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天去海邊玩。”

    夏雨萱提前一晚就跟大家宣布了的旅遊計劃，因此第二天大家帶齊了裝備一起去市裏一著名的海灘。

    “這裏被作人海，”遠遠的就能看到海灘上矗立的一座雕像，“那是神丘比特，好多都會來這邊玩。”

    夏雨萱興致地跟大家介紹，就是因為這個才選擇來這邊玩的。

    昨天還下著細雨，今天天氣就已經轉好，是一個明的晴天，海灘上聚集了很多人，趁著中午氣溫高，紛紛下海在淺水區遊泳戲水。

    “念念，”夏雨萱知道黎念怕水，“你要是害怕就不要去海裏玩了，就在沙灘上玩吧。”

    黎念點點頭，之前學遊泳雖然到最後也沒學，但好歹克服了一點點對水的恐懼，不下水的話完全沒有問題。

    一行人租了個遮傘位置，紛紛把包放下。

    “路哥，”趙騰飛準備去海裏玩，把短袖給了，“你去海裏玩嗎？”

    路柏川正在回複教練的消息，他每天都要問他肩膀的況，聞言微微起眼皮，眸掠過站在自己另一側的黎念，正跟高原說些什麽。

    他低頭斂眉，淡聲說，“不去。”

    收了手機，路柏川直接去了不遠的咖啡店。

    既然人家要跟他避嫌，他也犯不著眼地往上湊。

    “路哥怎麽回事兒？”趙騰飛覺得怪怪的，“誰惹到他了？”

    沒聽清他在說什麽，夏雨萱直接拽著他往海邊跑。

    許也去海裏玩了，遮傘這邊就剩下黎念和高原。

    陪黎念說了會兒話，高原看著在海裏戲水的人，有點心，可他也不能把黎念一個人放在這裏自己去玩。

    “黎念，”他想邀請黎念一起，“我們一起去海裏玩會兒吧，再晚點氣溫就沒這麽高了，在海灘上玩太可惜了。”

    他們上大學的城市沒有海，好不容易見到一次海，不去玩玩水難免可惜。

    而且高原很想趁機秀一下自己的材和遊泳技，這邊離海的距離不算近，黎念在這裏看不到他在海裏的姿。

    黎念搖搖頭，“你自己去玩吧。”

    高原想和一起，便一個勁兒地勸，“你不去玩的話，我也不想去了。”

    恰好這時夏雨萱上岸邊來喝水，“淺水區水很淺的，不會遊泳也能玩，就隨便玩玩水，念念你要是沒那麽害怕的話可以去玩一會兒。”

    黎念看著不遠那片清澈平靜的海，有些被勸了，自從經曆過小時候那次落水事件後，再沒去過海啊湖啊之類的地方，而且上次在遊泳館待了幾天，讓覺得隻是玩水的話應該不會有事。

    更重要的是，其實很想克服這種恐懼，忘掉那次落水的經曆。

    那是和路柏川的初相見。

    “好，”黎念答應了。”

    “那你們好好玩，”夏雨萱打算在這邊歇一會兒，不忘囑咐，“高原你幫忙照看一下念念，怕水。”

    高原連聲應下。

    兩人結伴朝海邊走，從遠看，模糊兩道不明顯的人影。

    桌上的咖啡一口沒，路柏川看著窗外眸微凝，蹙了下眉。

    海邊有非常多玩水的人，大人小孩還有，高原大大方方地在下展自己的材，一回頭見黎念隻小心翼翼地涉水，注意力本沒在他上，大失。

    “黎念，”他看中了海水更深一點的位置，“我去遊兩圈，你在這裏看著我吧。”

    黎念點頭，看著不停晃的水麵，到有一點頭暈，就沒再往裏走，這裏的水確實淺，也就沒到小，安靜地玩了一會兒，有一些冷了，正準備上岸，沒在海水裏的腳踝忽然被人抓住，瞬間失衡跌倒。

    幾乎是瞬間，冰涼的海水浸了大半個子，剛剛還覺得安全的地方一下變得危險至極，剎那間，黎念想起曾被湖水淹沒時的窒息，一下忘了該如何呼吸，臉上褪得幹幹淨淨。

    看著不遠還在遊泳沒注意到自己的高原，眼前一陣暈眩。

    周圍人還在玩鬧，沒有注意到的異樣，隻當是不小心跌倒了，聊天聲，說笑聲，拍水聲，漸漸從耳邊退去。

    像是再次被湖水淹沒了。

    “黎念！黎念！”

    略有些急促的呼吸聲是打破黎念寂靜世界的第一道聲音，隨後是一聲又一聲，有人在名字。

    被海水濡的長睫輕了下，黎念睜開眼時瞳孔完全沒有焦距，好半晌才看清麵前的人，看到路柏川同樣被海水浸的臉，愈發漆黑的眉眼，以及有些焦灼的眼神。

    恍惚間，小時候的場景仿佛迎來重現，黎念在夢中經曆過一次又一次的落水和窒息，卻從沒夢見過將救上來的人。

    “路柏川……”語調很輕，像是無意識的呢喃。

    路柏川的臉並不比好多，聽到的聲音後一顆心反而高高懸起，落不到實，他輕應了聲，看著黎念好似泛著水的眼睛，用手背輕輕抹掉臉上的海水。

    他又應了聲，怕沒有聽到，“是我，是路柏川。”

    海水太涼，渾，路柏川隻能把自己也掉的外套暫時蓋到上，先將抱到沙灘上。

    在，不知是因為怕，還是冷，除了那句“路柏川”什麽也沒說，隻是安靜地看著他，那眼神裏好像有很多話要講，但路柏川無從分辨。

    他垂著眼，隔著外套一下一下單薄的脊背，像大人哄了驚的孩子，嗓音沉沉的，卻莫名溫，“嚇到了是不是？”

    “沒事了，”他半跪著，讓黎念的臉著自己口，給一個不算溫暖的懷抱，連說話都怕嚇到，因此語調格外輕緩，“路哥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裏麵的短袖也了大半，擺被水墜著，黎念靠著他口，眼神迷茫地攥住那一截角。

    路柏川……路柏川……總是路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