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青森縣，完全是雪的國度。

火車於鐵軌上呼嘯行駛，捲風雪，車箱隔絕了外面的寒氣。

鹿野屋坐在靠窗的位置邊上，靜靜看著於車窗流的靜謐銀白世界。

鄉下的火車不像東京那邊的列車那樣時時滿員，小鹿的對面還有邊位置都沒有人坐。

「雖然東京也下雪，但雪景完全比不上青森這邊好看誒。有機會應該請師父和師娘們，還有螢姐姐一起來玩的。」鹿野屋這樣想著。

隨後，掏出手機，重新確認了一下火車過站的時間。

還有十幾分鐘就到八甲田了。

切換到LINE的界面，小鹿先是給自己的唯一置頂對象，備註為「最強の師匠」的神谷川發了幾張雪景照片和一段剛拍的小視頻。

隨後才打開秋道的聊天框。

兩個孩的聊天記錄保持在半小時之前。

小鹿大口呼吸了兩，平復狀態，手心的菩提念珠再一次，微微發。

站臺這裏人來人往，每個人上的氣味都不同，而來往者上味道又多都會被留下一段時間。

他一直都這樣。

他跳下樹杈，在雪地里快速寫下[C級]。

前方的一棵松樹上面，有一抹鮮亮的紅在飄。

小鹿快速據目前得到的信息分析況。

在日本搭乘列車不用安檢，所以配槍並不會被人發現。

小鹿打開挎包，抓住銅鏈一抖，【聖德香爐】被稔地嘩嘩甩了出來。

小小老頭第一時間跟上，他不能離鹿野屋太遠。

八甲田站。

小鹿對此都習慣了。

鹿野屋回鄉這趟之前，八尺就被安排進了從神神像，現在都還在小貘的神社裏面補充信仰。

甚至半道就把礙事的行李箱給丟在了路旁，只留下斜背在肩上的挎包。

小鹿開啟「靈嗅覺」時，能聞到的氣味富程度，比狗都多……

山坡上，能看到一串鞋碼較小的腳印。

不礙事。

藉助送狼提燈的照耀，可以看見周圍昏暗的林地之間，這種爪印非常之多，這裏可能出現過一大批奇怪的東西。

「那個……！」

「別說了啊，好恐怖。」

「阿！」

探路的事，已經給了小小老頭的外。

斥候分平時一直守在小鹿的邊上，所以對於秋道的氣息也比較悉，可以做到追蹤。

沉默的父是這樣子的。

「這裏沒有腥味，甚至沒有任何傷的氣味，奈尋應該是在這裏被某種怪談擄走了。另外，這裏的味道很新鮮，也就是說事才剛發生不久……所以我還有機會救回奈尋。」

「對了，茉，你有沒有看到過八甲田那邊的一起兇殺事件？」

C級是對這個怪談集團整較為客觀的預估。

但十幾分鐘前發給神谷和秋道的消息都沒有得到回復。

廣闊的天幕上出現了最初的幾顆星星，樹木間晃著颯颯飛翔的烏黑影。

他的知能力自然非常強。

但為了不打擾車廂里的其他人，他們談話的聲音並不大。也就是小鹿的這個位置，勉強能聽到一點——

秋道說已經到八甲田的車站，會在那裏等著鹿野屋抵達，之後兩人再一起去溫泉街玩。

……

「C級……如果不是頂尖的C級怪談，我是有贏的可能的吧？」

「經過鑒定，被找到的腦組織確實屬於那個失蹤的高中生，但是人們至今沒有找到的的其他任何部分，案子好像到現在還沒偵破……所以啊，八甲田這邊，很可能潛藏著一個會對高中生下手的變態兇手。我看網上的猜測是說，兇手很可能是個食人者……」

這是之前在東京時，和秋道一起買的。

而接到鹿野屋電話，得秋道失聯的消息，秋道父母也顯得異常焦急。

……

山林裏面，秋道的氣味更加濃重了。

冬天天暗的比較快，西邊天上的晚霞漸漸地去，黃昏在公路兩旁山林松濤和山風中悄悄地降落下來。

小小老頭就是有這樣的底氣。

但此刻這個抉擇並不立。

正常的活不會攜帶這樣的味道，這是肯定屬於某種怪談。

應該也是去八甲田那邊旅遊的，所以一路上興緻高昂，時常談些什麼。

的想法很簡單純粹，趁著現在還不算晚，得抓把好朋友救回來！

小鹿曾經失去過一個對待非常好的長輩。

這個電話是打給秋道媽媽的。

而這種信心，並非是來源於對鹿野屋團隊實力的信任，而是源於主人留在他這裏的後手。

現在就是檢驗日常學習結果的時候了。

而小鹿本多才多藝，有多樣的輔助手段。同時又被除靈界的各路大佬所喜，上又攜帶有多種除靈道。

平時那麼努力的學習訓練，雖然上偶爾會抱怨，但實際上再辛苦都會咬牙堅持下來，為的就是不要在自己邊再發生類似的事。

「別怕，別怕，我會保護你的茉，晚上記得寸步不離地待在我邊。」

於是將手機鎖屏，繼續去看窗外飛馳而過的景。

「但是我不能不管奈尋。」

送狼是刺客類型的輸出手，紙面實力在D級上游，待突破。

皮革、煙草、香水……

馬鹿是很不錯的控制手，跟隨小鹿后，還被神谷額外關照了一下，從原本的E級晉陞到了D級，紙面實力在D級下游。

一路上暢通無阻。

邊的兩個式神——

除此之外，還有……看起來像是車轍的印記。

「雖然師父不在，八尺大人也不在——」

車站附近有著類似「冷梅」的氣味，這是屬於冬季的味道。

鹿野屋小口息，口上下起伏，帶著寒氣的風灌進的肺里，有些刺痛。

他的本有著D級評級。

小鹿沿著公路邊快步奔跑，藍牙耳機之中的通話被掛斷。

同白雪融為一的送狼現。

從秋道家人那裏，鹿野屋再次確認——

斥候沒有阻止自家大小姐的行為。

如果是大石、高山等人單獨出現在小小老頭面前，他也可以較為準確的推測出整的靈車團實力大約在D級上游。

小鹿可是有過一次掉進松澤的經歷，就神谷川那種心的格，怎麼可能真的讓徒弟只帶兩個D級水平的式神回青森半個多月。

秋道上的氣味是較為的類型，開啟靈嗅覺時能聞到的味道，非要形容的話，有點像紅絨蛋糕里混了些香草味。

鹿野屋腳下的積雪也更厚。

奈尋確實老早就到了八甲田站。

的心變得清明幾分。

靈嗅覺的判斷不會有錯的。

車廂裏面很安靜，本人也不多。

那是一條圍巾，和小鹿今天圍的款式一樣。

「小小爺爺，看得出這裏出現的怪談底細嗎？」鹿野屋繼續問。

不過小鹿在茶中的時候，基本都和秋道在一起，上廁所都是一起去的，所以對於朋友上的味道非常悉。

這樣的戰鬥團隊去打越評級的戰鬥，並非完全沒有勝算。

包括那把格克手槍。

奔跑過程中，掐了強化素質的「外獅子印」。

但秋道不回消息就有點奇怪了，更何況馬上就到兩人約定見面的時間。

而且作為最早跟隨神谷川的怪談，且功能很強，平時小小老頭拿到的蠟燭也不，到現在甚至已經有了朝著C級晉陞的趨勢。

[我要到了哦。]

[我到站啦，奈尋你在哪裏？]

[你不在車站嗎？我沒有看到你。]

[奈尋?]

消息未讀，石沉大海。

之前說好了會來車站接鹿野屋，秋道沒道理會在這時候離開。

「什麼兇殺事件？」

「這是奈尋的腳印？」

「這是怪談的味道。」

[再過十五分鐘左右我就到啦。]

小鹿發出消息，秋道那邊沒有立即回復。

屏息凝神，鹿野屋的小巧鼻翼微微。

所以小怪的背後可能還有一個大怪存在，只是沒有直接出現在這裏。

有之前松澤里的經歷，再加上還有【菩提念珠】頭腦清明的效果輔助，遇到突發況，稱得上冷靜。

「然後呢？」

萬一又出事了怎麼辦？

八尺這次確實沒有跟來，但安排個平替在徒弟邊，對於現在神谷勢力的量來說也不是多困難的事。

「阿！」

保障小鹿的安全。

小鹿心裏的不安愈發強烈了。

「阿嗚唧。」

正面和C級怪談發生衝突，大小姐不會遇到任何危險。

隨後，夕似乎陡然從地平線上斷裂了，無聲無息地消失，公路盡頭山口上只殘留著一條紅，將原本銀白的大地渲染了昏紅。

「你真的很討厭啊，一水。」

繼續保持著靈嗅覺，快步追隨起空氣之中殘餘的秋道氣息。

「奈尋上山了？」

鹿野屋朝著公路邊上黑的山林去，山坡上方只有一片昏暗的樹影幢幢。

小鹿在心裏這樣預估。

按照原本的約定，現在這個時間，小鹿和的好朋友應該已經在八甲田的溫泉街了。

前方就要到八甲田站了。

還有，小鹿在這裏聞到了一腐朽的森寒氣味，混著鬼祟的野腥味。

就算這把格克真被發現，小鹿也有著來自於方正兒八經的完整持槍手續。

其實，師父沒回消息還正常的。

鹿野屋手持武，重振旗鼓，目堅定無比，快速追著空氣之中的怪談氣息重新跋涉起來。

送過來的秋道爸爸這時候已經返回家中好久了，本來按照約定，秋道爸爸會在晚上的9點左右，再來開車到溫泉街這邊把兒和鹿野屋一起接回溫泉旅館。

這裏確實有較為新鮮的，屬於秋道的氣味。

鹿野屋停下腳步，將手腕上綁著的菩提念珠串推到手心，佛珠在手掌間挲。

不過這也只是用普通人類能知氣味來做個類比，秋道上的味道，遠比這個要複雜。

小小老頭的分靈活爬上掛有秋道奈尋圍巾的那棵松樹，知了一會，心裏大概有了底。

「我在網上查這邊旅行攻略的時候湊巧看見的。就是十多年前，也是冬季的傍晚，八甲田有一個高中生失蹤……離奇的是，警方在最後的失蹤地點展開地毯式搜索，最終只在山林里找到了一些腦組織殘餘。」

絕對出事了。

就算有什麼要事，也肯定會通知鹿野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直接失聯。

「有一點點很微弱的，屬於奈尋的味道。所以在這裏待過一段時間，但現在已經不在這附近了……會去哪裏？」

推測怪談集團的總實力這種事，小小老頭也較為練。畢竟平時和靈車團、七人前員的接還多的。

八甲田站外的公路上。

「……」

「阿！」

「按照之前奈尋給我發的消息，應該來早就在車站了才對。」

沒多想一鼓作氣追上山坡。

「阿！」

小小老頭能夠到，在那些較弱的氣息背後，模糊連接著一較為強盛的煞氣。

它脖頸上掛著的提燈搖晃，散發出安寧的亮，穩定照亮四周，且步跟在小鹿邊。

如果把「讓鹿野屋大小姐遭危險」和「讓大小姐的朋友遭危險」這兩個選擇擺在斥候的面前，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不是現代的汽車胎，車轍跡很窄，就是那種偶爾能在電視劇里能看到的，牛車木留下的痕跡。

這丫頭是真的以為自己輕裝簡從回老家過年了。

能很大程度強化式神們的實戰水平，而且本還能補充一定的輸出。

除此之外，還包括一些「概念」的氣味：像是綢緞的，堅如同磐石的，靈彷彿泉水的……

「呋！」

跑到公路沒有路燈的一段，前頭的斥候短暫停下腳步，指了指邊上的山林方向。

再加上跟著主人見慣了大風大浪，小小老頭還有著富識別怪談氣息強弱的經驗。

八尺不在小鹿邊。

「……我知道了，我再找一下奈尋，先掛了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