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再登蟹島

「我在多岐都島海域下看到的差不多就是這樣。」

回到市寸島，神谷川見了磯姬，大致講述了自己在多岐都島廢墟里的發現。

並且出了稚蛟姬的角。

磯姬手捧母親的，良久都沒有講出話來。

這位人魚公主外表本來就鬱，此時神變得沉重和憂慮，雙眉皺，大合攏角微微下垂，眼睛裏充滿了迷茫和哀傷。

神谷看向，沉默了一會，語氣變得和了一點：「你或許需要一點時間緩一緩，其他的事之後我再問你吧。」

「不，不用。我沒有那麼脆弱，你想問什麼就問吧。」磯姬抬起頭來。

「那，關於我剛才講的兩百年海國同黃泉的戰爭，你知道什麼嗎？」

「抱歉，完全不知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磯姬搖頭，枯海藻一般的頭髮無力甩。

「關於大魚登樓呢？」

人魚一族再怎麼說也算是長生種，這種況非常不合理。

神谷鄭重給了答覆。

踏上蟹島，在海岸邊站了一小會，隨後就看見島的叢林之中塵土飛揚，伴隨著不知道有多只叉敲擊地面，凌鼓點一般的腳步聲。

蟹坊主沒有馬上說出請求，而是先問了個問題：「您打算，扶持人魚一族的磯姬為新的國主，是嗎？」

有上一周目的經驗在，可以確定的是蟹族同樣是紅的害者。

上一周目變海異以後，那種生疏又的樣子，人難適應的。

神谷抬手在小蟹娘的星兜上敲了敲。

蟹姬跑遠以後，武士蟹之中，一隻型較小的青螃蟹開了口：「神使，大人。」

老螃蟹以為島，不惜用自己的軀和生命力來抵紅，族人對於他來說，應該就是一切。

反正不管怎麼說，只要這位神又強大的大人不打算和蟹族為敵，那就是一件大好事。

覺抓住了一點思路，但謎團依舊沒有解開。

磯姬這樣說道，語氣裏帶著些歉意和迷茫。

「呃……」

「沒有那個必要吧？」

「我才不會帶你去見蟹爺爺，那個……那個引狼室！」

但雙方相差多大的實力擺在那裏，又實在令提不起多戰意來。

蟹姬拖著的海螺錘，另一隻手指向神谷，上的鎧甲咵咵抖不止，如臨大敵。

「兩百年前你在做什麼？」

不過神谷也沒有太氣餒，他這次來蟹島還有其他目的，正好現在談話的氛圍不錯，可以一併講了：「對了，蟹坊主，有件事要拜託你。」

不過這樣也不一定算是壞事吧？

但那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卻沒有任何人知曉。

「呵呵，帶我去見蟹坊主。」

把參與度提高，改為來自於高天原的庇佑者，前來庇護海國的子民。

蟹姬呲著牙，兇護住自己的腦袋。

神谷嘆氣。

「您足夠仁慈，想要蟹族和人魚都能在災難之中存活下來，所以選擇幫助弱勢一方，我能理解您。事實上，比起讓蟹姬為國主，我更想看到的也是蟹族能夠好好延續下去。」蟹坊主蒼老的聲音終於帶上了請求的語氣：

「我會去詢問族人們的，但最好不要抱太大希。」

「也不是什麼大事。按照我的觀察，這一次的紅很可能在月之時左右抵達，如果到了那個時候，紅依舊沒有被解決掉，我希能將人魚一族轉移到蟹島上暫時避難。不會太靠近你們的據點，我會看著他們，怎麼樣？」

「我答應你，如果事真的無法挽回，我會帶走蟹姬他們，並且給他們安排新的住所。」

神谷開門見山。

按照神谷川的說法，大魚登樓是的舅舅，而且還殺死了的母親。

語氣神態都坦然。

可蟹坊主這邊的態度，和上次卻是一模一樣的。

「抱歉，蟹姬大人有些任……您之前和人魚的對話我們有聽見，蟹坊主大人也知曉了。坊主大人說，只要您回來，就請求和您見面。我可以為您帶路。」

「不礙事。」神谷川擺手，「同整個蟹島連接在一起也怪辛苦的，就不用親自出來接我了。」

來到蟹族的聚集點。

就連蟹姬也稍微把手裏的海螺錘朝後挪了挪：「我才不會相信你，你明明就是幫著壞人魚的。」

現在話都說開了，協助神谷川才是正確且唯一的選擇，說謊對於蟹族來說沒有任何好。

雖然他不覺得蟹族這邊能提供什麼有用的線索，但好歹得來問問。

這位上了年紀的老螃蟹，本來應該是海國和黃泉戰爭的親經歷者。

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打了蟹坊主一個措手不及。

青蟹的態度和蟹姬不同，還恭敬。

畢竟他二周目出現在蟹族和人魚一族的戰場上時，沒有再拉偏架，行為非常中立。

神谷順利見到了蟹坊主。

雙方可以進行通。

神谷朝著武士蟹一方走近。

因為覺到了不小的欺負，想用自己掌握的最惡毒的辭彙去咒罵神谷，但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這個壞人！」

「如果紅來臨，我會按照您說的，一同保護前來避難的人魚。但神使大人，能否也拜託您一件事？」

這一次過來，氣氛比上一次凝重不，據點中的武士蟹們之間，有著明顯的不安氛圍。

現在也意識到問題所在了。

「哦？你們知道我是神使了？」

「我請求您，如果最壞的況發生，紅長時間無法解決，未來蟹島不復存在……到那個時候，能請您帶蟹族離開海國嗎？蟹姬那個丫頭不太懂事，也請您能代為照顧，拜託了。」

雖然後續神谷跟著人魚們走了，但那也是為了調查紅，而且在蟹族這邊，好歹坐實了「蟹姬救命恩人」的份。

「抱歉，大人，我沒辦法對您的猜想進行任何切實的佐證。但聽你這麼說，海族對兩百年前事的記憶，確實有些異常。」

小罐頭的頭頂發出沉悶，但格外有趣的響。

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羽筆，將那段時間的歲月記錄全都劃得乾乾淨淨。

在多岐都神宮產生的那些疑，人魚這邊似乎一個都解答不了。

「很通達理。然後，我去到人魚那邊也做了不事。比如調查紅的起因，有些事我想向你了解一下……」

這才是一個的，有城府的領袖該有的樣子。

這也是蟹坊主代過的。

咚咚。

神谷在海國之中的人設，一周目是來自於高天原的見證者，來見證海國國主誕生。

二周目，神谷還是朝著盡量保全兩邊神裔的目的去的。

「但我確實是你的救命恩人。」

神谷沒有迴避，直接給出了答案。

「也……從來沒聽過。」磯姬鋸齒狀的尖牙咔咔。

自從上次神谷救走了磯姬之後，蟹族這邊對海岸線可謂是嚴防死守。

神谷後續又獨自一人去了趟蟹島。

「去吧。」神谷嘆氣。

「嗯，省了不麻煩，請帶路吧。」

可磯姬在此之前，完全沒有聽說過這個人的存在。

這樣的行為，倒是把他的新人設立得更穩了一些——

等聽完神谷在多岐都島海域下的見聞，蟹坊主沉默了良久：「實在抱歉，您的疑，我也沒辦法解答。兩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連我都是第一次聽說。」

水潭下氣泡滾，老邁的聲音翻湧出來。

而且雷厲風行，有實際行。

但就算是他給出的答覆，都如此的含糊且沒有重點。

「神使大人，請恕我不能親自出來迎接您。」

「那麼，月讀的力量之類的？」

雖然依舊不知道「罐頭」到底是什麼，但小蟹娘覺得這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只要蟹族能做到，都會為神使大人提供幫助。」

「不是你的錯。」

「不，並不……您的仁德令人印象深刻。」

和上次一樣，還是巖之中的水潭，還是只看到蟹坊主的一對眼睛。

現在差不多可以確定了，這位神使大人對於蟹族應該真的沒有什麼惡意。

過了好幾秒鐘，小蟹娘的氣勢弱下來：「你……你是幫那些壞人魚來攻打我們的嗎？」

反正就算把整個蟹島綁在一起，也打不過面前這位神的大人，還不如把態度放恭敬一點。

這個人設是站得住腳的。

雖然兩個周目對蟹族做的事不同，這片區域對神谷的友好程度也肯定沒有上次那麼高。

小蟹娘帶著一群武士蟹氣勢洶洶地從叢林里沖了出來。

也是真的在做理紅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神谷在深潭前來回踱步：「這問題很大啊……難道兩百年前，重要事件相關的記憶被某種力量了手腳，月讀的力量？」

語畢，相貌可憎的人魚公主遁渾濁暗紅的海水之中。

「您對海族……果真是一視同仁。」

兩百年前，海國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驚天地的大事件，之後才變現在這種樣子。

一問三不知。

螃蟹們面對他本能的有些恐懼，一對對巨大的螯鉗開合，咔咔作響，卻沒有一個敢不自量力發起進攻。

……

「你說。」

忖度揣測了一番神谷的真實想法，蟹坊主稍稍放心下來一些。

「你、你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這似乎是接這麼久以來，人魚公主第一次因為幫不上神谷而覺到由衷的抱歉。

神谷不覺得蟹坊主會騙他。

說著，便拖著鎚子逃進了叢林深。

蟹姬被嗆得完全說不出話來，星兜下白皙的小臉漲得通紅。

他們肯定也想理這個災難。

「唔……！」

和上一周目一樣，不管局勢發展如何，蟹坊主最大的心愿都是希蟹族能夠延續下去。

「你……！」

神谷攤了攤手：「你就是這樣歡迎你的救命恩人的嗎，小罐頭？」

……

為了拯救海族，為了解決紅而來。

「小罐頭還真是……一點當領袖的樣子都沒有。」

並且將最後的退路，寄托在神谷這個外來的神明大人上。

「目前來說，是的。」

就算再不想承認，但這個討厭的輕浮傢伙確實一命，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神谷聳了聳肩。

蟹姬瞪著眼睛，泫然泣。

而到了二周目，他給自己修改了一下設定。

起碼錶面是一樣的。

「人魚那邊也慘的，我樂意看見你們不起紛爭。」

磯姬的語氣愈發無力：「……也不知道。」

磯姬手捧著那一小截剔的玉角，轉過去，尾擺著潛淺灘之中，但在完全沒水中之前，又回頭：「謝謝……謝謝你為我，為人魚一族做的一切，神谷大人。」

相關的事件、一些重要人，全都被刪除乾淨，沒有任何人記得。

「難道不是嗎？我剛到蟹島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神谷開始胡謅，他很擅長這個，就算不拿【一千銀針】，語氣和作神態也很能唬人，「你們蟹族似乎能應對紅，但那些人魚不行，所以我額外幫了幫那些人魚，不介意吧？」

「別誤會，我不是說你們太弱了，只是……我這個人好和平，這次來海國，是為保護你們所有人，蟹族也好，人魚一族也好，一視同仁。」

「您……」

只在水面上留下一道細碎的漣漪，攪粼粼波。

「我又不是在徵求你的同意，只是禮貌地告訴你一聲，小罐頭你又攔不住我的。」

「我才不是小罐頭！」

「這樣啊。」

他把之前和磯姬說過的話，大致又原封不同蟹坊主講了。

「印象很模糊了……就是駐守在奧津島上，原本一切正常，前任國主的統治也很安定。而後忽然有一天，國主失蹤，紅來臨。」蟹坊主回憶了一陣子，如是說道。

瞧瞧，蟹姬。

一旦有風吹草，蟹姬就會帶隊衝過來。

「你別我啊！」

關於海國的一系列謎團，人魚這邊給不出任何解答。

「謝謝您。」

蟹坊主的聲音沉寂下來，一對巨大的蟹眼也潛回了深潭之下。

「今天，還真是聽了不的『謝謝』。」

神谷朝著深潭的方向點了點頭，轉走出了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