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阮棠幹脆直接把包包反過來,把包裏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找到了。”
把碘伏和棉簽撿出來放到一邊,又把其他零碎的小件全都收進包裏。
江南庭看到那兩樣東西一怔,神僵了一瞬。
“你要找的,就是這個啊?”
阮棠沒覺察出他語氣裏微弱的失,拿起碘伏打開蓋子,說:“對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麽?你手上那些小傷口雖然不大但還是要簡單消毒清理一下的。”
說著,阮棠就抓過江南庭的手腕,取出棉簽沾上碘伏,小心的一點一點給他著。
這傷口雖然不嚴重,但畢竟都是被掃帚打出來的,那掃帚上全是灰塵,髒的很,所以還是最好消毒一下。
江南庭看著低頭認真的樣子,僵的臉上忍不住融化出一灘似水的,角止不住的上揚著,著這片刻靜謐的好。
多久了。
多久沒看到那麽用心照顧自己了。
之前沒分手的時候,每次他生病傷,都會化無微不至的私人小醫生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
那時候看似平淡普通的家常卻不想竟然到了今天會為奢許久才來之不易的好。
“你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這?”
江南庭手臂上麻麻的細小傷口很多,阮棠理的仔細,一時半會是弄不完的,理間便好奇的問他。
江南庭回:“嗯。你出發去災區沒兩天這裏就出事了,我第一時間趕了過來。我答應你了會照顧好你的,說到要做到的。”
他在這裏字字都說的真誠誠懇,阮棠一時間想到了剛剛在家裏對他的那個態度,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判斷。
就覺得江南庭在這時候顯得有些可憐。
但之前的他也確實過分。
“你母親的事……是井鬱說的?”阮棠疑問道。
按理來說井鬱應該不知道那場網暴的幕後黑手是明雪才對,他那時候隻知道自己因為那場網暴焦慮癥發了,自己也沒跟他說過那場網暴是誰主導的。
江南庭搖頭:“沒,是我自己說的。”
“你說的?”阮棠手上作一停:“你好端端的主跟我說這件事幹嘛?”
這不是純純找罵找打嗎?
人家到了長輩麵前都是瘋狂的刷好,他倒好,自己先把禍事給招了個清清楚楚,生怕別人不知道的。
江南庭說:“那個時候你剛知道你有焦慮癥的事。我就想著事已經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就索先提前把這些事先告訴。我自己主代總比日後被其他人告訴要好吧。”
阮棠一時無言。
這江南庭……沒良心的時候是真的很沒良心,但一真誠起來,還真是一點心機都沒了。
“這些天沒被打吧。”
剛從井鬱口中知道焦慮癥的事肯定非常打擊也很自責,更對村裏那些自己平常總是笑嘻嘻往的人很是痛恨窩火,這一肚子的火還不知道該往哪裏發泄呢,他倒好,自己就先全部攤牌主把臉送上前去讓人家打。
阮棠想都不用想也能猜到這些天肯定是把蘇喲有的怒火全都撒在了江南庭的上,要不然他也不至於這上新傷疊舊傷的。
江南庭老老實實的:“那也是我活該。這些年我對你確實不好,這件事我確實需要負責,如果我能保護好你也不會出這樣的事端,所以我也是該打。而且一個老人家,也打的不嚴重,多打幾下能讓發泄出來那我多挨幾下也沒事。”
乖乖認錯認罰認打的模樣還真有那二十四孝好孫子的樣子。
阮棠一時間語塞,有些慨。
雖然這種話這時候說出來有些不合適,但覺就像是養了很久的一個叛逆小孩在經曆了這麽多事之後終於長大懂事了。
“其實你躲了也不會說什麽的。更多的怨其實都是在氣自己罷了。”阮棠清楚的想法。
不敢相信這些年來一直友好相的那些鄉裏鄉親背地裏居然做出這樣的事。
人到了這個年紀就是不知道該如何正確的排解自己的緒。
正好有個江南庭送上門,就索直接用他撒氣。
江南庭說:“但我答應了你要照顧好。”
話題兜兜轉轉的,最後還是回到了臨行前的那句承諾上。
兩邊的傷口都清潔理完,阮棠收起東西,放回包裏。
作為醫生,平常就有隨攜帶這些可以急理傷口的東西的習慣。這樣不管是自己傷還是到了別人傷都能臨時派上用場。
話題結束,車廂的氛圍再次變得安靜,看著車窗外的茂的樹林,阮棠側頭問:“你車上帶外套了嗎?”
外麵就十幾度的溫度,江南庭上穿的是件短袖。
江南庭:“沒。來的時候沒那麽冷就沒帶。”
答完,他看出阮棠的心思,主開口問道:“想下去走走?”
阮棠點頭:“嗯。但覺得把你一個人丟在車上有些不仁義。”
畢竟某人為了句那麽簡單的承諾就忍辱負重的付出了那麽多,阮棠自然是沒辦法再對他保持之前那將他無視到底的態度。
“那就下去走走吧。我覺得車上也有些悶。”江南庭說完就手去拉車鎖要開門下車去。
阮棠趕攔住他:“外麵那麽冷。一會你再吹冒了,村裏沒有什麽好醫生,最後還得我給你看病。”
大半個月的時間沒見,江南庭不管是從外表還是神氣都跟之前相差的不是一分半點,整個人就好像被幹了神幹了靈魂似的,毫無生機。
這種況下他是千萬不能再吹風著涼了,要是到一個讓他徹底撐不住的點,他就得倒下重病一場了。
“現在既然沒事,我人也回來了,也有時間照顧了,你就先回去吧。”阮棠說。
他在村裏沒有住所,洗漱用品全都放在前麵的中控臺裏,阮棠都不敢想他一個那麽講究又有潔癖的人是怎麽在這個地方就在車上臨時堅持撐下那麽多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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