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早晨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自己陌生的房間後還有點回不過神，直到接到酒店前臺給打來的電話，詢問什麽時候能去取走行李，這才想起來昨天都發生了什麽。

    洗漱完換上路嫣然送給的服，和一貫的穿風格不同，路嫣然的子風格華麗，擺上全是碎鑽，腰後還有一個蝴蝶結，黎念十幾歲的時候都沒穿過這麽的服，現在乍一穿覺渾不自在。

    順著步梯下樓，路柏川正把三明治端出廚房，聽到樓梯上的腳步聲抬起頭，目在落到上的一瞬間便凝住，很明顯地怔了下，腳步也隨之頓住。

    路嫣然的穿風格一向如此，路柏川不怎麽能欣賞得來，總說稚，但同樣的服穿到黎念上卻是完全不同的覺，材盈，腰卻很細，恰到好地嵌合子剪裁的弧度，又因為皮白，比子的更吸睛。

    黎念因為不好意思刻意避開了路柏川的目，也就沒發現他的目停留在自己上的時間長得不同尋常。

    “我待會兒去重新辦張臨時份證明，”黎念哪兒好意思在這裏久留，“服的錢我回頭還你好嗎？”

    路嫣然買的這幾件服價格高得離譜，黎念沒法心安理得地收下來。

    “不是說送你了嗎？”路柏川收回視線，“不用還。”

    黎念表為難，“雖然是這麽說，但我覺得不太好。”

    “不用還，”路柏川沒當回事兒，“送你你收著。”

    不等黎念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他就談起另外一件事，“你接下來幾天打算一直住在酒店？”

    “嗯，”黎念是這麽打算的，“離開學還有一周，我在酒店湊合幾天就行。”

    家是不可能再回了，也不需要再回，托陳淑儀的福，的東西全都被清理出來，對那個家真是一點留都沒有了。

    “你們開學的時間跟我們一樣，”路柏川稍一思忖，“你繼續在我這兒住著就行，開學正好一起回去。”

    他沒想太多，純粹覺得人是自己領回來的，再讓一個孩子出去住酒店有些不放心。

    黎念險些打翻杯子，“繼、繼續住？”

    要繼續在他家住一周嗎？

    “嗯，”路柏川見杯子裏的牛溢出來，用紙巾掉濺在桌麵的幾滴，語調稀鬆平常，“我白天基本都在育館，隻晚上回來，空著也是空著，你住著就行。”

    這個提議太人，黎念一邊想著不應該再給他添麻煩，一邊又沒有辦法拒絕，貪一旦開始膨脹，的理智就不得不給讓位。

    克製著心中莫名的張，小聲說，“那我給你付房費吧。”

    總不好白住他的房子。

    “房費？”路柏川訝然一瞬，懶洋洋地笑了，屈指叩叩桌麵，提醒道，“黎念同學，我昨天怎麽說的，你還記得嗎？”

    不是說不要跟他那麽客氣嗎？

    黎念窘得臉紅，“好、好吧，謝謝你。”

    路柏川隨口應了一聲，看了看時間，”我去育館了，你自己在家待著，大門碼是我生日。”

    這個房子也就趙騰飛來過幾次，告訴過他碼，路柏川想當然地以為對方知道，沒說自己的生日是幾月幾號，走出幾步後反應過來黎念並不知道他的生日，又折回來。

    “黎念。”

    黎念喝完最後一口牛，了，疑地看過來，“怎麽了？”

    杏眼亮晶晶的，瓣上還沾著漬，路柏川到邊的話忽然卡住，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他極有這種大腦空白的時刻，臉上一一毫都沒有表現出來，反而自然地反問，“你沒有要問我的嗎？”

    “啊？”黎念不明所以，“沒有啊。”

    要問他什麽？

    凝滯的思緒重新運轉，路柏川想起自己要說什麽了，看著黎念一副疑的模樣，淡笑了聲，笑呆。

    “你知道我生日？”

    好遲鈍，看起來要等到回頭輸碼的時候才能發現自己忘了問。

    沒有將這句話和大門碼聯係起來，黎念想也不想地回答，“知道啊，不是九月二十號嗎？”

    這次換路柏川疑了，“你知道？”

    怎麽知道的？

    看著路柏川的眼睛，黎念慢半拍地意識到自己暴了什麽，其實不該知道這個的。

    “我……”黎念愣了愣神，張地無法思考，“我偶然聽說的，就記住了。”

    “是嗎？”路柏川好似接了這個理由，“行，你知道就行。”

    等他的背影消失不見，黎念才鬆了口氣。

    知道路柏川的生日是高中那會兒，那時候好多生都喜歡他，會在他生日的時候往他桌裏塞禮，偶然撞見過，就記住了那個特殊的日子，隻是從來沒有給他送過什麽東西。

    連這點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