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大江山

瀰瀰子沒見聽到鶴田對的評價，正兩眼放，喜滋滋地去數新得到的一大摞魂晶。整整一千顆魂晶，小河也數不明白，但相信兩位姐姐肯定不會騙。

收下魂晶，瀰瀰子嘟囔「蠟燭」、「找臭猴子報仇」之類的話。

之後甚至拍著脯保障道：「等我打敗了臭猴子，掏了它的子玉，一定第一時間送給你姐姐你！」

對於一個河來說，這算是最大的報恩了。

因為在日本的傳說之中，河如果真的要獻出得到的子玉，那麼奉獻的對象只有一個——

龍王。

而子玉之所以在日本民間故事裏被認為是龍王所需，大概是到民間「丹」之類思想影響。日本也有「丹」的說法，認為肚臍以下的位置為「丹玉」，類似丹田散發能量之，從而將其想像了玉石一樣的形狀和功能。

而河掏取丹玉，是從靠近臍下的屁手的，所以才有子玉的說法。

加之龍被認為喜玉石，喜玉珠，所以便有了河拔子玉獻龍王的傳說。

總之，子玉就是一個想像出來的，實際上應該並不存在的。

但河類的怪談有大量對應的故事支撐，沒準真有點獨特的能力，可以從人類或者怪談的上掏出點什麼來。

不過，鶴田顯然對這種奇怪的回報禮不興趣，也不知道小河裏的「臭猴子」到底是哪個。

微笑著回絕了瀰瀰子的報恩請求，之後便又心舒暢地同阿咲一起，繼續去逛樂園集市。

……

「就是這樣，那兩位姐姐用一千魂晶，買走了我的那個……那個，小相片！姐姐們還說，歡迎我去旅館找們玩！」

瀰瀰子眉飛舞地向紙舞講述自由買賣的功經歷。

小河是最早來樂園集市的外來怪談，到的時候，紙舞才剛上崗。

所以們已經認識有一段時間了。

再加上摺紙姑娘時不時會為瀰瀰子的賺錢大業提供信息上的幫助，反正瀰瀰子是已經把對方當朋友——

我們經常講話，紙舞對我也很好。

那我們就是朋友的嘛！

紙舞由紙張構的單薄微微搖晃：「你說的姐姐們，一個穿白的禮服，一個是忍者的裝束，還帶著一臺會飛的黑機？」

「好像是的，兩個姐姐都很漂亮的。」

「啊……」

紙舞也算是在高天原治下有正式工作編製的怪談，見過一定世面。

已經可以確定了，高價買走瀰瀰子相片的，應該是神谷大人手下的大人。

是超厲害的前大人們啊！

想到這裏，紙舞不為小河了把汗。

所以說，瀰瀰子真是沒心沒肺啊……

要是換做自己面前那樣的大人，別說和們談笑風生，肯定早就張地瑟瑟發抖了。

「紙舞，你看你看！我現在有這麼多這麼多的魂晶了哦！」瀰瀰子沒有看出摺紙姑娘臉上的異樣，毫無防備地將自己所有的魂晶都堆了出來，滿懷期待，「我的運氣很不錯吧？應該很快就能換那兩枚紅的蠟燭了！」

紙舞看向那堆小山的魂晶，又看了看小河。

這傢伙似乎就是個樂天派的笨蛋。

在臉上總是看不到任何憂愁的表，也就是提到吾妻川的片耳豚們時，才會有一些緒波。

但紙舞心裏是知道的，不管是來樂園之前，還是來樂園之後，瀰瀰子都吃了不苦頭。

而且為了換到兩枚泣冥燭，是真的很努力。

「瀰瀰子。」摺紙姑娘開口。

「啊？」

「你想要那兩枚冥燭，對吧？」

「想啊。」小河並不掩飾自己的需求，依舊是充滿了信念地點頭，「而且我覺我很快就要換到了，只要再努力一點點。我打算去海國呢。紙舞你也說了，我在那邊說不定能賺到不魂晶的。」

紙舞默不作聲，先是幫著瀰瀰子清點了的財產。

一共是1268顆魂晶。

應該是一千魂晶的收，減去一點樂園取的易費用，再加上瀰瀰子先前存款的總額。

「距離換取兩枚冥燭，還差532顆。」摺紙姑娘冷靜地說道，「已經夠了。」

「不是還差錢嗎？」瀰瀰子困。

「剩下的我借給你啦，笨蛋。我在樂園也工作了好幾個月了，五百多的魂晶還是有的。既然你真的很想要，蠟燭就先拿去用吧。」

紙舞從自己輕薄的袖口裏面抖出一小摞魂晶，又將它們和瀰瀰子那一堆一起重新收集，快速做好了賬目，隨後便把兩枚紅的冥燭付到了小河的手裏。

瀰瀰子抓著那兩枚日思夜想的蠟燭，先是愣愣地反應了幾秒，隨後居然沒有任何徵兆地仰頭「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紙舞還是第一次看見小河哭，明明之前總是樂呵呵的樣子。

這可把總是冷靜的摺紙姑娘也搞得慌起來：「你哭什麼，欠我的錢慢慢還也是可以的……」

「不是……我太高興了嘛！嗚——紙舞你也是大好人吶！」

瀰瀰子哽咽著想衝上去抱住紙舞。

但被後者靈巧又輕飄飄地躲開。

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屬怪談的緣故，小河的眼淚就和噴泉似的，本由紙張構的紙舞可不太喜歡水。

而且別看瀰瀰子板小小的，的力氣卻大的驚人，被突然衝過來抱住，紙舞有理由相信自己會直接對摺。

所以還是不要了……

「等我找臭猴子報了仇，取了它的子玉，就送給紙舞你哇。」瀰瀰子接了摺紙姑娘的善意，一邊泣抹眼淚，一邊許諾。

「不，那個我也不需要，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紙舞萬般無奈地搖頭。

小河是不明白啦，子玉明明是能拿到的「最好的東西」。

但不知道為什麼，其他人好像都不太喜歡。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樂園裏的大家，全是大好人。

不管是紙舞也好，還是那兩位姐姐也好。

瀰瀰子想著一定要報答們。

還有就是，樂園裏的大家都已經足夠好了，好到讓瀰瀰子忍不住哭出來。

那麼，創立了樂園，那位總被怪談們讚敬仰的神谷大人……

他該是怎樣的大善人，瀰瀰子想都不敢想！

……

終於取得了兩枚泣冥燭，瀰瀰子河在樂園的河道邊上將其點燃，進行了晉陞儀式。

樂園裏有[不得用非易手段侵佔他人財]的規則，所以在裏面晉陞不需要擔心被打擾。

瀰瀰子本來也就有著能突破到D級的實力，又有冥燭的幫助，晉陞自然是非常順利。

晉陞完後，如獲新生的小河充滿了信心。

覺自己的力量更大了，對水屬法的控制也更得心應手了一些。

還有背上的殼，比以前堅固了不止一點點！

瀰瀰子覺得就算是樂園裏的兔丸大人用他的斧頭來砍，也不會輕易就擊破自己的甲防。

當然，這也只是想想。

那位兔丸大人上的氣息過於可怕，瀰瀰子可想不開不會去挑戰他。

晉陞完畢，瀰瀰子便打算回去吾妻川了。

當然，還會回來的。

小河很喜歡樂園的氛圍，等給片耳豚們報了仇，打算定居在這裏。

而且還欠紙舞的魂晶。

這個是肯定要還的。

「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到時候會努力賺錢還你。」

瀰瀰子同朋友紙舞道別，又把自己先前沒賣掉，拾荒得到的小玩意全都送給了紙舞。

「那你可記好了，你還欠我錢呢，不能不回來啊。」

紙舞這樣回應道。

怪談許下的承諾都會努力去實現。

紙舞其實並不擔心瀰瀰子會賴掉欠款。

但也沒有阻攔瀰瀰子回吾妻川復仇，因為知道瀰瀰子一直都在為這個目標所努力。

而且小河對於樂園來說，本質上也只是一個外人，站在紙舞的角度上，能幫的都已經幫到，接下來就得看自己了。

最終紙舞也只是多囑咐瀰瀰子好好保重，如果復仇的計劃難以完，就先回樂園從長計議。

其實小河雖然有點憨，但畢竟能從吾妻川長途跋涉，安然無恙的抵達奈良的夢幻樂園。期間越了非常長的一段距離，能在常世里走這麼長的路，說明起碼在自保這一點上還是足夠機靈的。

不然早就為路途之中兇惡怪談的食了。

紙舞相信能回來。

……

瀰瀰子的返鄉之路，從位於奈良的樂園，到位於群馬的吾妻川。

雖說常世里的地形況和現實里並不一定完全對應，但相隔的距離還是實打實的。

離開了樂園，小河大多時間都通過河川趕路。

在水裏的行進速度更快，而且水域之中的實力更好發揮，不管是戰鬥還是遇到危險逃跑都會有把握一些，相對比較安全。

大概用了六天的時間，瀰瀰子抵達了九頭龍川附近。

現世的九頭龍川位於福井縣，在奈良縣的北部，彼此之間隔了一個滋賀縣，常世里的地理況也差不多。

而瀰瀰子本意要去群馬，抵達九頭龍川其實是繞了很長一段遠路的。

事實上，也不知道回吾妻川最短的路線該怎麼走，只是在按照過來樂園的原路折返而已。

關於九頭龍川，瀰瀰子了解的不多，但按照以前趕路的經驗，這條河裏並沒有什麼太強大的怪談存在，起碼之前過來經過的河段裏面沒有。

沿著大川走一段路，再朝著東南走就是回吾妻川的路，雖然要走很久很久就是了。

「奇怪。」

瀰瀰子從河水裏探出頭來。

真的好奇怪。

在河裏順流潛行的過程中，小河注意到河畔的山林裏面已經過去好幾個怪談了。

那些怪談似乎和一樣，都是有著穿越區域的「異訪」能力的。

按照以前趕路的經驗，這麼多異訪怪談在較短的時間先後出現，有些不正常。

而且那些怪談趕路看起來很匆忙。

「它們想要躲避什麼嗎？」

瀰瀰子察覺到了前方某，可能有什麼潛在的危險。

果然，雖然不太識字也不會算數，但在野外生存的經驗上，小河還是不賴的。

暫時停下趕路，潛水進了河邊的淺水區躲藏起來。

瀰瀰子在水中藏匿自己的本事很不錯，畢竟是經常躲在水裏，惡作劇扯人間的主。

耐心等候了半個小時，從岸上的山林裏面，又出現了一個怪談的影。

那是一個穿著水干服的婦人，但尖獠牙，上覆蓋著濃的黑，手裏還拖著一柄鐵鎚。

鍛冶媼。

一種名氣不大的傳統怪談。

關於這種怪談有這樣一個故事——

據說有位武士，去往佐喜濱找當地知名的鐵匠鍛造武。

夜晚的路途之中遇到了惡狼的襲擊。

武士在戰之下殺死了惡狼，而等他抵達佐喜濱，卻聽說當地的鐵匠的老婆昨晚暴斃而亡，並且變化了一頭黑的老狼。

於是，從這個故事裏面，便衍生出了鍛冶媼這種怪談傳說。

按照原本的名字含義，這種怪談大概就是「鐵匠的妖妻」。

瀰瀰子不認識這種怪談，但憑氣息能覺到，對方不是晉陞后自己的對手。而且，半婦人上的氣息很，顯然是了傷的。

簡單思索了一陣子，小河快速上岸。

「嘶——！」

從河裏突然竄出一道人影，讓本來就是驚弓之鳥的鍛冶媼再次到驚嚇。

把手裏的鐵鎚一揮，兇惡地朝瀰瀰子出獠牙。

「等一等，等一等！我們不要打架，好不好？」瀰瀰子連連擺手，「你看起來傷了，而且很疼的樣子。」

「和你，無關。」

鍛冶媼則是又後退了幾步，戒備地上下打量小河。

還行。

好像可以通。

「我想到前面去的，但是那邊似乎有危險的樣子，我已經看見好幾個怪談匆匆忙忙經過了。那個……打傷你的怪談是什麼呢？」

「一隻猴子。」

「猴子？」

「好像是從東邊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