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順著青，看向盤坐其中，已經變孩模樣的本。

本雙目微闔，盤坐于爐，從先前在流沙地，到此時此刻，作都沒任何變化。

若非膛還不時有起伏波，蘇十二都要以為本已經徹底沒了生機。

“當年修為境界尚淺之時，曾以這天地爐淬煉靈噬靈鼠。”

“前后總共也沒用到一個時辰！可本投天地爐，到現在，已有百日之久。”

“青未散，是因為本修為境界已到出竅期的緣故嗎？”

“可……這些年來，用天地爐嘗試淬煉的妖也不在數。除去當年的噬靈鼠，后續妖雖說無一例外全都失敗，卻有著相同特征。”

“那就是所有失敗的活，氣神會在極短時間消耗一空，從而導致殞命。”

“本從人軀，變如今孩模樣，也可印證這一點。但以天地爐的力量之強橫，本自氣神，也絕對無法支撐這麼久才對？！”

目反復在本上掃視，蘇十二瞇著眼，臉上寫滿了困。

持有天地爐的這些年，他可沒做各種嘗試。淬煉靈丹、靈石、靈晶，神兵利，乃至一切可以被淬煉的材料。

一路走來，閉關期間，不知多妖被他丟天地爐淬煉。

由此得出的結論，他自認還算靠譜。

細看之下，也能看出，本氣神在青籠罩下，以驚人速度被消耗著。

可問題是，就眼前這種速度。怎麼看……本都不應該能堅持到現在才對。

饒是他見多識廣，遇到天地爐，也不免有些抓瞎。

只是，哪怕蘇十二自己也全然不知。

當初魔族魔龍被同為魔頭的澹臺芷算計，以沖擊半仙。

在外人眼中，魔龍一磅礴之力，沖擊的是半仙。

實則……魔龍一純磅礴的氣神，反而過半仙，被天地爐的蘇十二本所吸納。

在這一過程中，天地爐些許青逸散，方才促玄天靈寶沒被狂暴力量沖毀，反而得以煉，晉階半仙。

之后，半仙力量無法制，外泄的力量，乃至流沙地本詭異的吞噬力量。

也盡皆在無形中，被源源不斷的引到蘇十二本。

若非如此，蘇十二本本不可能在天地爐青籠罩下，堅持盤坐這麼久。

只是，蘇十二投天地爐，本來快則數個時辰，慢則數日，是生是死，也早該有了結果。

但如此一來，反而令天地爐青意外的久久不息。

“本能在天地爐青下堅持到現在，必是出了什麼變故。從在流沙地看到的況判斷，當時的天地爐，乃至本，明顯在無意識通過青，被本吸收。”

“流沙地下的詭異吞噬力量，千百年來，早知不知吞噬多生靈元功，也許蘊藏著一極為驚人的力量！”

“可問題是，眼下天地爐已經遠離流沙地。當中半仙，也早已經被人取走。”

“本當中，氣神仍在進一步流逝。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照這樣下去，就算本氣神強勁，遲早也會有一天，自氣神，便會徹底耗盡。或者說……在天地爐力量下，被凝練到一種難以想象的境地！”

“可本修為境界有限，遠超本修為，卻有極量的氣神，真能撐持本復生嗎？”

蘇十二默默盤桓，心也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沉重。

按說修士氣神得到淬煉，應該是好事一樁。可凡事過猶不及，當中道理，蘇十二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眼下，本已經回歸孩模樣。

照此推斷，在天地爐青繼續影響下，可能會變嬰兒形態，乃至……回歸于無！

至于說強行將本從天地爐取出，蘇十二不是沒有這種想法。

可念頭剛一升起，便覺莫名心悸。

直覺告訴他，真要那麼做，必將為之帶來難以估量的可怕后果。

“天地爐青未散，此時將本取出，極有可能，導致本被天地爐力量摧毀。”

“既然如此，就只有試著令意識回歸本。就算無法從天地爐，也好進一步查探本況！”

想到這，蘇十二雙目微闔，屏息凝氣，散離自氣神。

對世間生靈而言，意識也并非虛無縹緲的存在。而是主宰元神、元嬰，乃至軀意識的魂魄。

魂魄不同于，一旦坦天地，便會自發消散。

若說世間如苦海，人之便如渡海之筏。

凡人不經修行，魂魄便以為舟。

可若踏上修仙之路，便有可能在死道消之際，依仗法、寶，保留一點魂魄。若能及時尋得附之，尚可保一線生機，否則便是徹底的魂飛魄散。

若能修煉到金丹，乃至元嬰、元神，則等于魂魄有了多一層依靠和寄托。

即便被毀，也能以此為載，保存一定殺伐手段，甚至繼續修煉，輕松存活于世。

氣神，是魂魄一種統稱。卻并不意味著，這就是魂魄，

更準確說……某種況下，氣神也如元神、元嬰一般，可作為魂魄載，渡世之舟。

而雙方相輔相，關系更為切。

氣神足，則魂魄壯，魂魄強，則氣神更足！

只是，魂魄乃生靈最本的！

修仙界中，或有法，能讓修士在臨終殞命之際聚魂。

但這等法，往往不可逆。

主縱自魂魄，哪怕蘇十二一路走到現在，也無法做到。

能縱的，只有識海元神。

蘇十二當年第二元嬰留在十萬礦山，轉修三清仙訣，踏上散仙之路。

功之際，元嬰汲天地靈氣，從靈變實。嬰元轉化為仙元，當中神識也在眉心開辟識海，凝聚元神。

而在丹田，卻沒了元嬰，只有仙元匯聚。

如此狀態，有點類似煉氣、筑基期修士。

不同之在于，掌握的力量不同，而哪怕只是一劫散仙，也堪比出竅期修士，識海有元神坐鎮。