:“那我想吃長安街東頭那家的燴魚頭了,我母親不讓我出府,三哥哥能不能疼下妹妹,明日給我帶回來一份?”
顧碩自來疼顧書瑤這個堂妹與顧書曼這個親妹妹一樣,應著:“沒問題。”他說完,看向容溫:“表妹可有想吃的,明兒我一道帶回來,總歸是要跑一趟。”
容溫想了想:“蝦球和魚粥。”其實沒什麼想吃的,不過是跟著他們兩個湊個熱鬧,而且,從一開始就覺得恒遠侯府里的這幾位表哥,只有顧碩像親哥哥一樣。
他雖今歲及冠,上卻總有一年的英氣,如寒冷冬日里的炭火,又如炎炎夏日里去暑的冰,習武之人特有的爽朗在他上現的淋漓盡致。
顧碩應下,幾人說了會話,就離開了。
——
翌日一早,眾人在老夫人的靜安堂請過安后,各去忙各自的,容溫陪著老夫人在院中曬太,一邊給老夫人著肩一邊說著:“幾日不見,我怎麼覺著祖母像是清瘦了?”
老夫人笑了起來:“你這孩子,我這把老骨頭,如何清瘦啊?”
老夫人不愿承認,一旁的常嬤嬤一邊端來了點心一邊道:“表姑娘心細,老夫人這兩日沒什麼胃口,可不是清瘦了。”
容溫側過頭來看,眉目間染上擔憂:“祖母怎麼了,可找大夫來府中看過了?”
老夫人拍了拍的手,安道:“沒什麼大事,就是最近夜間時常有夢,夢見了些幾十年前的事,”老夫人拉著容溫的手讓坐在旁,瞧著容溫的眉眼,似是要從上瞧出些久遠的記憶來:“阿梵,過段日子隨祖母去趟西京,去瞧瞧。”
容溫在心里默念‘西京’,總覺得外祖母說到西京時看的眼神怪怪的,好奇問道:“去西京做什麼?”
老夫人輕笑:“那里有祖母的恩人,帶你去給他們磕個頭。”
容溫忍不住抿笑:“行,聽祖母的。”說完,揚著小臉趴在老夫人膝上,思忖再三,在老夫人點了的額頭示意盡管說后,容溫也不顧忌那般多,直言道:“祖母,我想親,想嫁人了。”
老夫人聞言先是愣了下,隨后樂呵呵的笑,一旁的常嬤嬤也跟著笑,老夫人問:“說說看,是怎麼想的?”
容溫下意識咬了咬:“祖母,我今歲十七了,該相看親事了,遇到一個兩相悅的人很難,沒準要相看個一年半載,到那時,我就二九的年紀,不好嫁人了。”
容溫的話半真半假,只有自己清楚是為何,老夫人本就有給相看親事的打算,對點了點頭:“前些日子我就跟你二表哥說過了,讓他給你相看些上京城里的世家公子,也不知他有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
老夫人看了一眼旁的常嬤嬤,常嬤嬤會意,去請二公子過來。老夫人也有大半月未見過的這個孫兒了。
容溫聽到老夫人的話心中怔了瞬,有些恍惚,提起顧慕自然會想起前夜的事,緩和了會兒,對老夫人道:“二表哥公務繁忙,自是無心心這點小事,祖母還是別為難二表哥了。”
老夫人觀著容溫的神,清了清嗓子問:“阿梵覺著你二表哥如何?”
“嗯?”容溫輕疑了聲,下意識問道:“什麼如何?”容溫對上老夫人略顯渾濁的眼眸時,就明白了祖母問的是什麼,淺淺一笑,大方道:“二表哥人中龍,自是上京城里無數子夢寐以求的夫君,可我不喜歡。”
老夫人微不可察的嘆了聲,示意容溫給端杯茶潤潤嗓子,一邊用茶一邊看著容溫,這孩子倒是回答的爽快,最引以為傲的孫子還看不上,也虧了還一直了這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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