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你現在是我的俘虜了

神谷示意犬神他們稍稍收斂一下上的氣息。

式神們照做后，磯姬那渙散的目才終於有了一生亮聚焦到了他的上。

「你妨礙了我！」

將那張盆大口咧開，出鋸齒狀的不規則尖銳長牙，頭上兩隻類似鹿角的角泛著邪惡的水。

「嚯，你好像比小罐頭氣不。」神谷毫沒有理會磯姬的威脅，「是的，我妨礙了你，但同時也救了你。挨下蟹姬那一鎚子，在之後來臨的紅之中，你大概是活不了。從這個角度來說，你這條命應該算我的。現在我俘虜了你，應該算是你的主人了，最好擺正和我說話的態度。」

人魚不像蟹族他們那樣好說話，神谷川乾脆一改一周目和海國土著的友善流方式，態度變得強勢了不。

他剛才已經想明白了。

海國裏面沒搞清楚的事還有很多，那些未解的事項之中，或許某些就和「回溯時間的汐」相關。

要想攻略海國這張特殊的地圖，他就得搞清楚這背後的真相。

談話、威懾都是一種方式，只要有效，能獲取到想要的東西和報就行。

「嗷。」

一旁的犬神眼眸中涌出兇戾的芒來，獠牙出，隨時會將磯姬生吞活剝的樣子。

狗子它可太會利用自己的外形優勢來為神谷造勢了，這種事它也不是第一次做。

可能也神谷的話語影響，也可能是再一次被犬神給威懾，磯姬瘦削的肩膀微微抖了一下。

岸上那些沒有睡死過去的人魚，聽得清楚剛才的對話，公主正在到那個輕浮男人的辱，它們都異常惱怒，可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之下，偏偏什麼都做不了。

磯姬把可怖的頭顱昂了起來，似乎是無法接神谷川的說辭：「殺了我。」

「呵呵。」

「殺了我！」

「別這麼著急，當我的俘虜也不一定是件壞事。我是來自於高天原的神使，為了拯救海國而來。你們人魚一族，正在面臨巨大的危機，不是嗎？紅即將來臨，海國國主也即將誕生。至於你，磯姬，你似乎是很想為海國的國主，哪怕不惜命。現在我來了，你們想要的東西，我都可以幫你們拿到。」

有一周目經驗，神谷很輕易就能知曉人魚一族的需求。

從上一次的經驗來看，磯姬哪怕死都要強行登上宗像大社。

神谷川畫出來的這個大餅，想必是無法拒絕的。

而且，直白說出自己來自於高天原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紅應該是因黃泉而起，人魚一族明顯也因為紅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這樣想來，它們不應該屬於黃泉一方。

果然，聽到神谷川的話，磯姬愣了好一會。

「你來自高天原？」

「沒錯。」

「來拯救我們人魚一族？」

「準確的說是拯救海國，包括你們人魚。」

磯姬似乎是終於想明白了，低著腦袋，聲音沙啞：「我做你的俘虜，但放了我的族人。」

「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你是我的俘虜是現在的事實，不管你同意與否都是這樣，你不能拿這一點跟我做易。」

「你……」

「不過，我很欣賞你的勇氣。所以我不會對你的族人怎麼樣，放心吧。」

神谷川也沒有把磯姬得太了。

雖然理上俘獲是事實，但能讓在心理上初步認同自己的「俘虜」份也是一件好事。

雖然知道小丑人魚對此肯定不會服氣，但好歹會下意識代這個有點屈辱的份。

誰上誰下的份地位確立，這樣就足夠了，之後有的是辦法拿住。

這可能類似於馴化的第一步。

磯姬是人魚一族的「宗像」，是領袖，拿住和拿住整個人魚一族也沒啥區別。

「好，既然如此，帶我去你們的市寸島。」

市寸島這個人魚據點的名稱，神谷川之前在蟹族那邊聽到過。

磯姬聞言，又開始遲疑起來。

將眼前這樣一個巨大的威脅帶回到部落去，怎麼想都像是在自取滅亡。

「你得想明白，你面對我的要求沒有什麼拒絕的權力。如果是你帶我去市寸島的話，不會發生什麼壞事，但如果是我自己去的話，對於你們人魚一族來說，應該會是一場難以接的災難。另外，紅即將來臨，作為海國的救世主，我有很多事要做，並且我要知曉你們人魚掌握的，一切和紅相關的信息。」

神谷川說得言之鑿鑿。

磯姬也已經看明白了，這個外來的強者，對於海國的況似乎了如指掌。

他真的是為了拯救海國而來的嗎？

想想他剛才做了什麼，救下了蟹族那邊的蠢螃蟹，又救下了自己……

不說真的解決紅的危機，如果這人真的願意幫助人魚，那麼十五天後，登臨國主的位置或許就沒有那麼困難了吧？

……

磯姬同意帶神谷川去市寸島。

人魚一族的磯和巖魚坊主，也在小貘的控制之下重新蘇醒。

它們看神谷川的眼神頗為幽怨，但還是無可奈何地潛海中開路。

神谷川又把化鯨出來，召喚了一頭骸骨鯨魚當海上趕路的工。

按照之前的經驗，紅應該會在月之夜降臨，現在在海域上活暫且還算安全。

另外，神谷沒有把磯姬放到海里去，而是勒令待在自己的邊。

多已經有些放棄掙扎的人魚首領，也沒有反抗，只是照做。

「說說吧，紅的事，你們人魚被紅影響的更深，你們應該知道一些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我想這部分的報，對於你來說應該沒有什麼好瞞的，就算和盤托出，對你和你的族人來說也沒有什麼害。」

路上，神谷川一直在和磯姬搭話。

現在是又起了個話題。

後者先是沉默了一會，為「俘虜」，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眼前這個蠻橫的男人。

人魚的公主沒有這方面的任何經驗，反正就是覺就算待在他的邊都會有種奇怪的欺辱。

可這個討人厭的男人說的話卻是沒錯，紅的報就算全說出去，對人魚一族也不會有什麼實質的影響。相反，如果這男人真的是為了解決紅而來，他知曉地越多，那麼危機被理的可能也就越大。

這樣想想，磯姬反而是能稍微接一點神谷川那種令人不太愉快的態度了。

有些彆扭的開口，聲音依然沙啞，像是嚨里卡了一口濃痰：

「紅起源於兩百年前，從我的母親失蹤開始。那時候我才剛出生不久，所有相關的事，都是從族人那裏聽來的。母親失蹤以後，大海變得暗紅，詭異躁，像是在醞釀著什麼，只不過一開始並沒有人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災害。」

聽起來，磯姬是上一任海國國主的兒。

那就是海的公主。

海國的兩邊勢力都是宗像三神的後裔，這種事神谷川已經見怪不怪，不會再下意識發出「原來你還有媽媽」之類的嘆了。

「你的母親失蹤的原因，你們有任何線索嗎？」

海國的上一任王離奇的不見了，這件事神谷川覺得還蠻可疑的。

或許會是接下來調查的一個突破口。

「我們不知道原因，但母親失蹤之前，似乎是去了多岐都島。」

多岐都島，一聽就是用宗像神中的最小的神多岐都姬命命名的島嶼。

和蟹族的奧津島，人魚族的市寸島一樣。

神谷追問：「多岐都島現在還存在嗎？」

「已經沉沒了很久了，不過海里還有跡存在。在兩百年前，蟹族和人魚族尚且還在合作的那一小段時間，兩邊曾共同派遣銳去往埋葬在深海的多岐都島址。大部分人都沒有回來，數幾個倖存者也神志不清，無法說明那邊的況，沒多久回來的族人也死去了。」

「族裏的老人說，那次行讓蟹族和人魚族都損失掉了最銳的戰力，之後雙方也都沒有能力再去探索那裏。從那次開始，蟹族出於某種原因，徹底拋下了人魚們，徹底躲進了奧津島。」

「我們的族人當時沒有想著躲避放棄，還試圖用族的力量，尋找母親，並且嘗試了解多岐都島和大海異變的未知況。」

「結果就是，紅突如其來到來，摧毀了我們的家園。於水中棲息的族人浪影響，背負詛咒，墮落海妖……」

磯姬大致把知曉的一些報講了。

在講述的時候，沒有附帶進去太多的，就是平鋪直敘，可能是不太願意在神谷川面前流什麼真實。

人魚族過往的遭遇，可能要比講述的慘烈得多。

「所以，兩百年來人魚一族都沒有再次嘗試探索多岐都島嗎？」神谷思索了一陣子，這樣問道。

「有過，但沒有什麼結果，族人們甚至無法靠近那邊。其實我們在強盛的時期，聯手蟹族共同探索都沒有取得任何的果，更不要說現在了……我想你也看出來了，我們很弱小……」

「這樣啊，如果多岐都島真的與紅還有你母親的事有關，那麼我會去看看的。」神谷的語氣平靜，彷彿理所當然，平靜的浪聲捲他說話的聲音。

在一周目的時候，神谷是將「扶持新國主」上位，擺在「解決紅危機」之前的。

這個理事的順序沒有什麼問題。

先把簡單的，且看起來時間更為迫的任務做完，之後再專心理大麻煩。

可現在二周目，他的心態發生了變化。

因為遭遇了詭異的「回溯汐」，直覺告訴他，理紅的事，或許比扶持新國主上位要急迫。

這次選擇接近人魚勢力，本來也就是為了紅而來的。

磯姬聽到神谷那將海國安危輕飄飄攬在上的口氣，先是愣了愣，渾濁的眼睛裏面，泛起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波瀾：

「你……真的會幫我們理紅？」

「不然呢？我跟你說這麼多是圖什麼？逗你開心？」

「……」

磯姬不說話了，但為了不表現出明顯的搖，選擇將頭轉向了波瀾壯闊的海面。

海上，皓月孤懸，神寧靜。

骸鯨在暗紅的海面上緩緩前行，留下一道閃爍著銀芒的波紋和空靈的幽藍點，空氣中泛著淡淡鹹味和潤的味道。

遠，海面與天空匯彷彿消失了界限，不同，卻又渾然一。

發了一會呆，磯姬又聽見那個討厭的，自稱是主人的男人開口了：「海國的大海很漂亮啊，如果不是紅的話。」

「嗯……」

「對了，磯姬，你有沒有考慮過離開海國？你們人魚的境似乎比蟹族惡劣不，他們尚且還可以再支撐一下，但你們……離開似乎是更好的選擇。」

「我們走不了的。」

「為什麼？」

「我說了，我的族人們背負了詛咒。我們被紅困住，和已經墮落、變得污穢的家鄉市寸島捆綁在一起。離開市寸島的範圍，只要過去一天左右的時間，我的族人就會變……泡沫。」

這一次，磯姬沒有按捺住緒，語氣和眼神都變得悲戚起來。

神谷川明白了。

他之前還在疑，蟹族那邊因為蟹坊主還有蟹姬的能力，多能防住紅侵襲，人魚一族想要求生，完全可以選擇解決雙方的矛盾，搬去奧津島和蟹族同住。

再大的矛盾，都沒有他們自己的命大吧？

現在按照磯姬的說法，敢他們是沒辦法搬家。

談話之間，時間過的較快。

海上的行程大概經歷了兩個多小時，神谷川在骸鯨的背上遠遠見了一個島嶼的廓。

那是一個在海洋深，被濃霧和黑暗所籠罩的孤島。

被濃的霧瘴籠罩著，島嶼周邊的能見範圍非常低。海風在這一帶顯得劇烈了不，遠遠送來了那片迷霧中的聲響，類似於陣陣幽怨的呼喊聲和令人骨悚然的嘶吼聲。

市寸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