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
這些日子裏,神谷川依舊忙碌。
里世界儘可能調查紅和月讀力量相關的事,為此還又重回了一趟多岐都島海域,只可惜依舊沒有什麼有價值的額外收穫。
蟹族和人魚族那邊也確實沒有對於有用信息。
而現在世界中,神谷川停了日常的其他活,從對策室那邊要來了滄海之原、夜之食原、須佐之男、月讀命、宗像三神、黃泉之國等等相關的資料檔案。
以他現在在組織里的地位,就算不把虛無縹緲的「鬼神師父」搬出來,也可以較為容易地申請查看這些資料。
和兩個神國還有幾位神祇的資料有不,但大多都是神話傳說,數的古籍則是語焉不詳,能真正派上用場的並不多。
在檔案室里待了許久,神谷又帶著一大摞複印的資料回了家。
荒川家中的起居室里。
神谷對著寬大的茶幾坐著,桌面上擺著好幾沓複印的卷宗。
起居室里除了他以外,還有文車妖妃、般若、八尺,以及瑪麗。
妖妃手頭籌備畫工作室的事,已經接近尾聲所以現在沒有出門辦事。而且幹練聰慧,自誕生開始,就是神谷川邊書型的幫手。
查閱整理資料信息之類的事,基本上都會參與,今天也不例外。
至於般若,秀外慧中,不但能把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理這些文字類的工作也是可以幫上忙的,而且跟隨神谷親見證經歷了海國迄今為止的一切,對於有用信息的敏程度要超過文車妖妃。
還有八尺,神谷進海國的時候也有跟隨,查閱有用信息這塊和般若差不了太多。
最後就是瑪麗了,不像前三位這樣能幫上忙。
用八尺大人揶揄的話來說,就是:「外國佬多多有點文盲呢。」
瑪麗待在起居室里,主要是在陪著神谷川。
另外,還在向般若學習。
學著讀書寫字這塊對來說有點困難,所以瑪麗目前只學會了和般若一樣,端坐著,安安靜靜小口小口喝清茶。
就是……這種又淡又口的飲品,實在喜歡不起來。
包括神谷川平時工作經常喝的黑咖啡也一樣,瑪麗也不太中意。
現在的時間是夏末,快要秋,但天氣依舊有些炎熱。
整潔的房間里開著空調,過被垢嘗得一塵不染的玻璃門照進來,讓人有些昏昏睡。
神谷對著一張白紙寫寫劃劃,紙上寫著諸如「月讀力量」、「宗像」、「回溯汐」、「黃泉」之類的字樣。
他在嘗試整理目前已知的海國複雜況,稍稍有一點頭緒,但一些猜想還得不到證實。
枯燥的資料翻聲音響了許久。
「嗯?」
神谷川習慣地手去拿桌面上的杯子。
但裏面的咖啡已經見底了。
他朝屋那側的木推門看了一眼,看見座敷和日和坊正在探頭探腦。
正好。
「敷寶,還有小太,去廚房幫我倒一杯咖啡,加兩勺,不要加糖,謝謝了。」神谷了個懶腰。
「、給我,神谷大人!」
「呀!」
或許是終於能給神谷幫上一點忙了,外頭兩個好奇的小傢伙興地跑開。
不過,們兩個才剛離開,邊的般若便站起來。
這位家中的主人瞥了眼臉上明顯帶著睏倦的神谷:「我去吧。」
「般若小姐雖然上不說,但對神谷大人的一切都放心不下呢。」
等到般若走出門去,八尺樣放下手裏的一份資料,這樣調笑道。
接著,稍稍活活了肩膀。
因為材的原故,哪怕為怪談,但久坐下來,還是會覺到肩膀被口帶的稍稍發酸。
「說起來,神谷大人不去睡一會嗎?你上午從海國回來,到現在還沒有合過眼吧?晚上還有再回去的哦?」八尺又這樣補充。
「等看完這沓資料就去睡。」神谷搖搖頭。
海國里確實還有事要做。
而且二周目的月之夜又快來臨了,就在後天。
這些天小小老頭的分全天候盯梢奧津島和市寸島的況。
不過目前斥候本沒有彙報過任何異常。
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
「主人最近很勞。以人類的作息需求來說,休息的時間太了。」
文車妖妃也抬起眼來,附和八尺。
並且還習慣地手去推臉上的眼鏡,不過今天沒有套【畫皮】,穿的是那套紙和服,所以只到了自己潔的鼻樑。
八尺:「是啊。你最近的休息時間,比怪談也多不了太多。可不要等還沒攻略下海國,就先累倒了。你要是病倒了,雪乃那孩子肯定會很心疼哦?沒準會悄悄躲在房間里眼淚。」
神谷川:「我有分寸的。」
文車妖妃思索了一陣子:「主人很希拯救海族嗎?」
「這是一方面吧,畢竟蟹姬和磯姬都努力地想讓們的族人活下去。另一方面是,海之國是一個巨大的寶藏,是須佐之男的地盤,又月讀命的庇護,還有三個海洋神……順利攻略那裏,估計會得到非常厚的回報。為了這個,辛苦一點也不算什麼。」
神谷是從來不會放過收益的,尤其是這麼潛力如此巨大的一份收益。
八尺聽了這話,只是笑著沒有接。
有利可圖。
好像神谷大人的行事風格一直都是這樣的。
連雪乃那丫頭,最近都被影響得有這方面的趨向了。
文車妖妃又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再次開口:「主人,很力量?」
倒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深了解自己主人的機會,而且事無巨細。
按照文車的理解,海國獲得的收益歸結底會變培養神谷勢力力量的資源。
主人似乎很看重這個。
「怎麼可能不啊。」
神谷川曾經想過,如果自己在各個階段,沒有足夠的實力,那麼現在跟隨在邊家人會是什麼結局——
般若會死在犬鳴峠。
瑪麗很可能會被現實的除靈師退治。
座敷應該會離開長友家,開始在現實里流浪。
八尺大概率無法抗衡赤魟和鮟鱇兩個荒神,而小鹿會因為靈胎質而早早離世。
還有其他許多。
大部分人的結局,都不會太好。
「我把你們召集在我的邊,讓你們跟隨我,就得對你們所有人負責,沒有足夠的實力可保護不了你們。瑪麗、般若、座敷、小鹿,還有所有的家裏人……當然也包括你,文車。你是我喚醒的,我一樣也得對你負責。」
如果現在的世界,是個太平盛世也就算了。
神谷不會拚命地去追求力量。
但無論是表世界還是里世界,給他的覺都是暗流涌。
里世界接到黃泉相關的事項越來越多,而作為高天原的現任主人,神谷天然就和黃泉對立。
現實世界也不遑多讓,那個逢魔之時組織背後也還有很多謎團,一個特殊的逢魔時員居然可以牽扯出水蛭子這樣的存在。
而且,現實里的怪談活近些年也變得越來越頻繁。
這一點是得到對策室證實的。
這一點是得到對策室證實的。
神谷總覺或許在未來,不管表世界還是里世界都將有大事發生。
或許,已經偃旗息鼓的黃泉勢力會捲土重來也說不定?
在這樣的大前提之下,他無疑是求力量的。
所以,該休息的時候休息,該努力的時候就要不餘力。
文車妖妃不說話了,只是想著一會把主人說的話給記到小本本里去。
「神谷大人,剛剛點名的人裏面居然不包括我啊。」八尺在一邊開口,語氣也不知道是揶揄還是認真的幽怨。
「你被包括在『家裏的所有人』,這個範圍之。」
神谷這樣答覆八尺。
「po~喜歡您。」
也行吧,我和神谷大人有個家了呢。
他心裏有我!
啪。
這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瑪麗,將手裏的清茶杯稍稍用力地放在了茶幾上。
八尺也已經索出一套應對瑪麗的方法來,語氣輕鬆:「別氣,神谷大人可是專門提到你了哦?你對他可是特殊的存在呢。該嫉妒的是我吧?」
起居室里熱鬧了一陣子。
一直到般若帶著座敷和日和坊回來。
紫白襦袢的主人將杯子放到神谷手邊,一句話沒說重新在大茶幾邊上跪坐下,繼續翻看堆的資料。
「謝謝。」
神谷目盯著面前寫滿筆記的白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一點都不苦,也不提神。
這不是咖啡,而是一杯熱牛。
神谷了角的牛:「呃……怎麼把給敷寶喝的給我了?」
「給你的,喝完去睡覺。」般若連頭都沒抬,鬢角的碎發搖晃,如此溫婉的模樣卻意外的強勢,「我會繼續翻看資料。」
「我也會的,主人,請好好休息。」
「po~我們怪談可沒有你這麼脆弱哦?而且這麼多資料,有價值的容太了,不值得您這樣的大人心,還是給我們來吧。」
噠噠。
走廊響起腳步聲,是大石和高山過來,並且敲了敲開著的門。
「老大,般若小姐我們來幫忙。咳咳,主要是高山幫忙啦,我看書就頭疼,但一定不會添的!」
神谷沒辦法拒絕式神怪談們的好意。
最後喝完牛,被敷寶推著腰上了二樓的主臥。
起居室里,只剩下了怪談們。
瑪麗將茶幾邊上的位置讓出來,給了參與工作的眾人。
坐遠了一些,繼續學著般若續了一杯清茶。
又一小口茶水咽下。
果然。
還是不好喝。
……
汐海之國。
月之夜還是如期而至。
很可惜。
雖說努力調查了,但是這一周目,神谷依舊沒有找到和紅有關的絕對真相。
不過,按照先前和蟹坊主之間的約定,在這天的白天,他將人魚一族全都轉移到了蟹島上。
蟹坊主和神谷已經做好了易。
蟹族放棄這一次的國主競爭,並且保護人魚一族。
與之相對的,神谷川要在未來最壞況發生時,帶走保護所有的武士蟹。
在遠離蟹族聚居點的叢林里找了塊地方安置人魚一行。
人魚一族完全離開水以後,貌似會覺到不舒服。
但撐個一天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謝謝您,神谷大人。」
一切安排妥當后,磯姬找到了神穀道謝。
「等你的族人真的避過了這場災難,再向我道謝也不遲。」
「今晚,紅會來嗎?」
「應該吧,你準備好登上海國國主的位置了嗎?」
「我會努力的。」
磯姬好像是比之前坦率了不。
接人魚這邊,幫磯姬拿到母親的,神谷和這一位宗像的關係其實不比上一周目的蟹姬要差。
扶持國主上位,是海之國這邊的區域任務。
就算磯姬為海國新一任的王,未來神谷在這片神國一樣擁有舉足輕重的話語權。
海國國主的主人什麼的,聽起來有點不健康,但還不錯。
枕戈寢甲,將時間挨到凌晨時分。
紅如約而至。
海平面上升,逐漸形巨大的波形,像千萬匹奔騰的野馬,向奧津島衝來,那些高大的暗紅渾濁浪峰,比島嶼本還要高,勢如破竹,無堅不摧。
「時間和上一次一樣。」
見到紅按時來襲,神谷川沒有張,反而是到了一點安心。
後續的事和上一次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蟹坊主的力量還有蟹姬召喚出來的異庇護住了整個蟹島,作為被庇護者,磯姬也主唱歌安大海。
只不過,的能力反饋出來的效果沒有蟹姬那麼好。
洶湧失控的海洋依舊沒有聽命於。
等到天泛亮,紅稍稍退去。
整個蟹島在蟹坊主的控制之下,向著宗像大社升起的位置移。
神谷川立在海岸上,凝著眼眸觀察島嶼況,磯姬跟在他的邊。
「蟹島的毀壞是不是比上一次要劇烈?」
神谷發現了一點和上次稍稍不同的況。
這一次抵紅,除了人魚一族上蟹島以外,和上一次並沒有任何不同。
那麼唯一說得通的是,紅的威力可能變強了?
不過因為待在被庇護的蟹島之中,「只緣在此山中」,神谷對紅的實際威能看不太出來差別。
「如果紅真的會變強,那海國的回溯存在變數,應該就不是無限的了吧?或許在不知道多次回溯以後,紅會將整個海國吞沒,那時候況說不定無法挽回?」
神谷川到了一憂慮。
正這樣想著,他看到了遠海面上的巨大鳥居,如同巨人門庭一樣立在晨曦的亮之中。
宗像大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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